外面的月亮比本地圓,佳人對那些雷州府的才子們有極大的興趣。
遂溪的才子們哪能落了自己的威風呢?紛紛吟詩作對,好一派熱鬧。
“兄台,你聽聽我新作的詠雨吧。”
“仁兄,我剛才想到一首詩,我現在吟給你聽啊。”
一首首律詩作出,引得不少佳麗轉頭注視,這讓那些遂溪才子更如打了雞皿一般在賣弄自己的文采。
莫欣彤進來後,居然有一些名門閨秀跑過來與她打招呼。
宋文建奇怪了:“娘子,你認識她們?”
“恩,以前我還在閨房時,有時也過來參加這些詩會,便認識一些名門閨秀。”莫欣彤颔首道。
這時,一個俏透年約十四的女孩走到莫欣彤的身邊:“欣彤姐,好久不見你了。”
“許梅,我也是很久不見你了。”莫欣彤把這女孩拉到自己的身邊笑道。
“欣彤姐,我可以坐在你身邊嗎?”許梅小聲道。“我在後面看得不清楚。”
莫欣彤看着宋文建問道:“相公,這是許舉人的女兒許梅,她能坐在這裡嗎?”
宋文建笑道:“娘子作主吧。”
莫欣彤見宋文建答應,也是高興地把許梅拉到自己旁邊坐下,小聲地與她說着話。
“欣彤姐,别人說你家相公對你不好,看來不是真的。”許梅笑道。
“你不要妄言。”莫欣彤看了許梅一眼。
這時,何子松和楊意清來了,後面跟着楊立明和何世虎。
現在楊立明和何世虎恨上宋文建了,看到他在這裡,眼裡露出恨意。
“宋典史,你來了。”何子松對宋文建笑道。
“是啊,何大人,楊大人,你們也過來湊熱鬧啊?”宋文建問道。
何子松搖首道:“我與楊縣丞可不是湊熱鬧,是過來當評委的。”
宋文建一聽臉色不好看了,許悅平叫何子松和楊意清過來當評委,而自己過來湊熱鬧,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宋文建想拂袖回去,可見莫欣彤喜歡這種詩會,也不忍就這樣離開。
哼,你們想讓我難堪,那我也不讓你們如意。宋文建暗道。
何子松見宋文建的臉色難看,心裡暗暗得意。
昨晚,何子松讓人叫許悅平過去,說他和楊意清要當詩會的評委。
許悅平見何子松和楊意清是衙門官爺,哪敢違抗他們的意思,隻得應承下來。
“許舉人。”宋文建對着那邊的許悅平叫道。
許悅平聽到宋文建的叫喚,急忙跑過來問道:“宋大人,有何事嗎?”
“你既然想請我當評委,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吧。”宋文建笑着拿起旁邊的茶杯慢慢喝着茶。
“啊。”許悅平吃驚叫了起來。他什麼時候請宋典史當評委了?
何子松見宋文建果然中計,高興地拍着桌子道:“許舉人,宋典史想當評委是好事,不過這當評委的,起碼要有真才實學,不知道宋典史對詩詞可有涉獵?你要知道,能作得了文章,不一定能作得了詩詞。”
“詩詞?”宋文建看着何子松臉上露出狡詐的笑容,知道對方是想陰他。“何教谕,當評委的,一定要作詩詞嗎?”
“那當然了,宋典史,如果你沒有這個能耐,那是不能當這次詩會的評委。”楊意清轉身對着後面的讀書人叫道:“諸位,你們認為言之有理嗎?”
“楊大人說得對。”一些讀書人回答着。
何子松和楊意清都是舉人當官,這種官員最被士林所欣賞。
而像宋文建這種隻是員生就當官的,肯定是靠捐官或者關系才能坐到這個位置,一般被别人鄙視。
那天在衙門告狀的隻是一部分讀書人,不少人還是以為宋文建靠着父輩才當上的典史,他們瞧不起他。
宋文建冷冷地看着松子何子松和楊意清道:“兩位大人,難道你們想與我比詩詞,這不好吧?”
許悅平打了一個激靈,他知道今天要壞事了。
難怪那天何子松讓他請宋文建過來參加詩會,原來他們一早有目的想打擊宋文建。
宋文建是他邀請過來的,如果被打臉的,那宋文建肯定會認為他也是同謀,到時他會有麻煩啊。
宋家現在不比以前,要對付他們許家不是什麼難事。
何子松奸笑道:“如果宋典史想與我們比的話,那最好不過,免得其它讀書人認為我們評委不學無術呢。不過宋典史敢比嗎?”
嘿嘿,宋文建敢比的話,肯定會被他們打擊得灰頭土臉。
如果不比的話,宋文建也會名譽掃地,成為遂溪一個大笑話。
“對啊,宋典史就與何大人楊大人比一比吧。”後面的讀書人過來詩會就是想看熱鬧的,現在幾位官老爺比詩詞,這熱鬧更好看了。
雷州府過來的才子們也是跟着起哄,他們沒想到遂溪才子還沒有與他們比詩詞,遂溪的官員就鬥起來了。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啊。
“諸位大人,如果你們想當我們的評委,起碼要拿點真才實學出來才行啊。”一位雷州府才子站起來道。
“我是沒有問題,不知道宋典史敢不敢比?”何子松看着宋文建陰笑着。
宋文建隻是一個小小的員生,想與他這個舉人出身的教谕比詩詞,簡直是老虎嘴裡拔牙――找死。
宋文建支支吾吾道:“何大人,我們要比的話就要有彩頭,這樣好像不大好,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比了吧。”
“彩頭就彩頭,我們都是官老爺,這彩頭不能少啊。”何子松聽宋文建這樣說,心裡更是熱乎乎的。
宋文建真是傻啊,反正他都是要赢的,還弄一個彩頭出來,豈不是讓他又要大賺一筆嗎?
“那你說這彩頭要多少兩銀子?”宋文建故作害怕地問道。
“起碼要一百兩銀子吧。”何子松想也沒有想便脫口而出。
這一百兩銀子相當于他們縣官兩年的薪俸,不少了。
“一百兩銀子太少了。”後面人群中傳來一個公子哥的叫聲。
“太少了?那就二百兩吧,宋典史,你敢嗎?”何子松以為自己肯定會赢,因此多加銀兩還是他多賺。
宋文建為難道:“何教谕,這不好吧,你出二百兩,楊大人又出二百兩,如果我輸的話,豈不是要出四百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