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漢中新買的府邸之内,當典滿得知張魯稱王的消息以後,當即勃然大怒。
“主公乃當朝大将軍,收匈奴、敗鮮卑、滅羌人、剿滅僞帝袁公路,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主公有此大功尚且不敢封王,那張魯又有何德何能,敢稱漢甯王?”
董昭輕笑兩聲,說道:“阿滿休要惱怒,我等此次前來,正是為了讓張魯稱王。”
典滿聞言滿臉驚容,有些結巴的說道:“這,這怎麼可能?”
典滿此次跟随董昭前來漢中,隻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根本不知道董昭此行,究竟要做些什麼。
況且在典滿看來,自家主公挾天子令諸侯,就是為了占據大義名分。若是人人都學張魯稱王,漢室豈不變成了名存實亡?
如此一來,天子對于關中也就沒有了什麼作用。
忽然之間,典滿腦子一轉,失聲說道:“先生過來之前,主公曾經讓太學雜學分院的雕刻老師,幫忙雕刻一個假的玉玺,莫非就是張魯得到的那個?”
在過來漢中之前,陳旭的确太學之中,讓那些雕刻技藝厲害的導師,幫忙雕刻了一個假的玉玺。由于雕刻導師技藝非凡,故此這個假玉玺卻是能夠以假亂真。
當然,文昭這件事情做得十分隐秘。若非典滿乃是文昭麾下親兵,又是典韋兒子,恐怕也不可能知道這件事情。
現在聽聞董昭之言,再聯想到以前與現在發生的事情,典滿才忍不住有了這種猜測。
董昭将右手食指放在嘴巴上面,輕聲說道:“噤聲!”
強行壓住心中的驚駭,典滿忍不住小聲問道:“先生,主公為何要如此行事,讓那張魯稱王?”
董昭卻是說道:“此事你現在還是少知道一些為妙,日後我自然會将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都告訴于你。”
董昭這次前來漢中,本來就是隐性埋名,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若是事情傳揚了出去,不但會讓文昭的謀劃前功盡棄,還有可能會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故此,有些事情還是少些人知道為好。
畢竟典滿隻是一個粗莽的漢子,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說漏了嘴。
典滿心中一凜,當即不敢再繼續尋根究底,反而問道:“那麼我等何時能夠返回關中?”
董昭略微思量了一陣,說道:“等所有任務都完成以後,自然就可以回去了。”
……
文昭得知張魯稱王,當即上報天子請求出兵征讨張魯。天子對于文昭的請求,自然是極力贊成。
關中的效率極高,前段時間大征兵早就聚集了五十萬新兵,再加上十萬關中勁卒,合計六十萬大軍,浩浩蕩蕩殺奔漢中之地。
在此之前,天子分别向益州劉璋、荊州劉表下達诏令,讓他們出兵剿滅逆賊張魯。
益州劉璋得到天子的诏書以後,急忙召集麾下文武議事。
劉璋與張魯乃是仇人,他殺掉了張魯的母親以及宗親,這才使得張魯公然反叛,割據漢中之地,屢次與劉璋交戰。
劉璋亦是數次派人前去征讨張魯,卻屢戰屢敗。及至今日,張魯已經成為了劉璋的心腹大患。
見麾下文武全都聚齊以後,劉璋當即一拍案幾,厲聲喝道:“吾貴為漢室宗親,領益州牧的職位,都不敢妄自稱王。想那張魯何德何能,也敢妄稱漢甯王?”
“如今天子已經下達诏書,令吾克日起兵攻打漢中,諸位對此有何看法?”
黃權說道:“明公乃漢室宗親,張魯妄自割據稱王,明公領兵征讨自然是責無旁貸。隻是吾聽聞大将軍陳文昭,亦是起兵六十萬準備征讨漢中。”
“與大将軍陳文昭想比,張魯不過一跳梁小醜罷了。兩人對于益州的威脅,簡直不可同日而語。故此,吾建議主公不妨暗自相助張魯,将關中兵拒于益州之外。”
劉璋聞言當即勃大怒,說道:“汝既然知曉吾乃漢室宗親,又豈肯與逆賊相通,抵抗朝廷天兵?”
“況且張魯割據漢中,成為吾之心腹大患,彼與我之間的仇恨更是難以化解。此次張魯稱王,吾正好與大将軍前後夾攻,一戰将張魯消滅!”
張松眼珠一轉,亦是上前說道:“陳旭兵力強盛,天下無人能敵。如果張魯的漢中被陳旭攻陷,陳旭再要攻擊主公的巴蜀土地,豈不更為便利?”
“那個時候,益州又有誰能夠抵擋關中兵的鋒芒呢?”
張氏乃益州的世家大族,劉璋見張松如此說話,心中雖然有些惱怒,倒也沒有當場發怒。而且張松之言,也非常有道理。
張松好似看透了劉璋的心思,當即說道:“然而主公為漢室宗親,接受天子诏令讨伐逆賊張魯,亦是不容推辭。”
“某有一計,既可以使得主公奪取漢中壯大實力,又不會讓陳文昭領兵進入益州之地。”
劉璋聞言當即大喜過望,問道:“子喬有何妙計,但說無妨。”
張松道:“劉荊州亦是漢室宗親,荊州國富民強,帶甲之衆何止百萬,又與漢中相鄰。若主公派人邀請劉荊州共伐漢中,他定然不會推遲。”
“隻要主公與劉荊州聯合,在陳文昭攻下漢中以前,率先擊敗張魯奪取漢中之地。那個時候,陳文昭再無借口興兵攻打漢中,必然退兵。”
劉璋問道:“若是他不退兵非要奪取漢中,又該如何?”
張松冷笑兩聲,說道:“隻要主公能與劉荊州結盟,縱然陳文昭起大軍攻打漢中,我等仗着山川之險,亦是不會對他有絲毫畏懼。”
劉璋被張松說動,問道:“何人能夠出使荊州?”
張松急忙說道:“某舉薦一人,必可擔此重任。”
劉璋問道:“子喬舉薦何人?”
張松道:“此人姓法名正,表字孝直。此人乃是扶風人氏,有經天緯地之才,現任新都縣令一職。主公若派遣此人出使荊州,定然能說得劉荊州出兵相助。”
劉璋卻是怫然不悅,說道:“讓一縣令出使荊州,豈非讓天下人笑我益州無人乎?此事休要再提!”
張松再三勸谏,劉璋始終不從,而後派遣黃權出使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