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繁華的大秦都城
不僅蒙恬有這樣的想法,他身邊很多部将都有這樣的想法;實在是覺得非常恥辱,秦國京城現在已經是最為薄弱的地方,可是誰都想不到,趙軍會在這種危機的關頭,兵行險招,死地求生。
蒙恬等諸多武将都無法想象,如果新文禮真的偷襲成功……一時間很多人都想到了多年以前,幾國聯軍一路北上,打到了京城外邊,将京城的外城門都攻破,差一點就攻破内城的事情。
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就是現在塞外的匈奴,東北邊的遼東國,都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内發兵救援京城。
但是,最怕的事情就是出其不意;這一隻趙軍渡過涞水的時候,秦軍北邊的斥候和傳令兵,全然沒有發現異常;換言之,這一隻被北上的趙軍行軍非常嚴密,一直都沒有被秦軍發現。
他們在等待最好的時機,摸到大秦京城外邊,猛然攻擊京城,就可以在京城沒有絲毫防備的情況下,一舉将之拿下。
這才是叫衆人感到恐懼的地方,他們現在隻能沿着官道沖上去,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京城,各地的驿站也在最快的速度通報北邊大地,将趙國有一隻亂軍北上的消消息傳出去。
可以說,蒙恬大軍北上的時候,北方各地的官員也開始嚴防死守,派遣斥候,修築烽火台。
至于能不能趕得及不就這一切,那就看老天爺的了!
大秦京城的繁華,是所有文人都寫在筆下稱贊的;皇帝曾經下诏,準許京城可以開夜市,百姓可以通宵達旦玩樂,隻是過了一定的時候,城門還是要關閉的;當然,皇城邊上,到了夜間,自然是禁止喧鬧,以此來彰顯帝王威儀不容冒犯。
這天,皇城中就如同以往一般熱鬧,燈火通明,各種各樣的小商販沿街叫賣;街道上的人又從各地來到京城遊玩的友人,也有來京城長久居住下來的學子;更有暗中裝扮成為普通人的官員,暗訪民風,以查看朝政得失。
多情的才子口中念着撩動女人心的文辭,從城中寬闊河流上頭乘着小舟;盔甲鮮明的武士列隊在喧嚣吵鬧的人群中走過,刀鋒一樣的眸子左右巡視着,查看是否會出現小偷竊賊;鮮衣怒馬的富家子弟手裡拿着折扇,面上帶着惬意的笑意,盯着遠處青樓上妖娆的女子,眼中也漸漸升起迷離的貪婪……
這是繁華的大秦京城,卻沒有人知道,城外已經暗中彙聚起來了一直要命的敵軍!
一萬趙軍喘着粗氣,森然的殺氣使得這夜空中的星光都帶着一絲冷意,隻是城中喧嚣熱鬧,并沒有人知道罷了。
而同樣,大秦京城歌舞升平,已經有多年,從來沒有人相信會有人能夠越過蒙恬将軍的防線,出現在京城外。
可就算是這樣,城樓上守夜的秦軍,也還是打起精神來,每一個人都知道,自己代表的是大秦帝國的威嚴,如果一個武夫在京城城樓上守夜的時候睡着了,那從今以後,他就再也不會有踏上京城城樓的機會。
這是非常嚴厲的懲罰!
同樣,守衛京城的衛兵,待遇也是其他軍隊所不能有的,故而這等苛刻的要求,确實沒有人絕對有什麼不可以的。
時間還沒有到深夜了,京城四門打開,城樓内外,各自有一個千人隊駐紮,防備一些突發情況。
新文禮已經把這邊的情況摸得很清楚,南邊的戰鬥雖然還沒有傳回來,所以相對而言,秦國武夫們的神經都還在緊繃着;所以他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殺過去,然後搶占城門,直沖皇城而去,用最快的速度、不惜一切代價,攻破皇城,俘虜秦國皇室……
這些念頭已經在他心中無數次出現過,而同樣,新文禮腦海裡也出現過無數次的計劃;雖然是第一次來到京城,可是誰都知道,京城東、西、南、北四個城門裡邊,有直通皇城的曠闊大道,這是為了各地的情報送來以後,可以在最短的時間送到皇宮中,以方便上位者做出決策應對。
“無論我們現在身處何處!無論我們之前心中所想的是什麼!本将已經帶着你們,跋山涉水來到了秦國的京城!”
“這裡就是秦國人的心髒,越過我面前這一條小山凹,我們用最快的速度搶占城門!”
“我軍中的弓箭手,是我們趙國最精準的弓弩手,我相信你們每一個人都有百步穿楊的神射技巧!我軍中的戰士,是我們趙國最為勇猛的戰士;我們從來不畏懼個人生死,這一戰,我們不僅僅是為了升官發财,還有我們身後的大趙國!”
“整個大趙國上下,所有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在翹首以待,希望看到我們趙人,在秦國人的心髒上頭插上一把刀!”
“祖先在長平的亡魂還沒有徹底安息,沒有秦人的鮮皿和心髒祭祀,他們永遠都不會安息!”
“時間在變!人在變,一代又一代的趙人老去了,可是先祖的仇恨和恥辱,需要我們用手中的刀劍來洗刷!”
新文禮胯下金睛駱駝兩個海碗打的前提捶打在地上,發出咚咚咚的響聲,手裡的鐵方槊被他捏的咯吱發響,越過了這麼長的一段距離,所有的人心中都憋着一口氣。
現在新文禮這樣一番話,更是把軍中将士火氣都全部催發了出來,一個個渾身上下散發着滔天的殺氣,恨不得踏碎京城,屠戮幹淨京城中的秦人,方才能瀉掉心中所有的火氣。
沒有人說話,一群人低着頭,咬着牙,翻過面前這一道小山凹,一萬大軍鴉雀無聲的向着京城而去,淩然的殺氣幾乎要把整個京城劈成兩半!
這不是人,是一群皿紅着雙眼,前來複仇的惡魔!
敬業輪值的武将叫做鄧肖弚,他剛剛從城樓上走了一圈,正要下城樓的時候,忽然打了一個寒蟬,深吸一口氣以後,心中陡然生出了一種不安。
鄧肖弚轉頭看了一眼天空,群星璀璨,月亮光華暗淡,甚至于月亮邊上還有一層隐約可見的皿紅色光暈。
“皿月亮?”鄧肖弚自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