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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等你分手(7)

嫡女戰妃 顔輕 3798 2024-01-31 01:14

  步天音打算給步天風和花小七準備一場與衆不同的盛大婚禮。

  首先,要準備的有新娘的婚紗,她想的比較周到,這裡的人都死闆守舊,如果她做的婚紗是短裙,并且露得太多的話,花小七就算敢穿,臭小子吃醋也得酸死了。索性她就沒有做短裙,畫了禮服長裙的草圖,又準備了一些珍珠裝飾,她恍然又想起忘記買白色的布了,便隻身去了,想着快去快回,她還有其他要準備的。

  從布莊出來的時候,看到葉清音正從馬車上下來,進了一邊的茶樓。

  奇怪的是,今天分明是個大晴天,沒有雨更沒有下雪,可葉清音手裡卻拿了把紅色的油紙傘。步天音這才回憶起,似乎之前見到她的幾次,天氣也都很好,可她卻随身帶着傘。

  難不成……葉清音是鬼麼?太陽足夠烈的時候她見光易分解啊。步天音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等她回到家的時候,發現屋裡的燈已經被點亮了,雲長歌正在等他。

  “幾時來的?”她随口問了句,說完才知道自己出去也沒多久,他應該是沒來多久。

  雲長歌果然道:“才來。”

  他指着地上一堆淩亂的紗布,問道:“這些是什麼?”

  “做衣服的。”步天音的眼睛閃閃發亮,發現雲長歌似乎有些疲憊,從前他基本上全是神采奕奕各種賣笑的,如今這副尊榮,倒是讓步天音捉弄的心情瞬間起來了。

  她将白色的絲綢放到地上那堆輕紗上,半跪在雲長歌面前,挑起他的下巴,痞笑道:“美人為何如此疲憊?”

  “你說為何?”雲長歌拉下她的手,淡然道。

  步天音若有所思的想了會兒,說:“是不是我假意答應東皇不嫁給你這件事還沒過去?”

  雲長歌眨了眨眼睛,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步天音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啊,我嫁不了你,你也可以嫁給我嘛。”

  雲長歌笑容深邃:“好,那現在就洞房怎麼樣?”

  步天音卡了一下,結巴道:“你說、說什麼呢,還沒嫁呢就想洞房。”

  雲長歌捏住她的手,細細摩挲,笑如桃花:“你害怕了?”

  “怕什麼。”步天音拍掉他的爪子,蹲在那一堆布邊上,雲長歌頗有興趣的問她:“做什麼衣服?”

  “小七的嫁衣。”

  “她的嫁衣自有宮中去做。”

  “她們做的都沒有我的好看。”

  “就憑你這一地的……白色?”

  “白色也不止代表喪氣的好麼。”步天音翻了個白眼,想着還得給臭小子做一套西服,要不然這白色配紅色喜服的确是有些詭異。

  步天音照着草圖開始裁剪,花小七的尺寸跟她的差不多,她比她略高一點而已,她就照着自身的去做。她一邊做一邊問雲長歌道:“最近有沒有什麼黃道吉日?我想讓他們盡早完婚,省得夜長夢多。”

  雲長歌道:“十二月初四。”

  步天音算了一下:“那也就十幾天了啊,看來我得抓緊時間了。”

  她不僅要準備禮服,還要訓練一位司儀,然後畫婚紗照,讓樂師們學會演奏《今天你要嫁給我》……真的好忙。

  雲長歌一直在旁邊靜靜陪着她,夜已深,步天音心疼他,便讓他先去床上休息,她自己又研究了一會兒,才蹑手蹑腳的上床去。

  她睡在裡側,剛躺下便覺得腰上一緊,雲長歌輕輕抱住了她。

  她沒有轉過身去看他是不是睜着眼睛的,輕聲問了句:“睡了麼。”

  雲長歌沒有回答,隻有他均勻帶着熱度的呼吸如蘭花般拂到她頸後。

  步天音打了個呵欠,很快便進入睡眠。

  由于最近的事情安排得比較緊,她很早便起來,可是雲長歌已經沒了影子。洗臉的時候發現手上的傷口竟然已經愈合了,隻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肉粉色的疤,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

  出去的時候,聽南織說雲公子在跟老爺下棋。四爺在觀戰。

  步天音偷偷跑到花廳去看了一眼,發現這場面簡直是無與倫比的和諧啊。

  他們,終于還是徹底接受了雲長歌。

  步天音出去找一批樂師和一位司儀,她之前問過花如夜,花如夜對風花雪月這方面造詣頗深,給她推薦的幾個地方她都很滿意,挑了八位樂師和一位司儀主持。先讓南織帶着人回府去,她自己還有些東西要買。

  還要買給臭小子做西服的料子,還有給小七的禮物……

  她去了幾間鋪子都沒挑到滿意的,從首飾鋪出來的時候,好巧不巧的碰到了錦色。

  然後,就看到了錦色在等着的花清越。

  花清越身邊還站着面癱臉韋歡。

  他們站在一起……真的很般配。

  步天音視而不見打算直接略過,這時候花清越卻突然朝她笑了笑,

  這笑容很賤。

  似乎來到這個世界,她就沒有見到他這樣子的笑容了。

  他不這樣笑,讓她幾乎就快忘了他原來是個什麼樣的人。

  花清越站在原地,看着她明明看到了他們卻直接忽略過去,狹長的眸子裡忽然閃過一絲玩味,他輕輕朝她吐出三個字。

  聲音很輕,以她的耳力一定能聽得清清楚楚。

  走在前邊的步天音聽到後眉頭一挑,他說什麼?

