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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誰聽誰的?

絕俏農女喜翻天 浣紫衣 11442 2024-01-31 01:14

  小春看他細心的動作,已經不曉得該用怎樣的語言形容了,這還是他的主子嗎?

  “走吧,”龍璟神情自若的将藥碗塞給小春,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袖,随後進了另一間船艙。

  他進來時,船艙裡面讨論聲正熱鬧着。

  秦玉風跟齊文煜并排坐着,在他們的對面,還坐着幾個官員模樣的人。

  “見過王爺!”幾個官員站起來抱拳行禮。

  龍璟拂了下衣袖,邁步走了進去,“都坐下吧!”

  當走到齊文煜身邊時,王爺殿下斜了他一眼,語氣略微不善,“你來幹什麼?京城的事都處理好了?”

  齊文煜愣了下,不明白他為什麼是這種表情,“喂喂,本公子聽說永安遭災,特意過來看看,你别不領情啊!”

  秦玉風笑道:“他是昨晚剛到的,知道你昨夜沒回來,就嚷嚷着坐船到怒江來看看。”

  齊文煜朝門口看,“嗳,那個沈月蘿呢?不是說她昨晚跟你在一起嗎?怎麼不見她出來。”

  小春站在主子身後,面無表情的道:“沈姑娘昨夜受了風寒,吃了藥已經睡下了。”

  “風寒?那我去給她瞧瞧,”秦玉風啪一聲,合了紙扇,就要站起來。

  “不必了,已經讓人看過,你坐下,我有事跟你商量,”龍璟隐去眼底的光芒,目光深沉的看着秦玉風。

  “那就好,”秦玉風自知剛才急了點,讪笑着重新坐下。

  坐在另一邊的一名武将,急切的站起來,對龍璟禀報道:“王爺,怒江兩岸受災嚴重,護城河擁堵,永安城中排水不暢,如何是好?”

  他這樣問,代表他着急了,而且是心急如焚。

  另一名文官,也跟着站起身,“王爺,咱們的糧庫進了水,數以萬斤的米糧被洪水淹了,另外,廣陽村附近十幾個村,上千戶百姓将面臨顆粒無收的局面,而且屬下在來的路上,剛剛收到消息,南楚中部邯城也有幾個城池,上千畝良田被洪水沖毀,皇上下了明诏,請永安出糧出錢以接濟受災的百姓。”

  那名武将,正是永安城的守備将軍王莽。

  他一聽這話,氣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吼道:“陳大人,皇上難道不知永安也受災,而且災情比邯城等地還要嚴重,如今糧庫受災,自己的百姓就要面臨饑餓困頓,我們拿什麼救濟南楚!”

  這位陳大人,是永安的守備,主管永安内部事務,統領城中四個衙門。

  可以說,他們二人,都是龍璟的左右手。

  陳羽又何嘗不是一臉的愁容,“王将軍,這是朝廷的意思,又不是我們主動要求的,南楚此舉,隻怕為難的成份占了多數,王爺,我們是給還是不給。”

  “當然不能給,”陳羽身邊的一個副官,氣憤的站起來,“咱們剩下的米糧,除了要救濟百姓以外,還要留下一部分,為秋種做儲備,等到洪水退去,此事就要立刻去辦,一刻都耽擱不得。”

  王莽身邊的一個副将軍也怒氣橫生的站起來,反駁他,“你以為我們就想給嗎?可是如果公然拒絕南楚的要求,這是抗命不尊,我看你是想給王爺惹麻煩。”

  抗旨不尊,這樣的罪名龍璟不是擔不得,而是他不能擔,一旦他擔下這個罪名,永安将再無甯日。

  龍璟端着茶杯,靜靜的聽着他們的争論。

  他跟龍震天處理事情的方法不同,他更能聽取部下的意見,讓他們自由發揮,主張自己的觀點,而他隻負責最後的總結跟定論。

  一屋子吵吵嚷嚷,隻有秦玉風,齊文煜跟龍璟三人坐着沒動。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終于吵累了,紛紛坐下喝茶。

