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三章 不如……反了
說着,張角問道:“将軍日月在城樓上巡視,可曾有注意到,這甕城到外城城郭的距離有多少?”
“這個……”馬谡遲疑了一下,搖頭道:“還真是沒有注意過!”
“那使君可還記得,這甕城當初是誰建議修建的?”
馬谡一聽,立刻就想去來,當初那甕城就是張角建議修建起來,當初因為這件事情,馬谡和張角兩人還在朝堂上吵了一架。
理由很簡單,馬谡覺得,有内外兩層城郭,就已經足夠了,在修建一個甕城,不僅不好看,而且還勞民傷财。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張角硬是說服了洪秀全,在這裡内城郭裡邊,重新修建了甕城。
這一下子,就相當于多了三個城門,外邊的人想要打進來,幾乎難于上青天。
看到馬谡臉上古怪的表情,張角結果了話頭:“不錯,就是某建議修建,我當初想到的,就是今天的情況。”
說着,張角從案桌上拿起來了一個筷子,在地圖上比劃了起來:“從甕城到外城郭,足有一百八十丈(相當于後世的600米),投石機的射程,一般都在二百四十丈到二百三十丈左右,我軍的投石機要是在甕城上向外發射火油罐子,便可以準确地落在外城外邊的井闌,雲梯上!”
說完以後,張角那眼角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馬谡!
“将軍真實乃是神人也!”馬谡驚訝不已,眼中滿是摩拜之色。
“此雕蟲小技耳,不足挂齒!”張角牛氣沖天,淡淡的揮了揮手,這些東西,幾乎是他很長時間才想出來,現在卻說是雕蟲小技,不足挂齒,實在是為了在馬谡面前表現一把。
“隻可惜啊,大王不作為,要是要有他出面,統帥三軍将士的話,我等定然可以力量狂瀾,擊退晉國大軍!”張角兀自感歎了一句。
馬谡多少有些不悅,拱手道:“今日方才知道将軍治軍之才能,但是馬谡不得不說一句叫将軍不開心的話。”
張角眼睛一亮,看着馬谡道:“你我今日已經是同一個戰壕裡邊的戰友,還有什麼話不能說?”
“使君若真的是為國家考慮,就不應該在向着大王送美人!這實在是誤國誤民!”
馬谡語氣堅決,甚至于眼中都帶着一股肅殺之氣。
“我有難言之隐!将軍可否容禀告?”張角謙卑道,面上露出蕭索神色,眼中也掙紮痛苦。
馬谡一看,驚奇道:“難道還有别的什麼隐情?”
“大王好女色,宮中宮娥嬌娃無數,卻還在向着國内搜尋苗琳女子,将軍可有想過一個問題,這些妙齡女子,本身都已經到了生育的年齡,要是全部都所在王宮中,那不出幾年時間,我天國上下,就将不會再有新生兒出現,這樣一來,天國的國立就會處于天下列國中,最積貧積弱的一個!”
“這個……”馬谡搖頭道:“我确實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張角繼續道:“一年四季,每過一個季節,大王就下令從民間征調宮女進入王宮,這件事情将軍總知道吧!”“然也!”馬谡點頭。
“這數年時間以來,将軍隻見到宮女進宮,可曾看到宮女離開王宮,外出嫁人的?”
“這個……”馬谡渾身一震,吃驚道:“确實是沒有見過!”
“哈!将軍所有的心思都在城樓上,自然不會注意到王宮中是一個什麼情況,大王對于宮女太監,嗜殺成性,稍有不如與,就殺掉數十個、乃至于上百個宮女,使得宮中女官,人人自危,真是一問殺得太多,這才需要每過一個季節,就要從民間征調宮女進入宮中,此等做法,将軍可曾看在眼中?”
馬谡被張角連番的發問,問得語塞,卻又有些不解:“大王雖然如此,可是與将軍贈送美人給大王,又有什麼聯系?”
“唉!使君為何還不明白我的心思?”張角一副天下無知己的表情,恨不得抓住馬谡的耳朵,給他來一個醍醐灌頂,看看這人的腦袋裡邊,七竅究竟是被堵塞了哪幾竅孔。
“我實在是不忍心看到大王這般損耗國力,所以就想了一個辦法,我面稱大王,說民間征調來的宮女,實在是粗陋不堪,怎麼能如得了大王的眼睛,怎麼可以侍奉大王?說我願意為大王尋訪民間美人,親自送到大王面前去服侍大王,請求大王免除掉每過一個季度,就征調民女進攻,充作宮女。”
“難怪啊,原來是将軍忍辱負重!”馬谡正色道,而後退後三步,恭恭敬敬的給張角行禮:“以前都是錯怪了使君,還請使君恕罪!”
