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壯士出征
“牢頭!牢頭!”
英布大聲喊了起來,一個睡眼朦胧的中年人披着一件衣服,連忙跑了過來,揉了揉眼睛,問道:
“将軍,你有什麼吩咐?”
英布認出來了,這是這裡的獄卒,便問道:“牢頭呢?”
“頭已經回家了,晚上隻有我們在這裡守夜,将軍有什麼吩咐,盡管說,小人一定全力做到。”
英布問道:“秦軍已經到了嗎?”
“今天早上的時候,秦軍就已經在洛陽城外了。”中年人畏懼的說到。
“這麼快?”英布面色微變,問道:“彀城難道沒有阻擋住秦軍的腳步?城牆上邊的工事都已經修建好了嗎?”
“這個……小人就不知道了,城牆進來的街道上變化呢,已經全部都是大軍駐紮,沒有上邊的命令,我們就算是想要過去,都做不到,将軍現在身陷牢籠之中,還是顧好自己吧。”獄卒眼中帶着幾分畏懼的神色看着英布,壓低了聲音說道:
“将軍要是現在上書給大王,大王隻怕能原諒将軍。”
“嗯?你話中有話!”英布也不傻,立刻就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這個……小人也是聽說的。”獄卒遲疑了一下,而後說道:“我聽人說,趙匡胤将軍今天晚上要領兵逃走,似乎大王已經默許了這件事情,城中現在人心惶惶,都說大王手下沒有可用之将,若是将軍在這個時候上書給大王,大王一定重新啟用将軍!”
還有一點,這個獄卒沒有點破,牢房裡現在多了英布這樣一個特殊的囚徒,高的所有人都吃不好睡不好,每天都像是伺候祖宗一樣伺候着。
誰都巴望不得這活祖宗趕緊離開這裡,這樣的話,大家又可以恢複到以前的生活,該受賄的受賄,半夜裡也不像現在這樣,正在做着美夢,就被人叫起來了。
自己還不能有一絲的不快,臉上要對出笑容來,甭提有多憋屈了。
“既然是這樣的話……”英布想了想,覺得自己現在上書的話,呂布也不見得會原諒自己,畢竟那上千人一口的話,就是要死了自己是叛徒。
古語有雲:三人成虎!
更寬且那是一千人!
“你快寫去吧牢頭找來,接下來本将要做的事情,你不能做主,本将也不想連累你!”
英布神色凝重,這獄卒本身就對于英布很是畏懼,現在看到英布這樣子,心中就更加畏懼了。
“那将軍在這裡等候着,小人這就去找頭兒!”
英布盤膝坐了下來,閉上雙目,等着牢頭的到來。
還沒有盞茶功夫,牢頭就已經急匆匆的來了,帶着一身的泥水。
英布變色到:“外邊下雨了?”
“可不是呢,瓢潑似得大雨,直接睜不開眼睛。”牢頭苦笑道:“我說将軍,您這麼晚找小人什麼事情?”
英布直接問道:“大王是不是今天晚上在東城門那邊集結大量的軍隊?”
“咦!”老頭笑了起來:“将軍還真是神算!大王今天晚上在城東城門那邊集結了上萬精銳,您還别說,小人來的時候,那上萬人就站在雨水裡,一動不動的,就像是鐵打的一樣。”
“呀!大王這是要出去襲營!可是現在暴雨傾盆,實在不是襲營的時候,你現在去我府上,将我的兵器铠甲全部去來,我府上有仆人,你到哪裡一說,他們必定會聽從你的。”
“啊!将軍,您這是……”
牢頭臉色變得像是豬肝一樣。
英布冷笑:“因為本講這是要越獄?”
說完這話,英布一隻手按在了牢門上輕輕一用力,那堅固的牢門頓時可就炸裂開來,轟隆一聲倒在地上。
“看到了?本将要是想要越獄,這洛陽城中,誰能阻我?”英布自傲一笑:“大王這一次前往秦軍大營之中,難免獨木難支,不管大王如何對我,但是我一定會忠心大王。”
“小人明白!”牢頭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中暗地嘀咕起來,這還是人嗎?
當下急匆匆的離開了天牢,向着英布府上而去。
英布指了指那留在原地的獄卒:“弄些酒肉來,本将等會要上戰場,空着肚子可不行!”
獄卒看到英布一隻手就推到了牢門,還有什麼不同意的?
監牢裡邊,最不差的就是酒肉。
很快,香氣騰騰的酒菜就斷了上來,英布也不擔心這裡邊會有毒,當下大口吃喝了起來。
飲下幾口烈酒,覺得有些不夠味道,便招呼那幾個獄卒一同前來叱喝。
“不!小人隻是一個獄卒,那裡能和将軍這樣的英雄同座?”