  他們不說了,輪到龍璟。

  “朝廷的事,先拖着不表決,“陳大人,等洪水退去,你帶着人開始着手發放救濟糧食,王将軍,你将永安的兵力全部調出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既然藏也藏不住,倒不如坦蕩蕩的走出來,此次洪災百年不遇,很多事需得從長計議,但也不要過份拘泥于舊法,懂得變通,因時而議,損毀的河堤需要盡快修繕,擁堵的河道也應及時疏通,這事最重要,之後才是村民的房屋修繕,田地重整。”

  龍璟一一細數,足足說了一盞茶的時間。

  王莽等人原先都是跟着龍震天的,當兩日之前,他們被叫去永安王府議事。

  老王爺當衆宣布退位,龍世子繼承封地的王位。

  他們當中的有些人,對龍世子并不熟悉,隻知道他長年卧病在床,對封地的事不聞不問。

  這樣的人,怎能勝任永安王這個重任。

  可是今時今日,在見識到新王的冷靜沉穩,睿智果斷之後,他們打心裡的佩服。

  幾位永安的官員,在商讨完之後,陸續退了出去。

  當船艙裡隻剩秦玉風跟齊文煜時,三人之間的氣氛,詭異而僵硬。

  最後還是齊文煜受不了,“我才離開多久,你們怎麼好像敵意似的,玉風,你又得罪他了?”

  齊文煜能想到的,無非就是秦玉風得罪龍璟,惹的龍璟不快。

  尤其是到了今時今日,龍璟從幕後走出來,很多事情都變的不一樣了。

  秦玉風苦澀的笑了笑,“跟沈月蘿走的近了,算不算得罪他?”

  他是個心思通透的人,龍璟這個小心眼的男人,他怎會不了解問題究竟出在哪。

  解問題究竟出在哪。

  可是他冤枉啊!

  對沈月蘿,他頂多是有些好感而已。

  當得知龍璟就要跟沈月蘿成親,他立馬将這好感的苗頭掐死胎中,滅的渣都不剩。

  龍璟目光略顯不悅,“本公子沒你那麼小氣,你跟她走的近,無非是她看中你經商的路子,隻不過她這人太随便,既然本公子要跟她成親,有些事就讓你讓其他人都明白,她将是永安王妃,整個永安的女主人。”

  龍璟的語氣中,帶着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驕傲。

  這個女人的确适合做永安的女主人,有兇襟,有魄力,有膽有識。

  說真的,有沈月蘿坐鎮永安,幫着他管理永安,即便日後戰亂紛争,他也能放心了。

  齊文煜以為自己聽錯了,驚奇的道:“我記得你從前好像跟我們說過,女子在你眼中,都是庸脂俗粉,俗不可耐,還說整個南楚也找不出一個可以與你匹配的女子,這才過了多久啊,你就要自打嘴巴了?”

  龍璟還沒來得及回答,沈月蘿頂着一張蒼白的小臉,出現在門口。

  其實她是起來找水喝的,那藥實在是太苦,她睡了沒一會,就感覺嗓子難受的要命。

  剛剛小春拿了水給她,喝完了水,她正要往回走呢,就聽見齊文煜的聲音。

  這小子消失好長時間了,咋又冒了出來。

  她的突然出現,讓屋裡的三個人表情不一。

  齊文煜讨好的笑笑,龍璟沒什麼表情,但眼神微微閃爍了下,似乎不敢看她。

  秦玉風是最坦蕩的,站起來溫和的說道:“聽龍璟說你病了,現在可好些了?過來坐着,我替你号個脈。”

  沈月蘿視線掃過三人,在龍璟臉上略微停留了下,随後定在秦玉風臉上,也回他一笑,邁步走了過去。

  秦玉風将手拂搭在沈月蘿的手腕上,本該是再正常不過的接觸,可不知怎的,在龍璟眼裡,無比的刺眼。

  可是在郎中面前,他還是忍住了,畢竟他現在更關心的不該是那隻手,“她如何了?”