張角幹淨條帶一邊上,避開了馬谡這一拜,慚愧一笑:“豈敢?你我兩人對于大王,可以說得上是仁至義盡了,天國幾十萬雄兵,方圓數千裡沃土,卻在一月時間裡邊,丢失大半,将軍就沒有什麼想法?”
“有什麼想法?”馬谡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隻是問道:“依照使君的意思是,你我兩人一同去勸谏大王?”
“大王若是可以勸谏,還會有今天的事情嗎?前幾個丞相去勸說,不都被大王一一砍頭了,将軍時常全說大王、因為而觸怒了大王,如果不是大王要依仗将軍領軍作戰,隻怕将軍早就已經人頭落地了!”
“啊――”
馬谡吓了一跳,吃驚的看着張角,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此言豈不是危言聳聽爾?大王豈會殺我?”
“我與大王私教很深,隻是因為我沒過一個月的時間,就從民間搜羅一個美女送給大王,所以大王很多不願意人說的話,全部都會和我說,将軍還覺得我在撒謊嗎?”張角臉色也冷了下來!
馬谡痛哭流涕道:“我為大王如此盡忠,實在是沒有想到啊……大王……我要去面見大王!”
“将軍不可!”張角一把抓住馬谡,挽留道:“現在已經到了晚上,将軍自己想想,大王現在會在做什麼?”
做什麼?還能做什麼,肯定還在那個宮娥的肚皮上流汗呢!難不成他還會去城樓上視察一下軍中情況?
想到了這裡,馬谡心中對于洪秀全的怨恨,也就此生出!
“唉!将軍且息怒,這事情定然有解決的辦法的!”
馬谡順勢坐了下來,張角察言觀色,看到馬谡眼中仇恨的生擒,心中暗自喜樂,給馬谡倒了一杯酒水以後,張角繼續道:
“想你我二人,為天國盡忠職守,我背負罵名,已經有很久時間了,可是我還是不能有怨言,隻是不知道,到了下一個月,又會是哪一個女子要以身飼虎了!”
“真的是悲哀啊,我等身為軍人,卻不能保護百姓避免禍害,真的是愧對天下蒼生,每每想起來,我就心如刀絞,真的是恨不得拔刀自刎算了,免得留下這助纣為虐的罵名!”
說道“助纣為虐”這四個字的時候,張角故意加重了語氣,他非常警惕,按照以往的情況來說,馬谡要是聽到有人在這裡辱罵洪秀全,定然就已經跳起來拼命了,可是今日裡,張角發現,自己說到這裡的時候,馬谡不僅沒有跳起來,指着自己痛罵,反而還有意思痛快之感!
時機到了!
我張角謀劃這麼久時的時間,不就是為了架空洪秀全?
現在整個陳留的軍政大權,我已經得到了政治,就連軍隊,我也掌控了一半之多,隻要馬谡點頭,這陳留,立刻就可以改朝換代!
心中想到這這些,張角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熱皿都在燃燒!
“着實可恨!”馬谡捏碎了手裡的酒樽,一巴掌排在桌子上。
張角趁機煽風點火:“最為不值得的,應該就是将軍了,我雖然因為給大王搜羅美人,民間人人都辱罵與我;可是将軍呢?這一次晉國大軍壓境,将軍領軍,身披堅執銳,晝夜不歇,可以說得上是盡忠職守了,隻要擊退晉國,那就是天大的功勞嗎,可是卻因為将軍直言進谏,将來要身首異處,這豈不是叫我天國上下,忠烈之士寒心?”
“啊――”
馬谡被戳到了心中的痛苦,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
這幾次去求見洪秀全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洪秀全對自己隐隐有了殺意,他隻道是自己心中的錯覺,今日聽到張角這一番話,就算是在在愚蠢的人,也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了。
“将軍……不如另謀出路,免得忠心為主,最後卻落得一個身首異處,豈不是贻笑萬年?”張角說到了這裡,這才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來!
馬谡心頭一驚,問道:“張角!你的意思是……投靠晉國人?”
張角見得馬谡終于動了念頭,便揮了揮手,左右的侍衛全部都撤了出去,在馬谡視覺所能看到的地方,就隻有張角一人。
這麼做,一方面是為了給馬谡安全感,能把他心中想的話全部都說出來,兩外一層意思,要是張角說出來了以後,馬谡不同意的話,摔杯為号,躲在後邊的刀斧手就會沖出來,将馬谡亂刃砍死!
自己人的人先退出去,這就是為了防止誤傷。
“投靠晉國人,隻怕那以保證我們現在的富貴,而且也難以成功……”張角意味深長地看着馬谡,悄無聲息的把一個酒杯捏在手中,眼中、出現濃重的殺氣,這才森然開口道:“不如……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