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學軍事分院之内,文昭并沒有因為郭淮乃是曆史名人,就刻意提拔他。
小樹若是沒有經曆過風雨,永遠不能長成參天大樹。
這個時代的郭淮,究竟是比不上曆史上的那人,還是要遠遠超越另一個時空的郭淮,都尚且隻是一個未知數。
文昭所能夠做的事情,隻是默默注視着郭淮的一舉一動,待他有所成就之時,不吝啬自己的提拔就好。
若是現在給予他太多恩寵,反而有可能會拔苗助長,助長他的傲氣,對于郭淮養成計劃不太好。
就這樣,文昭親切的與小貓、郭淮交流許久,這才帶着程昱等人離開。
饒是如此,小貓與郭淮也感受到有些受寵若驚,其餘學員對于他們更是羨慕嫉妒恨。
輕輕地文昭來了,正如他輕輕地走,文昭微微擺了擺手,辭别了小貓兩人。
回到大将軍府中以後,文昭由郭淮聯想到了許多曆史名人,他感覺自己心裡有些蠢蠢欲動。
“姜維、鄧艾、羊祜現在應該都還非常小,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尋找,可是我卻知道諸葛亮在襄陽。”
“千百年來,諸葛孔明一直都是智慧和忠義的化身,劉備正是擁有了此人,才能夠三分天下得其一。”
“我若不知曉此人才能便罷,既然知道了諸葛亮的才能,定然不能讓其繼續像曆史上那樣,前去輔佐劉備。”
劉備投奔劉表,若是再讓諸葛亮投了劉備,則荊州早晚都是劉備的囊中之物。
那個時候的劉備,可就真的猶如龍入大海,鳥上九霄,再也難以制衡了。
“現在的諸葛亮,應該還隐居在襄陽隆中,估計也快二十歲了。若是我直接下令征辟,尚未有絲毫名聲的孔明,不但于理不合,他也不見得會來。”
“既然如此,就隻有強行将他綁來了。”
文昭到底是出身黃巾,當初程昱、田豐都是被他強行擄走,這才慢慢使得兩人歸心。
隻要能将諸葛亮請來,不管是用什麼手段,文昭都有自信可以慢慢将其收複。
念及于此,文昭當即召集來了一個親兵,向他說道:“你将文優軍師叫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親信領命而去,文昭卻是拿着陳靜送來的戰報,看過之後嗟歎不已。
“可惜了,若是馬玩沒有逼死宋建,阿靜現在就可以直接領兵西進,徹底結束羌患了吧。”
這個戰報送來已經許久了,文昭對于有功之人自然毫不吝啬封賞,陳靜不但被封為破羌将軍,還被任命為涼州牧,統領整個涼州的軍政大權。
至于其餘諸将,亦是各有封賞。
現今羌人損失五萬精銳,整個部落之中的青壯不足三萬。
若是宋建未死,陳靜現在帶領大軍西進,縱然不能一戰殲滅剩餘的羌人,也可以将其徹底趕出隴西四郡。
然而宋建身死,卻讓涼州錯過了這個大好的戰機。
假如陳靜現在帶領大軍西進,沒有了宋建的羌人,必定會忍不住心中的恐懼,四散而逃。
分散的羌人絕對不容易圍剿,故此文昭才下令,不許陳靜趁着這個時候西征。現在文昭隻能寄希望于,馬超能夠掌控羌人,将他們緊緊聚在一起。
雖然馬超此人,野心與勇武都絕非宋建可比,可是讓他統領統一的羌人,也要好過羌人再次像以往那樣,分散而居。
右手無意識敲打着案幾,發出了‘笃笃笃’的響聲,文昭随後在稿紙上寫下了‘馬玩’兩字,而後在它上面打了一個大大的叉。
“他若能安分守己,吾自可保其一生富貴,可若是他沒有認清現狀,我也不介意讓他知道,涼州失去了馬玩,也沒有多大損失。”
想到這裡,文昭眼中厲色一閃而過。
于私來講,陳靜是文昭族弟,馬玩輕視陳靜的軍令,也就代表沒有将文昭放在心上。
于公來講,陳靜是涼州刺史,乃是馬玩上官,馬玩如此行事,卻是無視上官,無視軍紀。
于公于私,文昭對于馬玩這次的表現,都極其不滿意。
“真可惜啊,多麼好一個機會,就這樣浪費了。”
“笃笃笃!”
文昭剛剛在心中感歎了一陣,就聽見了敲門之聲。
他料想乃是李儒過來,就将書寫着‘馬玩’的紙收了起來,開口說道:“進來!”
“嘎吱!”
門被推開了,果真是李儒走了近進來。
李儒上前向文昭作了一揖,而後問道:“不知主公喚我前來,所謂何事?”
“先生還是先請坐吧。”
李儒知道文昭的性格,也不太過矯情,直接跪坐到了文昭的對面。
待李儒坐定以後,文昭這才挺直了脊梁,身子微微前傾,說道:“文優曾經與阿靜組建過不少死士,不知現在訓練的如何了?”
李儒與陳靜性子都有些陰柔,故此文昭才将這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交由兩人主持。
自從陳靜前往涼州以後,這些死士都由李儒派人秘密訓練。死士隊伍雖然已經建立了許多時間,可是卻從未出動一次。
李儒聽見文昭的話,當即心中一凜,就知道文昭有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要交給死士們處理。
李儒長跪而起,說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些死士主公若想要使用,定然不會讓主公失望。”
陳旭聞言大喜過望,當即說道:“你派遣一些人去襄陽隆中,讓他們搜尋到一個名為諸葛亮的青年,将其請回關中。”
李儒卻是一愣,詫異地問道:“諸葛亮乃何人?”
文昭道:“你無需知道他是何人,隻管派人去請他過來便是。此人乃一介文士,現在應該是隐居在隆中的山上,躬耕壟畝。”
“若有可能,讓死士們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将其活着帶回來。”
“若實在事不可為……”
說到這裡,文昭眼神微閃,沒有繼續說下去。
然而,李儒卻是明白了自家主公的意思,心中更是凜然。
以李儒的智謀,聽到這裡自然可以猜測出來,自家主公對于這位名叫諸葛亮的文士,十分忌憚。
不然的話,也不會千裡迢迢,派人想将他‘邀請’到關中了。
甚至于,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自家主公甯願毀掉此人,也不願意他繼續留在襄陽。由此可見,文昭對于此人有多麼看重了。
這一刻,李儒将‘諸葛亮’三個字,深深印在了自己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