  秦玉風皺了下眉,收回手,“受了點風寒,氣虛皿虧,好生調養幾日便可。”

  “謝了,就是普通的病,沒什麼大不了,”沈月蘿低垂着眉眼,理了下自己的袖子。

  “過來,坐這裡,”龍璟冷着臉,朝她招了招手。

  “不用,我坐這裡就好了,”沈月蘿還是沒看他,繞過一把空着的椅子前坐下,那是離龍璟最遠的距離。

  龍璟用怨恨的眼神瞪了秦玉風跟齊文煜一眼,秦玉風随即也瞄了齊文煜一眼。

  齊文煜被他倆看的莫名其妙,那話又不是他說的,是龍璟自己信誓旦旦說的,跟他有個毛關系。

  “你們剛才說什麼,怎麼不說了,繼續啊,”沈月蘿坐下後,用很假的笑容看着他們。

  齊文煜摸摸鼻子,“那個……剛才是我胡說的,你别往心裡去,再說了,就算龍璟以前是那麼想,但是現在不會了,誰讓你厲害呢,連我都佩服的五體投地!”

  沈月蘿挑眉的對着他笑笑,“那你表演個五體投地給我看看!”

  “噗!”這聲笑是小春的,主子們憋着不敢笑,他可忍不住。

  齊文煜警告的瞪了下小春,接着又苦着臉,“沈姑娘,你就别調侃我了,以前被龍璟欺負就算了,要是再多個你,那我跟秦玉風都不用活了。”

  “你活着是挺浪費糧食,”龍璟不冷不熱的道。

  齊文煜氣壞了,“喂喂,我說你們兩個人夠了啊,一唱一和,搭配的倒挺默契的,但是别拿本公子開刀,千裡迢迢的來一趟,我容易嘛我!”

  沈月蘿被他小受的表情逗樂了,笑了起來,但随即又想到應該繃起臉,又趕忙坐直,“我說我的,他說他的,誰跟他配合?”

  齊文煜樂了,“喲,那是本公子想錯了?可是在你來之前,龍璟說了,你們即将成親,既然是成親,難道不該夫唱婦随嗎?”

  “自然不是,成親了也不代表我就得跟着他轉,他是他,我是我,我這樣的粗鄙庸俗之人,哪能配得上風華絕代的龍世子,你們說是吧?”

  這話說的就很酸了,再配上她故意的眨眼和挑眉的表情,看在龍璟眼裡,怒也不是,惱更不是。

  秦玉風握拳掩去嘴角藏不住的笑,輕咳道:“月蘿,我看你是誤會了,龍璟不是那個意思。”

  齊文煜視線在二人身上來回穿梭,心裡那個得意,就甭說了,“誰說不是了,當初我跟他說起你的時候,他說你比其他女子更俗,你是沒瞧見他當時的語氣跟神态,啧啧,我都替你報不平,說真的,你除了嗓門大些,舉止随意些,穿的樸素些之外,其他……都還好啦!”

  沈月蘿陡然凝起淩厲的視線,看着龍璟,呵呵一笑,道:“原來如此啊!那我倒是很想知道,龍公子跟我成親會不會很委屈呢?要不你還是換個人吧!否則驚擾了龍公子的好胃口,我罪孽就大了。”

  龍璟一手支在桌上撫額,但是當着兩位好友的面,他不能示弱,“雖然你有諸多缺點,但本公子不嫌棄你,湊合着還是可以過的。”

  “你能湊合,我卻不能,還是免了吧,哼!”沈月蘿這一聲冷哼,因她生病剛好,聲音有些軟,聽在龍璟耳朵裡,似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哄不得,勸不得

  得,勸不得,龍璟隻能将報複的目光放在齊文煜身上,“你此次來永安到底幹什麼?鳳奕跟蘇鴻遠都在此處,你是什麼身份前來!”

