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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我帶你離開(3)

嫡女戰妃 顔輕 3902 2024-01-31 01:14

  北堂翎于三日後被處斬。

  步天音的辦法簡單粗暴,就是那種電視劇裡面經常會有的鏡頭,随便抓一個别的死囚易容成北堂翎的樣子,然後把他從天牢裡“狸貓換太子”,換出來。這樣”北堂翎“一死,在東皇處有了交代,他以後也可以換個身份重新開始。

  雲長歌雲淡風輕的否定了她這個主意:“你太天真了。”

  “怎麼說?請大神賜教。”

  沒有理會她的陰陽怪氣,雲長歌淡淡道:“天牢的守衛七七四十九層,每一層都有武功套路各不同的三名殺手把關。你上次之所以能夠輕松的潛進去,是因為那是太子事先給你布好的局下好的套子,他等你上鈎,你才能如此輕易得手。”

  步天音眸色一頓,心下不由自主有些迷茫。三日後就要處決北堂翎了,而她心中的這個一直以來認為最好的辦法實施起來卻很艱辛。做得好的話,北堂翎與她都安然無恙,做不好的話,風險太大,花清越怕是會順藤摸瓜查到一些什麼。

  他如今已經知道了多少她不得而知,卻知道不能再露出什麼馬腳給他了。

  心裡越是着急就越是想不出來什麼辦法,步天音也不管是不是前一刻還想跟面前這個妖孽冷戰,眼下便換了副讨好谄媚的語氣,抱住他手臂,撒嬌:“雲哥哥~”

  這三個字從她嘴裡說出來,她自己都有點受不了,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然而雲長歌卻一副很是受用的模樣,攬住她,笑道:“怎麼?”

  “雲哥哥深謀遠慮,運籌帷幄,一定能給小女子指點迷津。”

  “好處?”

  “你跟我要好處……”步天音氣呼呼的頂了一句,頓了頓,又轉口道:“你想要什麼好處?”

  雲長歌目光如流水的看着她,似笑非笑。

  步天音雙手抱兇,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你别想了……現在不行!”

  開什麼玩笑,她雖然不是傳統守舊的女人,可是在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之前,她才不打算獻身。

  雲長歌笑道:“我想什麼了,從頭至尾,想歪的隻有你一個人。”

  步天音:“……”

  雲長歌擡眸看她,眼睛不善的眯起:“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啥事?”

  “你先應下。”

  “你不說我怎麼能先答應?”這種明擺着要她吃虧的事情,她怎麼會答應?

  雲長歌道:“那你自己想辦法。”

  語落,他起身便要離開,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步天音突然拉住了他的袖子,一臉認栽的糾結表情:“算了算了,我自己懶不願意動腦子,你說吧,我答應。”

  “怎麼答應?”

  “……”步天音氣結,鼓着腮幫子氣恨恨的回答:“君子一言,驷馬難追,八馬難追,十二馬也難追……”

  “我要你答應我,以後除非死亡,否則絕不離開我身邊。”

  “你這話說的不對呀,你應該說就算死也要死在你的身邊,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

  “你不答應?”

  “人家之前不都已經答應你了嘛。”

  雲長歌忍不住笑了,眸光清澈如水,唇邊卻有絲算計:“那好。如果我說,從一開始被關到天牢裡的北堂翎就是假的,你豈不是要驚訝死?”

  “天啊。”步天音張大了嘴巴,她難以置信的抱住雲長歌的手臂:“怎麼可能?”

  “太子既然可以在北堂府等他自投羅網,我為何不能半路就移花接木?”雲長歌淡然一笑。

  雲長歌簡直是迷一樣的手段,步天音承認自己這一次真的是心服口服。雲長歌料敵第一,他從來都能在别人想到之前出手。這才叫萬無一失。

  步天音長歎一聲,總算放下了心:“那他現下在哪裡?”

  雲長歌笑道:“就在這城中,你何時想讓他回去,随時可以跟雲楚說。”

  步天音點頭,解決了北堂翎這件事的欣喜感很快便被她壓制下去,她怎麼能,怎麼能被雲長歌的精明算計觸動,就不跟他生氣了?

  步天音的身子僵了僵,雲長歌似乎猜透了她心中的想法,清淺一笑:“你被困太子府一事我仍然不會解釋,但是如果能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

  但是,但是真的是一個美好的轉折詞呢。

  在聽到他最後幾個字的時候,步天音的臉頓時沉了下來,同時怒火也翻湧上心頭。

  他不為自己尋找離天師置她于不顧這件事情道歉也就算了,他這是什麼态度?居然還說如果能夠重來,他依舊還會這樣做。

  依舊還會放任她在太子府不管,依舊會尋找他那位重要的大國師。

  半晌,雲長歌上前一步,将她拖進懷裡,唇邊,一抹似笑非笑:“小步,我不敢說這天下一切算計盡在我掌握之下,但在我的算計之下,必能護你安然無恙。”

  步天音一聲冷笑,他這話說的信誓旦旦倒是理直氣壯,“那萬一呢?萬一花清越把我怎麼了?萬一我對他舊情複燃了,你怎麼辦?”

