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皇阿瑪一直對太子心存着很高的期望。如今太子卻要被皇阿瑪親自廢掉,想必心裡是十分痛苦的。”四爺說道。
“所以爺如果真想有機會争一争,這個時候就不要去皇阿瑪面前表現。反而,爺還得放松心思,多番照顧好十三的家眷。”蘭琴意有所指地說。其實四爺照顧十三的家眷并非出于什麼利益,可是經蘭琴這麼一說,似乎照顧好他的家眷還真能在康熙面前刷印象分。
“皇阿瑪一直希望我們兄友弟恭,可惜有的人就一直置若罔聞。如今,十三蒙難,我理應多對她的家眷照顧一二。”四爺道。
“爺今日在内務府教訓人,教訓得對。這件事想必很快就會傳到皇阿瑪的耳朵裡,雖然爺不是為了圖表現,但是能起到這樣的效果,也是個好的。來,爺,咱今日幹一杯吧。”蘭琴特意令存燙了桂花酒。
四爺經過蘭琴這一分析,頓時覺得頭清目明起來,心情也沒那麼郁結了。其實他心情不好自然不僅僅是因為十三家眷的事情,還有直郡王頻頻在宮裡頭的動作。
“爺在想,過年的時候,就讓福晉稱病吧,這樣就可以免了她入宮。一切皆有你來帶領孩子們入宮。”四爺心裡也裝着這件事。
蘭琴心裡一沉,一想到到宮裡頭過年,心裡就慌張,那實在不是人受的罪呀!大冬天,人常常還有跪着謝恩聽訓,一跪就是半個時辰甚至一個時辰,簡直可以把人的膝蓋跪廢了的。
“怕了?”四爺看着蘭琴一副遊移的神情。
“妾身是怕那些繁文缛節。大冬天的,動不動就跪天跪地的。福晉的活也不好幹!”蘭琴忍不住吐了一下舌頭。
四爺忍着心裡的适宜,擡手在蘭琴的額頭上點了幾下道:“你如今雖然是側福晉,但是行使的卻幾乎是福晉的權力了。”
蘭琴聽着四爺這番話,心裡略略有些壓力,就如崔娘所說,自己雖不是福晉,卻行使着福晉的職責了。
“妾身有爺的支持,什麼也不怕了,到時候爺就放心吧。”蘭琴乖巧地說道。
四爺點點頭,若有所悟地道:“爺也要謝謝你,不是你的提醒,爺差點被繞進去了。皇阿瑪回來了,爺也不用監國了,好好陪着你和孩子們過好這個年。”
蘭琴一聽這話,頓時就來精神頭了,“爺,我們去滑雪吧。去昌平的莊子上吧,那裡地方大,好好玩玩雪吧。”
四爺挑眉看着小女人一副開心不已的樣子,點點頭。
兩人各放下心底的事情,好好用了一頓晚膳。可是,外頭卻想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将他們安靜和諧的晚膳時間給打沒了。
“怎麼回事?”蘭琴忍不住出聲詢問外頭伺候的丫鬟。
“啟禀主子,有人在外面敲門,已經過去看了。”外頭念雪說道。
四爺忍不住皺眉道:“是誰敲得這麼急?不知道這是側福晉的院門麼?”
蘭琴嬌嗔了他一眼道:“現在一有點什麼事情都要我來管,唉,爺,你可要給我發一筆工資!”
四爺打趣地說道:“工資?是什麼東西?”
蘭琴白了四爺一眼道:“以前妾身什麼都不管,還是這樣過日子。現在什麼都要管,也還是這樣過日子,爺是不是另外給我一筆銀子,好補償補償妾身這突然增加的工作量?”
四爺看着蘭琴的樣子,說道:“什麼時候變成了小财迷了,你要多少銀子?”
蘭琴其實銀子還真不夠用了,作為當家人,處處也要打賞下人,自從管家以來,她用于打賞下人的荷包都比以前多了幾倍。依着側福晉的分例,根本就不夠用了。蘭琴可不想用自己陪嫁的銀子來給四爺管家呢,這叫拿自己的嫁妝來填無底洞。
四爺一聽,想着自己果真是忽略了,蘭琴管家後,少不得打點下人,光她院子裡的人都增了不少,現在又添加了二格格,那側福晉的用度如何能夠呢。
“以後你這院子裡每月再從帳房裡多領取兩百兩吧,夠不夠?”四爺滿懷歉意地看着蘭琴。
“差不多了吧,不夠,妾身再跟爺要就是了。”蘭琴也不客氣,心裡卻在想着四爺的俸祿到底多少。光莊子,四爺就有三個,可是那些都不是月月能來錢的。現成的銀子隻有四爺的俸祿吧。
這是,崔娘走進來,對蘭琴道:“主子,主子爺,是葉赫格格那邊的丫鬟玉露。說是葉赫格格好像不對勁,神神叨叨的,每天都說自己能看到‘鬼’。”
四爺似乎已經忘記了葉赫氏,現在猛然間聽崔娘提起這個名字,這才想起來,說道:“‘鬼?’什麼鬼?”
蘭琴道:“妾身一直懷疑桃花的死與她有關。不如,爺陪着蘭琴一道去看看她吧。說罷,蘭琴朝着崔娘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趕緊去安排。”
崔娘會意,這個機會正好用來讓葉赫氏暴露她的真面目的時刻。這一段時間,崔大和崔二是不是就扮成桃花的魂魄,出現在葉赫氏面前,将她吓得不輕。
葉赫氏和玉痕本本就心裡有鬼,所以隻要一看到一點兒風吹草動,她們就吓得不敢動彈。本來,蘭琴也不希望用這樣的方式來吓唬一個女子,但是葉赫氏所作所為實在又不值得同情。
“待用完膳吧。反正她那邊也不是什麼急事,那個玉露真是不懂事,在這個時候急吼吼地來敲門,沒規矩。”四爺皺眉道。
蘭琴對崔娘點點頭,遂又陪着四爺繼續用晚膳。
那廂,崔大和崔二又按着計劃好的方式,“飄”到了葉赫氏卧房的窗口前。屋子裡的幾個丫鬟都因為鬧鬼,早就不敢出來了。葉赫氏隻縮在自己的卧房裡,由着玉痕陪伴着。
連日來的驚吓,已經使得這對主仆精神渙散了,甚至有點神經質。剛剛,她就是指着玉露大喊大叫,玉痕才讓玉露去禀報蘭琴,看是不是給葉赫氏請個大夫來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