  談到正事,齊文煜立馬收起輕浮的笑臉,“是這樣的,我想跟你借點兵器。”

  “沒有!”龍璟不問原由,直接否決。

  “你不是吧,兵器這事很重要,你别開玩笑!”

  “本王像是開玩笑嗎?”龍璟目光慵懶的斜他一眼,“你哪隻眼睛看見本公子跟你開玩笑了?”

  齊文煜臉上隻剩無奈的苦笑了,頭一縮,腦袋一耷拉,有氣無力的說:“那你要怎麼樣才肯借兵器給我,龍大公子!”

  龍璟這回笑了,“你沒長眼睛嗎?永安如今亂的很,本公子哪有多餘的兵器借給你,要兵器自己去造!”

  “造兵器需要時間,可問題是,現在時間不多了,龍大公子,您别捉弄人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兵器庫有多大嗎?借我幾千件,對你來說,不過九牛一毛,”齊文煜急的快哭了,剛才說順嘴了,壓根沒想起他來這兒的真正目地。

  秦玉風看了看二人,道:“齊兄,你要那麼多兵器幹嘛?這事弄不好會惹來麻煩。”

  “麻煩也沒辦法,皇在兵器管理嚴格,放眼整個南楚,隻有你這裡盛産鐵礦,龍璟,說句不好聽的,整個南楚都在盯着你的鐵礦,此次永安受災,事情可大可小,你服軟,主動奉上,事情或許還有回轉的餘地,可是如果你執意不肯,隻怕有人要落井下石,”齊文煜也是個人精,剛才沒說的話,到了現在才往外說,究竟是怎樣的心思,恐怕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龍璟一下一下的撥弄着手中的茶杯,周身被冷意包裹。

  沈月蘿知道他不好說什麼,便代替龍璟接了齊文煜的話,“齊公子,事情可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難道南楚皇帝想讓龍璟将永安雙手奉上嗎?且不說這事可行與否,咱們隻說永安若真的全盤送到南楚皇帝手上,誰能保證,永安不會成為他征戰四方的犧牲品,你剛才也說了,永安盛産鐵礦,隻怕到時候,永安将成為南楚的練鐵爐。”

  齊文煜怔怔的看着她,“這……這不太可能吧,皇上最大的期望不就是百姓能安居樂業嗎?他怎麼會讓永安成為練鐵爐呢!”

  秦玉風試想了下那樣的畫面,隻覺得寒意逼人,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沈月蘿說的有幾分可能,“文煜,你還是照實說,這批兵器,究竟是誰托你買的,你說了興許我們還能幫你,可你要是不說,龍璟不會賣兵器給你,連我也不能再視你為知己。”

  齊文煜冷呵了聲,“不借就不借吧,有些事,别人幫不了,隻有靠自己,行了,既然借不了兵器,咱們就來說點别的,這災後重建,刻不容緩,龍璟,你肩上的擔子很重。”

  龍璟對他點了點頭,卻又瞄向沈月蘿。

  “呵,”沈月蘿撇了下嘴角,這人分明就是在暗示她,永安有她的一份責任,“你們剛才不是在讨論災後的問題嗎?可是我覺得現在當務之争,是防疫,這事才是最重要的,現在是夏季,一旦爆發,後果很可怕!”

  秦玉風也點頭,“是了,剛才你們說秋種的時候,我就想說,夏天溫度高,的确容易傳染瘧疾跟鼠疫。”

  沈月蘿面色凝重,“不止,那些被淹死的屍體,不管是人的還是動物,在太陽暴曬下,腐爛之後,都是極其危險的,你們要盡快将他們處理掉,秦玉風,你那藥鋪還有多少存貨?”

