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說的挺有道理。”一點紅的語氣顯得有些歡快,“那些糟粕迷信,隻有傻子才會信。這說明你家人都不是傻子,這挺好的。”
“喂,什麼叫我家人都不是傻子?我家人很聰明的好吧!”
“那是你的家人,随你怎麼說咯。”一點紅不以為意的偏開視線。
“我說你這人――唉,算了,還是說正事吧。對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這玩意兒哪兒弄來的?”
“偷的。”一點紅嘟了嘟下唇,“不,不是偷的,我才不會偷東西。”
“那是怎麼來的?”
“死人的東西,感覺可能有用,就拿上咯。”
“呃,這确實不叫偷,這叫搶。”
“我也沒搶。”一點紅晃了晃腦袋,感覺很開心的樣子:“是拿的。”
“哈……算了,随你怎麼說吧。”我苦笑着搖了搖頭,“這東西怎麼用?拿去瑞王府搭線嗎?”
“不。”一點紅搖了搖頭,“你就說,我是瑞王府送給你的,這是瑞王府給你的信物。”
“啊,是這樣啊。”我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确實,如果是這樣的話,一般人就不敢再追查下去了。”
對于壞事,人們往往是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瑞王府雖說是王府,但是瑞王本人無權無勢,這瑞王府本身也隻是個空殼子。人們不敢招惹瑞王府,或是追查和瑞王府有關的事情,單純是因為害怕和那個“克夫公主”、“天煞孤星”扯上關系,遭倒黴。
我又打量了一下腰牌,然後問一點紅說。
“喂,這好像是護衛的腰牌,能當信物用嗎?”
“這是護衛的腰牌,但這不是一般的護衛腰牌。”一點紅又翻了個白眼兒,“你動動腦子,一般的護衛,能用純銀鍍金的腰牌嗎?”
“呃,确實。”我尴尬的撓了撓頭發,“哈哈……我這窮慣了,沒什麼見識,别介意。”
之前我就說過,我對王公貴族的事情沒什麼了解。在我看來――準确說,是在一般的老百姓看來,王公貴族就該是穿金戴銀,連夜壺都是金子做的。既然連夜壺都是金子做的,那普通的護衛用純銀鍍金的腰牌,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腰牌不是一般護衛帶的……那一般護衛帶什麼腰牌?”
“當然是銅的。”一點紅不假思索的回答說,“身份稍微高一點的護衛是銅鍍銀,然後是純銀,再然後是銀鍍金。”
“那純金的呢?”
“純金不是王府能用的。”一點紅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兒,“隻有皇城侍衛的頭頭才能用純金的腰牌,外面的人用就是僭越,是要問罪殺頭的。腰牌是有規格的,就像穿衣服似的,不能亂穿。王府有王府的規格,公侯伯子男這幾個爵位也有相應的規格,官員有官員的規格,白身有白身的規格,亂穿也是要被問罪的。”
“哦……原來如此。”我受教的點了點頭,“那翡翠瑪瑙之類的玉石呢?這些能用來做腰牌嗎?”
“不能。”一點紅想也沒想就做出了回答,“這些東西也不适合用來做腰牌,尤其是護衛的腰牌。一是因為太脆,容易磕壞;二是因為玉石之類的東西性屬陰柔,護衛則屬陽剛,二者相克。護衛是不能折損陽剛之氣的,所以不能帶這些東西。”
“哦……原來如此。”我又點了點頭,“長見識了。”
“這些東西書上都有,想知道的話就去看書,别一不懂就問我。”一點紅不耐煩的說道。
“嘿嘿,咱倆不是合作夥伴嗎,不問你問誰啊?”
“少和我貧。”一點紅白了我一眼,“對了,我這次來找你,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
“你還沒給我答複呢。”
“答複?”
“就是上次說的那件事。”
我上次和一點紅談的事,就是把新組建的步兵團據為己有的事情。當時我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并沒有給她答複。
雖說她說的很有道理,但我不會因此就做出決定。這件事是大事,一旦處理不好,就會兩邊得罪人。一邊得罪皇帝,一邊得罪文祥武。
如果文祥武肯罩我,得罪皇帝也不是什麼大事。但如果文祥武不罩我,那這皇帝我就惹不起了。皇帝雖然沒有什麼實權,但他畢竟是皇帝,如果文祥武不罩我,他想收拾我簡直是易如反掌。
所以說,在這件事上,我必須得順着文祥武的意思來。這兩天跟着林忠升到處跑,辦手續的時候,我套了套他的話。這家夥是文祥武的死忠,他的态度,基本上就等同于文祥武的态度。隻要文祥武想把這個步兵團給我,那我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幹了。
結果,林忠升給我透了個信兒。他說,這個步兵團就是用來做實驗的,不論是好是壞,文祥武都不會要。就算我把這個團練成帝國陸軍第一強團,文祥武也不會要。
文祥武的目光很長遠,在他看來,如果我能練出一個帝國陸軍第一強團,那就能練出第二個、第三個,甚至直接練出一個精銳軍團。換句話說,隻要會練兵的人在,就不愁練不出精銳部隊,沒必要因為這一個團的歸屬權與皇帝交惡。
再說,現任皇帝确實需要一點實權,尤其是兵權。就像一點紅說過的那樣,大先帝國不能再死皇帝了。
據說在皇權衰落之前,皇城侍衛的規模非常大,據說有六七萬人,分幾軍十幾營,能把皇城守衛的密不透風。
我不知道如今的皇城有多少皇城侍衛,我隻知道之前近衛軍團打進皇城,把皇帝殺了。還有就是,前陣子革新黨組織遊行,沖擊皇城,與皇城侍衛發生流皿沖突,皇城侍衛差點沒頂住。就算皇城侍衛人數不少,他們的戰鬥力肯定也是差的要命。
如果現任皇帝還是像前幾位皇帝那樣,隻能調動皇城侍衛,萬一元興出現什麼變故,皇城侍衛不足以應付變故,那麼皇帝就會有性命之憂。就目前而言,給皇帝一支額外的部隊防身是非常有必要的。
比起文祥武的想法,一點紅的想法就顯得非常小家子氣了。本來,我是想明天早點起來,回軍營一趟。如果一點紅在宿舍,就和她說這件事,讓她放棄自己的打算。結果今天下午發生這麼一檔子事,導緻一點紅跑來找我,我剛好可以提前把自己的想法講給她聽。
一點紅是個講理的人。在聽了文祥武的想法之後,她就放棄了自己的想法,讓我按照文祥武說的做,給皇帝組建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