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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離家出走的,少爺

朝天阙 侯之青銅 2885 2024-01-31 01:13

  兇口的疼痛讓他隻能勉強地一笑:

  “冷姑娘,多謝相救。”

  “冷泠煙”略微愣了下:

  “你知道我姓冷?”

  要不是傷痛在身,他真要笑出來。

  “你不是冷姑娘麼?!”

  她愈發不解:

  “是啊,你認識我嗎?”

  對于這個腦洞大開的玩笑,劉馳馳一點都不覺得好笑,他現在要解決的事很多。

  第一件事就是要通知殷十六他們自己受傷的事。

  “冷姑娘,麻煩你下山幫我通知一下十六爺和李默餘他們。”

  “冷泠煙”一副不解的表情。

  “不好意思公子,我既不認識十六爺,也不認識李默餘。”

  劉馳馳真的呆愣住了,他不得不重新打量“冷泠煙”。

  杏黃色的短袖裙裡,套一件水紅色披風,袒了領子處露出細白的脖頸,一副粉臉上隻掃了青黛色的眉。

  不是冷泠煙是誰?

  他小心問道:

  “請問大風堂冷家堂主一共幾位兒女?”

  “兩個女兒啊。”

  他有些急了:

  “他那兒子冷泠竹呢?”

  “我就是冷泠竹。”

  什麼?冷泠竹是個女子!那麼那一晚他們口口聲聲所說的“兒子”在哪兒?

  “那請問姑娘冷泠煙是......”

  冷泠竹答道:

  “泠煙和我是孿生姐妹,我早她一個時辰,所以她是我妹妹。”

  原來如此,這麼說來冷海圖不是一兒一女,而是一對孿生女兒。那冷大堂主為什麼對外稱是一兒一女呢。

  他想這事單靠自己想是怎麼也想不清楚的,隻有到時問冷海圖本人了。說不定這是人家對外不宣的家事呢,自己問多了反倒不好。

  想到這裡,他微微颔首代揖:

  “那是在下誤會了,在下把姑娘誤以為是令妹了,萬請見諒。”

  “算了,不知者不為過。”

  冷泠竹解釋道:“你昨日中劍暈了過去,我又恐那些烏甲軍再追擊過來,便用“大蟲”馱你到此處。哦,“大蟲”是我那驢兒的名字。此處隐秘偏僻,你安心靜養,大不必擔心。”

  劉馳馳心道:這地方的确隐秘,我要不是有上次冷家的經曆,也斷不會尋到這裡。

  他微微笑着點頭謝過,轉臉看看自己兇口的傷處說道:“我這傷......”

  那姑娘臉色微紅,說道:

  “我學過些醫術,見你暈倒失皿得厲害,便幫你拔掉那劍,采了些草藥在傷口處敷上。也算你萬幸,那劍貫兇而過,竟然未傷及你體内任何髒器。隻是傷口太深失皿太多,恐怕你是需要靜養一些時日了。”

  劉馳馳在醫學上也粗知些皮毛,知道這一次的傷雖未傷及内髒,恐怕元氣也已大傷。靜養倒也無妨,總算是揀回一條性命,真是幸虧了這泠竹姑娘。

  他想起要盡快告知殷十六他們消息的事,便說道:

  “還要麻煩姑娘下趟山,去洛陽城裡找一下我的兄弟,告知他們我的情況,他們也好放心。”

  聽他一說,冷泠竹面露難色。

  “怕是這一時半會我們都下不了山,别人也上不了山。”

  “為什麼?”

  “昨日當晚,烏甲軍便把這龍門山一帶給封了,山腳各處俱有重兵把守。你我恐是要被暫困于這山上了。”

  劉馳馳這才想起昨晚自己不光傷了王建,還在逃走的半路教這姑娘一舉殲殺了王建麾下的烏甲騎兵,這烏甲騎兵營可是王建的精銳之師,想來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目前自己這副身體除了躲藏,還真沒有更好的法子。

  他向泠竹抱歉笑笑:“連累姑娘了。”

  泠竹回之一笑道:“我本就是躲我爹爹和王建這幫人出來的,躲到哪裡都一樣,無妨啦。”

  這姑娘心無城府,倒是跟冷泠煙甚是相像。

  不覺話說得多了,劉馳馳氣力漸有些不支。冷泠竹連忙讓他噤聲休息,自己拿出随身備着的幹糧,掰出一塊分與劉馳馳。

  他想伸手去接,無奈那臂膀一點氣力都沒有,連動個手指都難。

  他苦笑:

  “算了,不吃了。”

  冷泠竹撇他一眼:

  “不吃?不吃你這身體撐得住?”

  說罷,自顧拿起來一塊,掰成小塊喂到他嘴裡。

  他突然覺得一貫老臉皮厚的自己怎的臉發燙了起來......

  可能也是覺得空氣尴尬,冷泠竹邊喂着邊問他道:

  “你叫什麼名字?”

  “劉馳馳。”

  “哦,劉公子,昨晚在那觀佛坪上與你決鬥的是何人啊?”

  “你都看到了?”劉馳馳問,其實他早想到了。

  “嗯。”冷泠竹有些不好意思,忙解釋道:“我可不是故意窺探你們的。我一個人牽着'大蟲'在山上閑逛,無意間碰見你們倆面對面隔着老遠說話。我瞧着奇怪,便躲在一旁觀看。直到後來,我看見你被刺了,便上去救你,這才有後來的事。”

  “那你為什麼要救我?”

  “那和你決鬥的人好生可惡,簡直就是個僞君子。聽他話中,明明是個壞事做絕的家夥,偏偏找那麼多借口來掩飾。尤其是你倆動手之時,你明明是顧及往日交好存心讓他,所以沒有拔劍。而他卻出劍直傷你要害,下手之狠,這不是僞君子又是什麼?”

  劉馳馳聽了一笑。

  “你眼睛倒是雪亮的很。”

  “那個這麼狠毒的家夥是誰?”

  “他叫王建。”

  “王建!他就是王建?!”

  她聽到王建的名字後突然地情緒激動起來。

  “怎麼了?”他追問道。

  “你可知道,我這次離家出走就是與此人有關。”

  “我多少知道一點。”劉馳馳微微笑着說。

  她的表情很奇怪地看他一眼。

  “你知道的事還真不少嘛。”

  劉馳馳苦笑:

  “我還知道你家被一把火給燒了。”

  “大風堂被燒了?!”冷泠煙張大了嘴巴愣在那裡。

  劉馳馳連忙安慰:

  “燒是燒了,所幸的是你父與你妹俱都安全,現在也都在我友人殷十六的府中客住。”

  冷泠竹這才顔色緩下來。

  劉馳馳心想,估計這丫頭離家出走的時日也不少了,要不怎會不曉得這麼多的情況。

  那幹糧咽得他喉嚨生疼,冷泠竹趕緊掬了一捧泉水給他喝下。

  “你快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急急地催他。

  劉馳馳這才把那晚在冷家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訴她。

  冷泠竹聽罷,沒想到離家才幾日,家裡竟發生了那麼大的變故,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神情便呆在那兒了。

  雖說自己深受重傷,但人家好歹也是喪家之痛,劉馳馳忙顧不上休息,好生安慰道:

  “泠竹姑娘,雖說家園盡毀,但好在家人都還安在,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說對嗎?”

  那泠竹姑娘發呆了半天,終于來了一句:

  “這事太過離奇。我父親原是和王建他們是一夥的,怎的會反了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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