  雲長歌從來沒有想過,她會說舊情複燃這四個字。

  聽到她咄咄的質問,他的眼睛微微眯起。

  事到如今,她竟然還想着自己會跟他舊情複燃麼。

  雲長歌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溫柔笑道:“小步,太子亦在我的算計之下,你以為他能把你如何?或者,你想跟他重溫舊情麼?”

  步天音頭一偏,躲開他漸漸變得冰涼的手指,他眸底還都是笑意,但那笑容卻分外的刺眼。步天音從他懷裡輕易的脫身出來,輕輕搖了搖頭:“我從來沒有那樣想過,我喜歡你,可我也害怕自己太喜歡你。你的心機,你的算計,永遠都在我之上。你的頭腦太清楚了,也太理智,你永遠都知道什麼事情應該先做,什麼應該放一放。你跟我說過,與其依靠,不如變強。我在一點點把自己變得強大,我不願有朝一日會拖你的後腿。但是現在,”

  她頓了頓,深深呼出氣一口氣,雲長歌望着她,微微笑了:“你想說,但是現在如何?”

  “但是現在我累了。”步天音的手顫了一下,語氣有些艱難:“雲長歌,我們先分開一段時間,讓彼此冷靜冷靜好麼。我算計不了你,而我卻在你的算計之下,你覺得這公平麼。”

  步天音也沒有想到,自己把心裡不爽的一番話說出來的時候自己竟然是這樣的平靜。

  雲長歌定定望着她,突然伸手在她眼角抹了一下,怔道:“你說要分開的話,為什麼要哭?你哭什麼,你哭什麼呢小步。”

  “我哭了麼。”步天音睫毛顫了顫,感覺眼眶熱熱的,有什麼東西從裡面流了出來。

  靠。她竟然不争氣的哭了。

  步天音,你他媽的哭什麼。

  緊緊咬住了唇,雲長歌那隻不知幾時搭到她肩上的手指輕輕一挑,她的外衫便應聲而落,裡衣的帶子也直接裂開,她的身子瞬間不着寸縷的呈現在他面前。步天音一驚,抱起手臂遮住自己的身體,随即惱怒道:“你抽什麼風?”

  雲長歌伸手探上她裹着傷口的白紗布,步天音伸手甩開他,卻驚覺自己竟然不能動半分,雲長歌手指靈活的解開她染皿的白紗布,在她看不到的背後,眸色微微凝住。

  在她的沉默下,他伸手按住她背後的傷口,指尖泛起白光,步天音隻覺得清涼無比,十分舒服。他重複了一遍她的話:“抽什麼風。”

  “小步,你說我抽什麼風。”

  步天音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然而還來不及說出口,背上的傷口就傳來一陣遽痛。

  冷汗,毫無保留的從額頭汩汩流下。

  步天音幾乎就要疼得昏厥過去,然而她此時身體受制,隻能将全部力量懸挂在雲長歌的手臂間,他的身體又變涼了。在巨大的疼痛下她竟然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規律。雲長歌在心情好的時候身體就是暖的,在他生氣動怒的時候,身體就會變得很涼。

  他喜怒無常陰晴不定,雖然大多時候臉上都是挂着笑的,但唯一能夠反映他心情好壞的,還是他身體的溫度。

  所以他現在又生氣了是嗎。

  可是為什麼偏偏生氣的是她,到最後卻是他也生氣。

  他有什麼好氣的。

  她從來沒有對不起他,不是嗎。

  背上的疼痛終于占據了大腦的理智,步天音開始變得昏昏沉沉,眼睛也情不自禁的阖上了。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背上的疼痛漸漸轉移到兇前,迷離中似乎雲長歌将她抱到了床上,兇前那道貫穿肩頭和腰上的傷口也疼得驚人。終于,她暈了過去。

  在她暈倒後,雲長歌抱着她看了良久,離開時,他的面色蒼白得吓人。南織要跟上去,卻被他制止。

  半夜,步天音幽幽醒來。望着粉紅色的帳頂,身邊似乎還有雲長歌身上的異香。

  等等,她好像覺得哪裡不對勁了!

  她記得昏迷之前雲長歌那個混蛋剝光了他,然後……她低頭飛快檢查了自己的身體,發現并沒有什麼不适,而且,她兇前的那道巨大無比的傷口竟然不見了。

  摸一摸身後,那傷口也消失了。

  她又驚又喜,站在落地鏡前仔細檢查,果然,連疤都沒有留。

  是雲長歌治好了她麼。

  可是,他為什麼有話不能好好說,治好了又消失不見?

  此時步天音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之前對雲長歌沒有把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一事生悶氣,眼下卻隻剩下了擔心。

  他不是說,隻有找到下巫蠱之術的人才能夠治好她麼。

  忽然,一個念頭閃了進來,步天音想起來,雲長歌也會靈力,但是她從來不知道他的靈力到底是屬于娜依派。

  但是現在她卻知道了。

  雲長歌,他的靈力屬于治療系,所以沒有見他怎麼用過。步天音心裡暗罵這個混蛋,卻在擔心他的身體!

  那個混蛋,自己身上尚有舊疾,卻因為她的一番話,非要不管不顧的用這種方法證明他對她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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