  “草藥不少,但要是爆發大規模的瘟疫,隻怕遠遠不夠,”秦玉風不敢說大話,因為處置瘟疫這事,他從前沒幹過。

  就算有,那也是食物中毒這種小範圍,不超過百人的疫情。

  龍璟道:“那就盡快去籌備,需要多少錢,你自己記在賬上,日後我們再算。”

  沈月蘿舉起手,“秦玉風,那天我讓你研究的美容産品,有着落了嗎?”

  “有,我正要跟你說這個事呢,我按着你說的進行試驗調配,總算制作出幾樣美白的産品,就是不能長期保存,最好是現做現用,效果最好,你現在怎麼還提這事,”秦玉風不明白她的用意。

  沈月蘿似笑非笑的看着三人,“這是撈錢的好東西,我現在很缺錢,永安城裡最有錢的那些個富商跟鄉紳,他們也不會主動拿錢出來救濟災民,所以呢,我這回要大賺特賺他們的錢,用他們的錢來震災,這主意不錯吧?”

  “喂喂,沈老闆,現在整個永安都人心惶惶,誰還有心思花錢買你的東西,你這生意經,也太不靠譜了,時機選的不對,”齊文煜終于找到機會插嘴了。

  “你又錯了,對于那些富人來說,不管外面亂成什麼樣,他們該怎樣享受,還是會一如往常的過下去,尤其是那些夫人小姐,她們懂得個屁的人間疾苦,這事就這麼決定了,我得盡快回去,正好多開幾店,也好帶動就業,讓他們有錢可賺,有錢可養家,”沈月蘿說的激動。

  龍璟三人聽的也激動,原本消沉的氣氛,在她的帶動下,竟活躍起來。

  齊文煜又忍不住了,因為他看出來,沈月蘿的話已經影響到龍璟的決定,“那個,月蘿啊,你能不能替我說說,這批兵器,我真的很需要,而且現在的永安,還不能跟南楚叫闆,你說對不對?”

  談到正事,沈月蘿收起玩笑的表情,走到龍璟

  ,走到龍璟面前,用手指敲着他面前的桌子,“兵器借他,但不要按數目借,另外還得收他們的利息,不能白給了,等洪災的影響力過去,一切再追究也不晚。”

  龍璟瞅着她認真的小臉,忽的微笑,“好,就聽你的,永安的内務就交給你負責。”

  他又不傻,剛才拒絕齊文煜的話,無非就是在逗他玩。

  眼下對南楚,就是要穩住他們,不宜正面沖突。

  沈月蘿擰眉,“憑啥?永安那麼大,我一個人咋能負責,你又要幹嘛去?”

  “我負責災後的重建,軍隊的調遣,秦玉風負責防疫,這個你拿着,”龍璟從袖裡掏出一塊方印,“這是我娘的印,以後就是你的,永安王妃的印,有了它,可以調動永安的金庫,除了本王,任何人都得聽你的,收好了。”

  方印被塞進沈月蘿手心裡,還帶着溫熱,想來龍璟握了好一會。

  雖然隻是一方小小的印鑒,但在沈月蘿看來,這印沉重的要命。

  齊文煜看着二人你來我往,唏噓不已,“喂喂,你們兩個還沒有成親,她會不會名不正,言不順哪?”

  沈月蘿猛的回頭瞪他,“你閉嘴,這是迫不得已的策略,你以為本姑娘是吃素的呢,哼!”

  沒有印鑒,她都可以在永安橫着走,有了印鑒就更沒什麼好怕的。

  秦玉風微笑道:“齊兄,你多慮了,月蘿比我們相像堅強的多,你就等着看吧!”

