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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開個會

唐朝好大哥 九宮格夫妻 2721 2024-01-31 01:13

  秦浩一直有個誤區,他認為唐朝人雖然科學水平肯定不行,見識肯定不行,但并不比一千年以後的人更笨,蝗蟲和螞蚱是一樣東西這特麼是常識啊,村裡的孩子都知道,小時候誰沒抓過兩隻燒烤以改善夥食?

  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大唐人真的比現代人蠢。

  這幫人居然傻呵呵地認為蝗蟲是上天降下來的責罰,甚至還有人管蝗蟲叫蝗神,對蝗蟲除了起飛之後拿火燒以外居然沒有任何其他的辦法。

  秦浩也是聽他這麼一說才知道,他就說麼,怎麼也沒見官府組織滅個蟲啥的,按說蝗蟲飛起來之前是最好收拾的。

  他卻不知,等他這條‘高論’傳回長安,又是一番多大級别的地震。

  好半天,老三松手道:“抱歉,我有些激動了,前隋蝗災,我爹娘都是死在那場大災中的,有些激動。”

  秦浩苦笑,他特麼還能說什麼。

  “抱歉,我以為大家都知道這個事,既然如此,你連夜寫一封折子回京,告知此事吧,順便再要一點人,有利于我和許大哥掌控局勢,我和許大哥問心無愧,不怕身邊有探子。”

  老三點頭,寫折子去了。

  秦浩又喝了會想了會事情,迷迷糊糊的還靠在椅子上假寐了一覺,蝗災這種大事,還是交給長安的大人物去操心吧,自己就是個小人物,因緣際會有了些影響力,但也遠沒到左右天下的地步,一旦朝廷發現他有失控迹象的話第一時間就會殺人的。

  小人物,就操心些小事情就好了,比如在災年好好的活着,洛-陽這幫地頭蛇既然不想讓他好好活着,他就決定找他們聊一聊。

  一個時辰後,跟韋胖子搞了聯合的六個老大全都被‘請’了過來,這些老大都是從底層混上去的,沒有傻子,一看到被請到了韋府,而坐在主位上的是笑容可掬的秦浩,頓時就明白是自己栽了。

  “秦當家好靈通的消息,好霹靂的手段,我等技不如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秦浩笑道:“别弄的苦大仇深似的,咱們之間或許有些利益沖突,但要說梁子應該還沒有結吧,我這個人不喜歡暴力,既然是利益沖突,那完全可以談麼,來來來,都坐都坐,這姓韋的家中還真是有不少好東西,看看,上好的葡萄釀,好大的一捅啊,這玩意在長安得賣一千多貫,都沒喝過吧,來來來,滿上滿上,咱們邊喝邊聊,哎呦,這怎麼還有綁上的呢,快給松開快松開。”

  衆人一頭霧水,但出來混的人講究虎死不倒架,命能丢但面子名聲不能損,各個擺出一副強裝淡定的樣子,正襟危坐的坐在了小食桌下面,全都腰闆挺的特直,标準的跪坐之姿。

  秦浩就不行了,跪坐還把腰挺直,這讓他總覺得像是前世跪搓衣闆,而且他是真的不習慣跪坐,索性找了個胡蹲一屁股坐在屁股底下,歪歪斜斜地坐沒個坐相。

  “來來來,六位老大,秦某人年紀小,洛-陽城又是初來乍到,按說早就應該登門一一拜訪,隻是平日裡實在是太忙了些,直到今日才抽出來些許時間,還望各位老大不要怪罪,秦某先幹為敬。”

  說着,秦浩将手中的葡萄釀一飲而盡。

  六個老大一看今天這明顯是先禮後兵的架勢啊,彼此對視了一眼,紛紛學着将杯中酒飲下。

  最靠北,離秦浩的主坐最近的左手邊的老大放下酒杯之後,抱了個拳,開口道:“秦當家的,都知道您是個讀書人,我們這些人都是大老粗,彎彎繞繞的聽不懂,喜歡直來直去,今日兄弟們确實是都栽了,您想怎麼辦,還請畫下道來。”

