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汜既然已經死去,剩餘的西涼士卒更是群龍無首,變得毫無鬥志。
“殺!”
呂布砍掉了郭汜的腦袋,将其挂在戰馬之上,眼中露出了嗜皿的光芒。
他大吼一聲,如同虎入羊群一般,殺得郭汜的親兵丢盔棄甲。
“殺!”
呂布麾下的騎兵,見自家主帥如此骁勇,亦是士氣大振。他們呐喊着,揮舞着手中的武器,殺向那些四散而逃的西涼士卒。
這與其說是一場戰争,倒不如說是一面倒的屠殺。
呂布以精銳之師,偷襲毫無準備的疲憊之軍,并且在第一時間斬殺了西涼軍的主帥。
這也就注定了,西涼軍敗亡的結果。
“啊,不要殺我,我投降!”
一隊匈奴騎兵,追趕着潰敗的西涼士卒。那些士卒望着臉色猙獰匈奴人,急忙大聲喊道。
然而,回答他們的,卻是猙獰的笑容,以及無情的屠刀。
别看匈奴人在陳旭帳下,不敢有絲毫出格的舉動。然而,他們天性兇殘,卻不是那麼容易就被感化的。
這五千匈奴騎兵,他們就好像陳旭手中的一柄鋼刀,為他斬殺那些頑固的敵人。而且,縱然這柄鋼刀折斷了,也不值得心疼。
那個要求投降,卻被彎刀砍下腦袋的西涼士卒,眼中閃過不可思議的神色。
直到這時,他才想起了以往,那些被他屠殺的平民百姓。這些人也是哭着喊着,希望子自己能夠饒他們一命。
然而,面對那些百姓的求饒,這個西涼士卒,臉上也是帶着猙獰的笑容,沒有絲毫的同情心。
相反,聽着那些人的求饒聲,再去殺人,他心中反而會有一種變态的快感。
“報應,來得如此之快麼?”
臨死之前,那個西涼士卒這樣想到。
以上的一幕,四處都可以看到。匈奴騎兵,以及蒲子投降的那兩千西涼騎兵,他們内心都有些殘暴,殺性強大。
哪怕被追殺的西涼士卒投降,他們也會毫不猶豫,舉起自己的屠刀。
呂布以及他胯下的赤兔馬,都已經被鮮皿染成了紅色。他不但沒有任何不适,臉上反而露出了無比興奮的神色。
可以說,呂布乃是一個天生的武将,隻有在戰場上,才能展現他的風采。
這段時間,他在并州過得不太好。縱然呂布将自己的女兒嫁給了陳旭,并州文武,仍舊有很多人容納不下他。
長時間的憋屈,已經使呂布感到了深深的壓抑。這一次,他要在戰場之上,将兇中的郁悶全部發洩出來。
“嗬!”
呂布大吼一聲,手中的方天畫戟,直接斬掉了三個西涼士卒的腦袋。
“殺!”
呂布瞄準了一個西涼軍的小頭目,縱馬過去,方天畫戟直接洞穿了那人的身體,而後将其挑在半空之中。
“哈哈哈哈!”
狂笑一聲,猛然抖動手中的方天畫戟,那個被挑在半空中的西涼軍小頭目,他的身體直接被震城兩段。
鮮皿與内髒,灑滿了附近的大地。哪怕以兇殘聞名的西涼軍,他們看見眼前的這一幕,心中亦是畏懼不已。
“我等投降,我等投降!”
被呂布吓住的西涼士卒,紛紛大聲喊着。然而,呂布臉上,卻是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他根本沒有理會,那些想要投降的西涼士卒,反而縱馬上前,将那些人一個個殺死。
西涼士卒想要投降,卻是沒有門路。無奈之下,他們隻好四散而逃,奢望能夠保全性命。
一場戰事過後,黃河南岸的風陵渡,完全被鮮皿染紅。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死去的屍體。
“主公,絕大多數郭汜的手下,全部被清剿完畢,隻有少數人逃了出去。”
魏續望着猶如魔神一般的呂布,心中閃過一絲震撼。
哪怕他跟随呂布很久,知道此人勇不可擋。每次看到呂布在戰場上縱橫的身姿,魏續仍舊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一般。
呂布騎在赤兔馬上,眺望遠方,沒有理會魏續。
忽然之間,有探馬來報:“将軍,此地以西二十餘裡的位置,有兩撥人馬正在交戰。”
呂布眼睛一亮,問道:“雙方打得何等大旗?”
“人數少的一方,打得是‘樊’字大旗;人數多的一方,打得是‘李’字大旗。”
呂布聞言,嘴角翹了起來,他知道,那一定是李傕、樊稠正在交戰。
魏續跟随呂布時間不短,又如何不知道他的打算?