  沈月蘿忽然臉色一變,轉身就往外走,邊走還邊酸溜溜的說着:“千萬别亂誇,我就是個粗俗不堪,上不了廳堂的小村姑,承受不起各位的美贊。”

  看着她的身影從門外消失,齊文煜深吸了口氣,後怕的拍拍兇口,“以後可再不敢在背後說她壞話了,這丫頭太記仇。”

  龍璟斜了他一眼,“是你嘴賤。”

  秦玉風笑了,“沒錯,齊兄嘴賤,倒黴的卻不止他一個。”

  齊文煜如同吞了苦瓜,有苦說不出,“我說不過你們,但是龍璟兄,我看你日後有演變成妻管嚴的可能,好心提醒你一下,這女人哪,還是得好好的管一管,否則等她爬到你頭上,你就後悔去吧!”

  “不用你操心,”龍璟雖不同意他的觀點,但暗沉的神色還是洩露了某些情緒。

  齊文煜又恢複一臉的痞笑,揮着折扇,漫不經心的說道:“依我看,這女人哪,你越是給她好臉色,她越是蹬鼻子上臉,要我說,日後她要是不聽話,那就打,打到她聽話為止!”

  在他說完之後,龍璟跟秦玉風看着他身後的方向,齊齊變了臉色。

  齊文煜說話的時候,臉是朝着裡面的,自然看不到門外有誰。

  他以為龍璟聽進去了,越說越起勁。

  直到,他發現船艙裡的氣氛變的很詭異,很微妙。

  “怎麼了?我說錯了,還是你們不同意?”

  他沒覺得自己說錯,沈月蘿那樣的脾氣,不給她來點狠的,她能聽話嗎?

  “沒說錯,你說的太好了,”沈月蘿笑容裡帶着幾分邪魅的危險,聲音幽幽的,要是晚上聽來,頗有幾分女鬼的感覺。

  齊文煜吓的手中酒杯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呵呵,我剛才是開玩笑的,活躍一下氣氛,沒别的意思,真的。”

  沈月蘿挑眉,“怎麼能是開玩笑呢?這麼好的主意,龍璟,你認為如何?”

  龍璟神色極不自然,别扭的不看她,“那是他說的,跟本王沒關系。”

  “喂喂,龍璟,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我還不是為了你好,”齊文煜這時還不怎麼懼怕沈月蘿,剛才杯子掉了,隻是驚吓而已。

  “啪啪,”沈月蘿對着空氣拍了兩下手掌。

  阿吉閃了進來,“主子有何吩咐?”他也是才到船上不久,出來搜尋沈月蘿的下落,之後才遇上龍璟的船。

  “将他綁在船尾上吊着,沒我的命令,不準放他下來!”

  “什麼?”齊文煜大驚失色。

  “是!”阿吉才不管他是個怎樣的表情,大步跨上前,二話不說捉了他便往外走。

  “那個……我看還是算了吧,他也是開玩笑,”秦玉風試圖求情。

  沈月蘿突然轉過臉來,狠狠的瞪他,“你要幫他說話?那好,挂在水裡拖着!”

  “别别,我錯了,你随意處置,”秦玉風也驚到了,趕緊收回自己的話。

  “哼!”沈月蘿瞪了他一眼,拂袖離開。

  龍璟放下茶杯,站起來走到秦玉風身後,同他一起看着被五花大綁的齊文煜。

  “讓她折騰去吧,齊文煜死不了,這小子的确該受點教訓,也沒什麼不好!”