  秦浩端起酒杯,用手拄在小桌上,斜歪着身子珉了口酒,淡淡道:“先說一句今晚的事吧,我知道各位背後都有人托了人情,或者那人就是你們的幕後老闆,有人上蹿下跳地蹦跶,想拉攏各位和秦某打一仗,對吧。”

  衆人沒答話,這是明擺着的事情,沒什麼可說的。

  秦浩笑道:“這第一件事麼,是希望秦某人以後可以和各位化幹戈為玉帛,否則的話我倒是也不會殺人,但将幾位送去縣衙大牢還是易如反掌的,誰贊成,誰反對。”

  右邊坐着的一個黑胡子大漢一拍桌子怒而起身,“你說不打就不打啊!自從你們來了以後老子的生意損失了足有八成的份額,我們當老大的,也要給小弟吃飯啊!我看咱們也别去縣衙大牢了,有本事你現在就弄死我,老子一千多個弟兄,會給老子報仇的。”

  秦浩雙眼微微眯起,有一抹兇芒閃過,開口問道:“這位老大是?”

  知道秦浩不認識,還是下首左邊第一個位置的老大開口道:“這位是城南腳幫老大鐵牛,為人很是仗義,就是這脾氣直了些,不過秦當家的也别見怪,腳幫都是些苦命人,這幾個月來斷了生意,怕是許多弟兄們家中已經揭不開鍋了,牛老大壓力很大呀。”

  秦浩點頭,算是了解了,所謂腳幫,就是一些用腳賺錢的苦力,比如幫着貴人們搬個貨物啥的裝車,卸車,甚至是哪家小姐出門做個轎子什麼的都是他們擡,畢竟坐得起轎子和養的起轎夫是兩碼事。

  說白了,就是一些窮苦人,赤貧人,這些人的主要來源其實就是上一屆災民。

  想到此,不由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這鐵牛老大有點本事啊,這光景居然還能剩兩成。

  腳幫最主要的業務還是裝卸和運輸貨物,可是自從秦浩他們把碼頭給承包下來之後,碼頭卸貨自然就沒他們什麼事了,既然碼頭的貨是許傑他們裝卸的,城裡或者附近的短途運輸難道還會再找别人家麼?當然不會啊,如此一來腳幫自然就沒什麼生意了,估計也就是有些貴人家小姐出門的時候嫌棄難民們太髒,這才會在腳幫中選一些看上去幹淨些的擡一擡轎子。

  這種市場競争環境之下能剩下兩成,估計很大程度上是以前的老主顧看他可憐了,當然,并不排除有些沒什麼根底的小商小販被他們恐吓之類的,畢竟大家得養家糊口啊,談不上高尚道德什麼的。

  秦浩喝着酒,腦子裡飛速地轉動,良久才道:“不知鐵牛當家,有什麼想法麼?若有什麼想法不妨說出來看看,非要打的話,鐵牛當家應該很清楚,你這是以卵擊石啊。”

  鐵牛愣住了,他剛才發言,就是奔着死了幹脆的想法,本以為秦浩一定會宰了自己立威的,這樣一來他這個老大也算死的有些膽色,能給家人留下幾分餘威,實在是因為他這個老大當的太特麼不容易了啊,今天這六個老大中,他是混的最慘的,腳幫看上去一千多号壯漢好像挺牛逼,但那特麼就是一千多張嘴啊!他要是再不想個辦法弄死自己,他那些現在混得比災民還慘的小弟估計能把這老大先給撕了。

  這也就是他的心态,破罐子破摔了。

  可萬萬沒想到,秦浩反而問他想怎麼辦,真的打?别逗了,人家許傑手裡邊那是訓練有素的府兵,而且十萬号災民啊,一人一口吐沫也淹死他了。

  一時間,這鐵牛反而不知道怎麼辦好了,一張黑臉黑裡透紅,莫名的還讓秦浩覺得有點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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