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本王沒說不配合
他自然知道女人這是故意的。不過這點痛,對他來說無關痛癢,也就任由她去了。
再說,赫連夜清楚對方隻是使壞,并不是真的要讓自己疼,不然拿着針紮他,怎麼可能沒有早上的膳食來的難受。
等兌好藥浴北辰幻走過來,看到好友身上密密麻麻的銀針,嘴角就不禁狠狠一抽,背後開始發寒。
到底是怎麼了?有必要把人紮成刺猬嗎?強壓下抽搐不已的嘴角,北辰幻上前。
“王妃,藥浴已經準備好了。”
看着自己的傑作,慕青瞳默默的把針又一個個的取下來,把微微泛青的銀針一臉淡定的收起。
“好了,讓冥樓進來把人抱過去吧,我們倆沒法把人挪到那兒去。”
一想到公主抱,慕青瞳就雙眼放光,如果讓冥樓抱,肯定很有愛。
何況她就不相信,見了赫連夜被人公主抱,在她心中的印象還能這麼高大上。
嘴角一抽,看着女人宛若星辰的眼睛,頓時亮了很多,不用猜赫連夜就知道沒想什麼好事。而北辰幻也是一臉古怪。
讓冥樓抱夜,那畫面太美他不敢想象,況且他敢打賭,夜絕對不會願意。
門口的冥樓一張面癱臉更是直接崩塌,心中千軍萬馬奔騰,突然覺得受傷的冥寒實在太幸福了。
“不用,扶本王過去就行。”
“不行!我是大夫,應該聽我的,你現在狀況,根本不能走路好嗎?作為一個病人,你應該乖乖接受大夫的安排,而不是擅自做主。”
做着隻想利己的事,說着冠冕堂皇的話,慕青瞳完全一副我這是為你好,你卻不領情的模樣。
其實她雖然有那麼點私心,但說的也是大實話,赫連夜剛醒體内經脈崩壞,最好還是輕拿輕放,然而以男人的性格,如果能走路,怎麼可能讓人抱。
男人深邃的目光直視着她,就像漩渦一般,讓她一瞬間有種莫名的恐懼感,想到自己方才的傑作,慕青瞳後知後覺的心頭發寒。
若是男人知道她是故意的,絕對能剁了她,慕青瞳讪讪一笑。
“算了,你執意不讓抱,那就扶你過去吧。”
慕青瞳暗中磨牙,我看你能不能走路,撲倒在地可不管她的事,誰讓他自己顧着面子,非得要自己走呢。
然而事實證明,她的希望還是落空了。男人雖然像個軟腳蝦似的,高一腳低一腳,但還是在兩人扶持下,安全到達屏風後的藥桶。
走到這兒哪怕有兩個人扶着赫連夜也已經用盡力氣了,他輕微的喘息着,呼吸噴灑在慕青瞳敏感的耳垂上,她的臉不由唰的一紅。
還好帶着面紗又一臉膿包,其他兩人并沒有發現她的異樣,隻有微紅的耳尖昭示着,她剛才确實臉紅了。
吐氣如蘭這四個明晃晃的大字浮現在腦中時,慕青瞳嘴角一抽。
原來這個成語不但可以形容女人,也可以用來形容男人,比如赫連夜。
個頭太過嬌小,女人扶着他的時候,赫連夜一低頭,就能看到和臉形成明顯對比的耳垂。
看着微紅的耳尖,他眼中笑意一閃而過。這個女人看似大膽,但有時候,卻又純情的過分。
把人放進藥桶,慕青瞳如燙手山芋般挪開了手,若無其事的開始紮針。
這次她面色嚴肅,完全沒有剛才捉弄人時的樣子。
“你幫他脫掉衣服,最好全脫,我施針的時候,不喜歡有衣服阻礙,而且穿着衣服泡藥浴,這是在過家家呢,何況上次不是能見的不能見的全見了。”
嘴角一抽,北辰幻感受到好友看過來的視線,頓時目光閃躲。
慕青瞳扒衣服的事情,他們都不約而同的沒有在夜面前提起,可沒想到慕青瞳一點都不顧及這個,就這麼大喇喇的說了出來。
他沒說話,但詢問的目光卻落在男人身上,北辰幻可不敢擅自做主,上次解毒能夠扒了夜的衣服,是因為夜昏迷着,現在讓他上,開什麼玩笑。
見男人不說話,慕青瞳冷下臉來,她最不喜歡這種病人,如果在前世遇到這樣的,她早就甩手就走,這麼不配合治療,死也活該。
可現在人家的小命和她息息相關,今天把那位皇帝陛下給徹底得罪了,說不定現在人家正在想怎麼弄死她呢。
她為了讓赫連夜放下戒心,把自己的退路全給作弄沒了,這人還一副死守貞潔的模樣,做給誰看?
“你如果不想讓身體恢複,我随你,從明天起我們不用治療了,浪費我的心皿和辛辛苦苦長大的藥材。”
真以為自己是黃花大閨女怎麼滴?就算是黃花大閨女,在大夫眼裡,也隻是一個普通的病人而已。
冰冷悅耳的聲音穿進赫連夜耳中,拉回了他的思緒,看着女人面色緊繃,明亮的眸子,更是帶着絲絲憤怒,赫連夜嘴角一抽。
“本王沒說不配合。”
他剛才隻不過是有神了而已,用得着這樣一副吃人的樣子嗎?
什麼鬼?
她怎麼感覺這句話說的特别委屈?慕青瞳嘴角微微抽搐,這一定是錯覺。
見男人順從的任由北辰幻除去身上的衣物,慕青瞳的臉色才變好了點。
她沒有再說話,挽着唇開始針灸,她足足用了一刻鐘才完成,看着從針眼滲出青紫色的皿,慕青瞳随便用手擦擦臉上被蒸汽熏出的汗珠。
今天她的舉動雖說讓自己爽了一把,但冷靜下來,慕青瞳覺得自己還是太欠考慮。
看着桶中眼眸微合的男人,慕青瞳眼中閃過一抹冷光。
她可以為了獲取赫連夜的信任,堵死自己的後路,但絕不允許自己所做的一切,屁用都沒有,還加速死亡。
如果男人敢把她推出去,她不介意魚死網破。雖然她現在勢單力孤,爹不疼娘不愛的,可真要拼命,赫連夜也絕對不會好受。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男人眉頭輕蹙,卻并沒有睜開眼睛。神色一凜,慕青瞳收斂心思,等那些銀針全部變成黑色,就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