一個獄卒畏懼的說到。
英布大笑:“我本不是英雄,隻是一介草寇,可曾看到我臉上的刺字了?楚國高官範增因為我臉上有刺字,便羞辱與我,唯獨有大王真心待我,我雖然沒有念過多少書,但是也明白了一個,君以國士之禮待我,我必以國士之禮待之!
大王現在已經準備出城襲營,其危險可想而知?某今日裡已經抱着必死之心,爾等便可以說是某還在人世的時候,最後一同飲酒之人了!”
衆多獄卒聽完這話,一個個大受震動,紛紛撕開兇襟,激昂道:“我等願意追随将軍,一同出城,為大王厮殺!”
英布拍手道:“好!自從始皇帝一統天下以來,毀壞名城、殺戮豪傑,但是現在看來,這天下的豪傑還沒有死光!”
英布大聲笑着,斷氣粗瓷碗,說道:“來!滿飲此碗酒水,黃泉路上,你我兄弟作伴!”
“滿飲!”有三個獄卒走上前來,在英布面前的桌子上端起酒碗來,還有五六個獄卒,低着頭,不敢上前,也不敢說話。
生命是最珍貴的,因為他隻有一次,而且不可逆、不可重來。有的人看得很重,有的人卻看得很輕。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才有了這豐富多彩的大世界。
酒酣兇膽尚開張,壯士提劍斬人頭!
英布府中一幹家奴家将,聽到牢頭這麼說了以後,便連忙帶上英布的戰甲和金睛渾紅馬,來到了天牢外邊。
“家主――”
一個上了些年歲的人走了進來,在他身後,有兩個仆人擡着一副戰甲,正是英布征戰所穿的戰甲。
英布放下酒碗,說道:“給這三萬壯士戰甲兵刃,他們要随我一同上陣。”
“喏!”
家奴拱手,退了出去,沒有多長時間,有取來了三副戰甲,佩刀,還有長矛。
英布這時候已經披上戰甲,一股英武之氣從它身上勃發出來,同時帶着一股股嗜皿的狂暴之氣散發出來。
跟随在英布身後的三個獄卒,在感受到了英布身上的這一股氣場以後,一個個竟然覺得自己體内的鮮皿像是在燃燒一樣,似乎要從腳底上竄,沖出天靈蓋一般!
“戰個痛快!”
……
洛陽城東門緩緩的打了開來,呂布揮動了一下方天畫戟,一幹武夫口中銜着筷子,掌中提着樸刀,緩緩地走了出去。
很好,天空中落下的大雨,成為了呂布軍最好的掩飾。
就像是趙匡胤說的一樣,天空中的大雨,不僅僅會對自己造成危害,對于秦軍來說,也會廢掉他們的眼睛。
秦軍大營内外,可以看得見那些箭塔上已經沒有人。
這倒不是秦軍的将士偷懶,或者是故意設計。
這樣雷電雨的天氣裡邊,要是站在箭塔上,會被雷劈。
所以遇到這樣的天氣,大軍隻有在軍營外邊增派人手巡邏,箭塔上邊是不能站人,已經成了擺設。
英布驅馬上前,在他身後,密密麻麻的人影攢動,大軍默不作聲,肅殺之氣鋪天蓋地而來。
這是鋼鐵的洪流,悄無聲息的想着秦軍大營湧動而去。
扶蘇在軍帳跪坐着,上官婉兒已經熬不住,在榻上沉沉的睡去。
“嘶――”
精美的絲綢和蒼龍吞月刀的刀刃摩擦在一起。
似乎很多武将都有一個習慣,在自己的心情無法平靜下來的時候,就用一塊絲綢來擦拭自己兵刃。
武将對于經常使用的兵刃,有一種很特殊的情感。
這就像是自己最忠誠的夥伴,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隻要這兵刃在手中,那就有了依靠,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扶蘇一直都沒有忘記自己的職業,他是一個皇帝,可是跟重要的,他将自己定位成為一個武夫。
每一次上到戰場,掌中提着百二十斤中的蒼龍吞月刀,都給他一種安全的感覺。
這時候,一陣嘈雜的聲音從前軍那裡傳來,扶蘇掌心已經出現了汗水。
上官婉兒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看到皇帝孤獨的背影,低聲喊了一句:“陛下……”
扶蘇沒有回過頭去,他直挺挺的站了起來,将蒼龍吞月刀抓在手中,用一種低沉的,可以給人安全感的聲音說道:“留在這裡,朕要圍獵呂布這一頭猛虎!”
“陛下,白起和吳起将軍已經謀劃好了,您能不能在這裡陪着婉兒,婉兒……怕!”
“铛――”
蒼龍吞月刀擺放在了兵器架上,扶蘇轉過身來,抱住了上官婉兒,拍了拍上官婉兒的減半,低聲說道:“放心,呂布就算是神仙,也不會沖到這裡來。”
“陛下!前軍已經和呂布軍交上手了,他們真的來偷襲。”這時候,軍帳外邊有一個急促的聲音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