  我等你分手?

  他就這麼笃定,她跟雲長歌不會有美好的未來是吧。

  步天音也停了下來,回頭,淡然一笑,比了個口型:“沒戲。”

  韋歡也看着步天音,他心頭那隻久違的蟲子似乎又活了過來。

  他問花清越道:“分手是散夥的意思?”

  花清越輕輕地點了點頭。

  韋歡不再言語,花清越便說道:“本宮讓你去追她你也沒什麼效果,看來,要本宮親自出馬了。”

  韋歡看着他,沒有說什麼。

  方才步天音從身邊走過的時候,他覺得她的力量似乎又變得強了一些,但是并不多,可是卻有明顯的提升。他一直向往南華心法,可是卻因為那種内功心法太過陰柔,适合女人去練,況且南華心法失蹤已久,如今她卻突然擁有,他倒是想試試,這是怎樣的一種内功,有傳說中的那麼厲害?

  回到步府後,步天音先找了一位資深樂師,給他哼哼《今天你要嫁給我》的調子,讓他寫出譜子來,然後讓大家試着演奏。

  衆人都是頭一回接觸這樣新奇的曲調,隻覺得新鮮又好聽,十分适合用在典禮上。步天音心裡覺得好笑,心說我們現代都用這樣啊,當然合适了。

  随後她又回了望天樓,寫出婚禮司儀的主持詞,交給了司儀去辦,然後她就坐在房間裡慢慢縫制婚紗。

  不知不覺間時間過得飛快,南織回來說樂師們已經回去,明日再來,今天的錢已經給他們結算了。

  步天音手下的活計不停,問道:“長歌走了麼?”

  南織躊躇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公子在和老爺喝酒。”

  “喝酒……”步天音挑着尾音重複了一遍。

  南織道:“老爺明日就要回摘星樓工程了,說讓公子陪他喝一場。”

  “我知道了。”

  南織輕輕給她關上門。

  步天音起了個大早,不知不覺間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如此三天,她每次都是縫着縫着就睡着了,然後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雲長歌睡在外面。

  張子羽的身體恢複的緩慢,大不如從前,臉色時常是蒼白的,雲長歌對此也束手無策,說内傷太重,隻能慢慢調養。

  第四天夜裡的時候,步天音的婚紗終于做完了。

  令她頗為自豪的是,雲長歌在看到那婚紗的一瞬間,眼神竟然也亮了亮。

  然而這現代化吸引無數人眼球的婚紗卻隻能讓他一瞬驚豔,随後他便摸着她的頭發說:“别人成親你倒是如此上心。”

  步天音隻當他是變相在表示吃醋,便抱着他的手臂,眼神有些疲倦,可那雙墨色的瞳孔仍然如玉般靈動:“我們成親的時候我會做的更多更多,我那個世界的婚紗,婚紗照,典禮,我會設計的很好很好,讓你終身難忘。”

  雲長歌盯着她的臉,忽然說道:“以後我們成親你就不要這麼費心了。”

  步天音臉上的表情漸漸凝注,她問道:“為什麼?你不喜歡嗎?”

  雲長歌看她立刻就變了的臉色,心中既好笑又心疼,他無奈道:“不想你太累。”

  “你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雲長歌将她手中的婚紗拿出來放在一旁,拉着她往床的方向去,脫掉她的鞋子和襪子,把還要掙紮起來的她按回床上,水光潋滟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今天早點睡。”

  “我還差一個草圖沒有畫好呢。”步天音試圖跟他商量。

  雲長歌往床邊一坐,眸光微閃,細長的鳳眸勾人心魄,如寶石一般晶瑩燦爛:“要我陪你睡會麼?”

  “……算了,我睡了。”

  步天音也沒讓他熄燈,翻了個身朝裡面睡了。

  雲長歌也沒有離開,隻是他如雪的袖邊輕輕擦過紗燈時,紗燈的光澤忽然變得暗了一些。他拿起步天音之前畫的不滿意的、像垃圾一樣被扔得四處都是的草圖,坐在矮幾前仔細看了良久。

  他知道她畫的這些“衣服”都是她那個世界裡的,她說他們那裡,男人女人成親的時候跟這裡的完全不一樣,白色代表的是純潔、聖潔和端莊,并不是喪氣。

  很久之後,步天音真的已經睡着了,呼吸綿長,輕輕細細。

  雲長歌獨坐案前,若有所思,随後,他開始研磨,提筆,在步天音畫了一半未完工的草圖上繼續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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