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肖逸璇立即呆立當場,對于皇帝的所作所為,他自然是沒有資格也沒有理由去推卻質疑的,當下隻得假惺惺地行禮謝恩,隻道自己最終還是沒有逃過被包辦婚姻的命運,而後他也是從皇帝的口中知曉了那兩名側妃的姓名背景---其一為欽天監監副陸晉平之女陸夏晗,另一個,卻是督察院左督察禦使殷策的女兒殷無雙!
其實這也便解釋了,那老二肖逸泉為何今日裡會是那般模樣,話說肖逸泉對于自己這位表姐,可謂是情有獨鐘的,兩人打小便開始認識,作為兒時玩伴一直至今,就算算不上兩情相悅,也該是青梅竹馬了,也就是礙于自己舅舅的面子,肖逸泉一直以來才沒有将這門婚事提上日程,卻不想自己舅舅是哪根筋出了差錯,居然在前幾天将殷無雙的名冊送進了儲秀宮去,為了這事兒,肖逸泉還在前幾天和他舅舅大吵了一架,幾乎鬧到了當場動手的地步,幸好有其母德妃攔着,這才沒打起來,在那之後,德妃還專門勸過肖逸泉,說是殷無雙不一定就會入選,可天不遂人願,這下倒好,最後果然是被肖逸璇搶了先,還是皇帝欽賜,卻是他肖逸泉無論如何都無法挽回,無力回天了。
另一邊,肖逸璇卻是顧不得肖逸泉此刻心中所想的,那個陸夏晗還好,而那殷無雙,卻是叫他覺得一陣頭大,也不知皇帝是真不知道還是揣着明白裝糊塗,竟然将老二這死對頭的娘家人塞進了自己的東宮!
正當皇家老大老二各自發愁的時候,随着太和殿前的禮樂聲愈加響亮,五支長長的隊伍已經由遠方的昭德門内緩緩走來,這五支隊伍的最前端,自然便是肖逸璇的五位側妃,她們今日裡均是一席盛裝,不說内裡絕對是濃妝豔抹,頭上也是全都蓋着又厚又長的蓋頭,外人根本無從看清她們的相貌,隻不過這五位側妃卻擁有共同的一點,那便是身材一個比一個好,縱然是她們身上的禮服臃腫無比,也依舊掩飾不住她們那傲人的身段,搖曳妖娆間,晃暈了在場百官的眼睛。
不一會兒,五位側妃便走完了長長的盤龍大道,來到了太和殿前的台階之下,無奈,縱是肖逸璇此時心中有再多不滿,也隻得按着事前說好的流程,先是起身拜謝皇帝皇後,再走出太和殿大門相迎。
而等到肖逸璇一在殿前站定,就聽一大太監手持聖旨越衆而出,立于肖逸璇身側将聖旨展開,揚聲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诏曰:今太子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茲聞京中五女,娴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衆,朕躬聞之甚悅,又值其待宇閨中,與太子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将五女許配太子為太子側妃,另封都指揮使司都指揮使蕭龍之女蕭燕怡、禮部右侍郎安大充之女安沐瀾、督察院左督察禦使殷策之女殷無雙為良媛,都指揮使司都指揮使蕭龍之女蕭燕芸、欽天監監副陸晉平之女陸夏晗為奉儀,望汝等夫妻恩愛,早生貴子,欽此!”
“臣等恭賀皇上,恭賀太子殿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長長一段聖旨讀完,就見下方群臣齊齊起身,向着太和殿處齊聲叩禮,緊接着,五位側妃便在幾位宮人的引導之下邁上了殿前的白玉台階,接着來到肖逸璇身前向他齊齊行禮,肖逸璇還了一禮之後,便攜着她們回身拜見皇帝皇後,再由皇帝開口将他們囑咐勉勵一番之後,便另有一支儀仗伴着他們前往太廟祭祀先祖,而到了這裡,皇帝和百官便都留在太和殿飲酒作樂,自然是不再繼續跟着了,唯有禮部及翰林院的幾位官員伴同随行。
話說大越皇室至今才是第一代,肖天靖又是平民起家,太廟之中基本上也沒什麼可供肖逸璇他們朝拜的,這偌大的太廟之中,隻有肖天靖起事之時所穿的一套盔甲寶劍置于正中,而在這副盔甲上首,則擺着兩塊孤零零的靈牌,那是肖天靖父母的牌位,肖逸璇領着五位側妃,在太常寺卿的監督指引之下按着流程祭拜完畢之後,便再次傳駕回了太和殿,再一次拜過皇帝之後,就被送回了東宮。
至此,肖逸璇的納妃大典也算是圓滿結束了,這不由得不叫他感歎,自己作為這場婚禮的主角,不僅累得要死不說,就連一粒米都吃不上,反倒是那些文武百官們借此機會開了一場大型宴會,好不快樂,也不知究竟是誰家辦喜事兒,這個形式走得實在辛苦。
在回東宮的路上,一邊衆多随從看着,又有禮部及翰林院官員緊緊盯着,肖逸璇愣是沒找着機會跟自己的幾位側妃說話,直到進了東宮大門,旁人才終于散去,到了肖逸璇一手遮天的時候。
此刻,東宮中的宮人們自然也是早已準備妥當,等候着正主們的歸來,數百太監宮女在主殿前方排成了兩條長長的隊伍,隻見禮部及翰林院的人剛剛消失在東宮大門之外,肖逸璇立馬便揚聲一喊:“劉文貴呢?趕緊過來!”