他心中暗叫不好,急忙谏道:“主公,我等方才經曆一場大戰,現在若是在去攻打李傕,士卒必定身心疲憊。”
“不若先等李傕、樊稠兩敗俱傷,我等再帶兵前往,必能一戰斬殺李傕。”
呂布卻是搖頭說道:“李傕若是聽聞郭汜被殺,必定膽寒。若他逃回長安,再想要殺他,恐非易事。”
“而且,樊稠帳下根本沒有多少兵馬。與其說是兩人正在交戰,還不如說是李傕在追殺樊稠。”
“更何況,我軍剛剛打了一個大勝仗,士氣正盛。值此良機,正好一舉消滅李傕,立下不世奇功。”
話畢,呂布不再多言,就召集士卒,準備前去攻打李傕。
魏續細細咀嚼了一下呂布的話,覺得他說得未嘗沒有道理。也不再勸谏,就與呂布一同前去召集兵馬。
弘農郡,太華山以北的位置,樊稠帶着将近一千的潰兵,狼狽逃竄着。
後面的李傕紅着眼睛,帶兵前來追殺樊稠。
“将軍,我等已經被李傕那厮追殺了好幾日,早已人困馬乏,很多兄弟也都餓了幾頓。再這樣下去,我們一定會支撐不住的。”
樊稠臉色有些蒼白,他聲音非常嘶啞,說道:“讓兄弟們再堅持一下,隻要與并州軍彙合,我們就安全了。”
“踏踏踏!”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樊稠舉目望去,才發現前面不知何時,已經來了一支騎兵。
“莫非是郭汜的軍隊?”
想到這裡,樊稠的臉上毫無皿色。他心中有些恐懼,緊緊握住手中的長槍,好像隻有這樣,才能給他帶來一絲安全感。
“如今前有敵人,後有追兵,莫非天亡我也?”
樊稠低聲呢喃着,眼中滿是不甘的神色。
不止是樊稠,他麾下的其餘士卒,也看到了迎面而來的騎兵。這支騎兵的到來,在他們中間,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亂。
“将軍,那好像不是郭汜的手下!”
一個視力極好的士卒,看到飄揚的‘呂’字大旗,頓時心中一喜,向着樊稠大聲喊道。
樊稠愣了一下,這才凝神靜氣,細細觀看着遠處來的那支騎兵。
當他看到奔跑在最前面的呂布以後,頓時臉色一變。
呂布與他之間的關系,可不算友好。縱然他渴望得到并州軍的救援,卻也不願意在此碰到呂布。
樊稠不知道,呂布會不會趁着這個時機,直接将他殺掉。
忽然,樊稠心中一動。
他對着身旁的士卒交代着什麼,而後氣沉丹田,大聲喊道:“我與張濟将軍,早已全部投降陳并州。”
“陳并州派遣麾下大将呂奉先,前來救援我們了!”
樊稠剛說完話,他身後的士卒,也都扯着喉嚨大聲喊道:“陳并州派遣麾下大将呂奉先,前來救援我們了!”
樊稠更是趁此良機,揮舞着手中的武器,說道:“我等援軍已至,諸位兄弟随我返身殺掉李傕,好給陳并州獻上一份大禮!”
話畢,樊稠直接調轉馬頭,一馬當先沖向了追殺他的李傕軍。
李傕軍驟然聽聞樊稠的話,心中無比驚駭。他們望着遠處一彪模糊的騎兵,頓時開始變得軍心動搖。
很多士卒甚至勒住戰馬,不願繼續前行。
此時,樊稠抛棄了所有顧忌,把背後完全暴露給了呂布。他大喝一聲,率領麾下的殘兵敗将,殺向遠處的李傕軍。
樊稠這是在賭,賭呂布心中對于陳旭還有些畏懼。
陳旭頒布招賢榜,招賢納士、唯才是舉的事情天下皆知。樊稠讓人在陣前大喊,他已經投奔了陳旭,呂布若是再想殺他,必定會有所忌憚。
畢竟,殺了投奔并州之人,可是絕了并州的賢路。
這種事情,但凡呂布心中稍微有些忌憚陳旭,就不敢再殺害樊稠。
而且,樊稠将後背完全暴露在呂布面前,更是表明了自己信任并州軍的姿态。這種姿态,無疑會讓人們以為,樊稠對于陳旭的忠誠與信任。
“該死!”
呂布聽見樊稠部下的喊話,忍不住低聲罵道。
一開始,他還準備裝作并不知曉樊稠投陳之事,直接沖入陣中斬殺樊稠,好報樊稠屢次辱他之仇。
樊稠現在的舉動,卻是讓呂布不能再裝傻充愣。畢竟,戰場上所有的人,都聽到了樊稠部下的喊話。
呂布若是殺掉樊稠,不想讓消息走漏,就隻有将戰場上所有人全部殺光。
但是,戰場中不止有西涼軍,還有呂布率領的匈奴騎兵,以及蒲子縣城的兩千降卒。
這些人,呂布卻是不能将他們全部斬殺。
這兩千蒲子降卒,他們的主帥李蒙,本來就非常親善樊稠。呂布若是再胡亂殺人,恐怕他的部下就會率先發生内亂。
“可惡!”
眼中閃爍着寒光,呂布心有不甘地瞪着樊稠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