話落,就見隊伍前首,小太監劉文貴急急越衆而出,跑到了肖逸璇身前,跪下道:“奴才劉文貴,拜見太子殿下!拜見各位太子妃!恭喜太子殿下,賀喜太子殿下!祝太子殿下和幾位太子妃夫妻恩愛,早生貴子!”
說罷,在他的身後,那數百宮人也是齊齊下跪,齊聲道:“祝太子殿下和幾位太子妃夫妻恩愛,早生貴子!”
“少廢話!”
餘音未落,就見肖逸璇不耐煩地大叫一聲,同時一邊朝着正殿處走着一邊說到:“趕緊過來幾個人,幫我把這身皮給去了,大熱天的,可熱死我了!”
“哎!哎!”
聞言,劉文貴急忙點頭,招呼着同時趕來的紅月、清秋等一衆宮女圍到了肖逸璇身邊,在肖逸璇行走之間便替他将那繁複沉重的禮服去了,他這身行頭,少說也得有個幾斤重,而且穿得環環相扣,想要一個人脫下來,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好在紅月清秋幾個小宮女手腳麻利,不一會兒,肖逸璇那身沉重的行頭便已盡去,隻餘下一身蟒袍,肖逸璇随手将頭發紮了個馬尾,頓時感覺清爽了不少,正值此時他也恰好跨進正殿大門,一屁股便坐在了主坐之上,端過宮女及時送上的茶水猛灌一口,終于長長出了口悶氣,隻不過繞是如此,他卻也是渾身是汗,被浸得透了。
“都下去吧,讓我跟太子妃們說說話。”
直到此時,肖逸璇才注意到五位側妃此時依舊全副武裝地站在自己身前,這才猛地一拍腦門,向殿中宮人們吩咐一聲,等到宮人們領命退去,他便立即開口道:“你們幾個,也趕緊把這身行頭去了,這大熱天的,可别捂壞了身子。”
“你也不早說!”
話音剛落,就見最右手那女子一把将頭上的蓋頭掀去,露出一張已經流滿了汗水的俏臉,卻是蕭燕芸第一個忍不住了,叫到:“天啦!悶死我啦!”
見狀,肖逸璇還沒說話,在其身旁的另一道人影卻是伸手搗了蕭燕芸一下,出聲斥責道:“燕芸,你怎可自揭蓋頭!”
“姐姐可别太過苛責燕芸了,殿下寬宏,又對我們疼愛有加,想必才不會管這些有的沒的規矩,揭了就揭了吧。”
下一刻,就見另外一道人影出生說道,同時也是陪着蕭燕芸一起伸手取下了自己的蓋頭,露出安沐瀾那副妩媚妖娆的面容,這妮子情商倒是頗高,這一出下來,蕭燕芸自然是滿懷感激地望了她一眼,這二女相視一笑,看起來關系倒是顯得頗為不錯。
“沐瀾說的是,在這東宮之中,可沒有那麼多的規矩。”
等到安沐瀾說完,肖逸璇便适時笑了一句,不過他還是拾起了桌上的秤杆走上前去,輕輕将蕭燕怡的蓋頭挑了去,露出後者那副絕美的俏臉。
至此,三名側妃均已露出身份,餘下那兩名默不作聲的,自然便是陸夏晗和殷無雙了,這二女之前并未與肖逸璇私下相處,也沒有經曆過那日儲秀宮後花園涼亭内的洗禮,不知肖逸璇性格為人,貌似頗為緊張,就連端在兇前的雙手,都有些微微的顫抖,肖逸璇見狀覺得好笑,對于那殷無雙的抵制感也略微減了幾分,兩步上前,分别用秤杆将她們的蓋頭挑去,接着就見這二女身子一顫,然後齊齊跪下道:“臣妾陸夏晗、殷無雙,拜見殿下。”
“平身,都是一家人了,何需這般客氣。”
見狀,肖逸璇伸出雙手,将她們分别扶了起來,這才有機會将她們好好打量起來。
自然是皇帝欽選,那這二女的相貌自然是美豔無比,殷無雙生就一副童顔,白璧無瑕、楚楚可人,猶如一尊精工雕琢出來的瓷娃娃,整個臉上找不出一絲瑕疵,朱唇殷紅,嵌在這張白玉般的臉上極為誘人顯眼,但就是這樣一張面孔,卻偏偏配着一具火爆異常的身子,即便有寬大臃腫的禮服蓋着,那該凸的地方還是凸得洶湧異常,直教人覺得高山仰止,壯觀不已。
另一邊,那陸夏晗則是眉角銳利,美眸清冷,鼻梁挺直如同刀刻,嘴唇微薄,如一尊冰山美女,就算此時她正緊張得發顫,渾身上下卻都依舊透着一股孤冷高傲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