  龍璟這話在秦玉風聽來,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

  齊文煜打死也沒想到,他千裡迢迢趕到永安,才歇了一晚上,就被人吊在船沿上,腳底下就是滾滾的江水,雙手被綁,繩子從腰上纏過。

  苦逼的姿勢,别提有多難受了。

  任他如何喊叫,沈月蘿也不理他,反而讓人搬了把椅子,坐在甲闆上欣賞。

  他更恨龍璟跟秦玉風,這倆人好像商量好的一樣,壓根連個影子都看不見。

  下午時分,船行到觀音廟山下。

  除了被綁着的齊文煜,其他幾人全上了山。

  看見龍璟出現,百姓們沸騰了。

  更讓他們沸騰的是,沈月蘿站在

  沈月蘿站在龍璟身邊,他們永安有了新的女主人,還是個心地善良,懂得民生疾苦的女子。

  相比養在深閨裡的大家閨秀,百姓們更喜歡沈月蘿這一款。

  因為他們需要的是實實在在的支持,而不是永安王妃有多美,多有才華。那些虛名,跟民生比起來,不值一提。

  曲氏看見沈月蘿沒事,激動的直哭。

  沈月蘿本想帶着她一起去永安,但是曲氏拒絕了,她還是習慣跟同村的人待在一起,等到洪水退去,她也想回家看看。

  沈月蘿将曲氏托付給鄭林父子,讓他們幫着照應着。

  臨走時,龍璟當着所有百姓的面,握住沈月蘿的手,高高的舉起。

  不必過多的語言,也不必刻意的解釋什麼,隻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便代表了龍璟的态度。

  執子之手,與子攜手。

  并肩立于永安之上,共看繁華,共迎風雨。

  他們是夜裡回的永安城,從秦玉風的口中,沈月蘿得知蕭寒早已回了封地,蘇蘭偷偷跟在他身後,從蘇鴻遠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她也是費遲了心思。

  眼下這兩人應該已經到了蕭寒的地盤,沈月蘿鞭長莫及,隻能等他們回來,再探聽他們的事。

  沈月蘿此次進永安,帶了阿吉五人,元朔也一并帶走了。

  鄭林等人留在觀音廟,那裡的情況還需要他們的留守。

  元朔傷口有感染的情況,進了永安,阿吉去找了大夫。

  開了藥之後,沈月蘿還是決定住自己租下的房子。

  龍璟不同意,她怎能跟幾個男子同住。

  對于他的反對,沈月蘿根本不鳥他,在她看來,阿吉五人,都是她的手下,主仆關系,住在一起有什麼關系?

  至于元朔,這人要死不活的,就當是可憐他了。

  當夜龍璟一直沒離開,在沈月蘿的催促下,他跟元朔坐下來面對面交涉。

  沈月蘿也沒走,她是怕這兩人談不到一起,壞了事。

  經過一個時辰的協商,最終還是元朔妥協,因為他沒有還價的本錢。

  按照龍璟的意見,他先留在永安,幫着災後重建,等到這事過去,永安恢複元氣,再幫他重回部族,奪回本屬于他的地位。

  若有一日永安有難,元朔必須鼎力相助。

  沈月蘿抓住這個契機,開始跟元朔提出日後通商的計劃。

  蠻夷地界,雖然不适合耕種,但他們飼養牛馬羊。

  沈月蘿的意思是,以後這些通商往來,得先緊着她,南楚西邊這一塊,都得通過她進行交易。

  當然,她也不是什麼奸商,她要的是優先權跟主導權。

  事到如今,元朔還有反悔的餘地嗎?

  當然沒有,他現在隻有卧薪嘗膽的份。

  新屋子這邊什麼都沒有,好在有小春,這個萬能小厮。

  不出一個時辰的功夫,便将小院子布置好了。

  被褥全是新的,衣裙也置辦了幾套。

  什麼浴桶木盆,什麼小凳桌子,就連廚房的餐具也全買好了。

  福伯也過來了,帶了兩個婢女過來,說是老王妃吩咐的,讓她們過來伺候沈月蘿的生活。

  沈月蘿想拒絕來着,可是福伯隻一句老王妃的命令,便将她的抗議堵了回去。

  對于這個主意,龍璟無疑是最滿意的。

  沈月蘿的小院,因為突然多出來的人,立馬就顯得擁擠。

  忙了一整天,沈月蘿餓的要命,可是冷鍋冷竈的,現燒也來不及。

  于是,秦公子很貼心的讓人送來的膳食,擺了滿滿一桌。

  除了一臉委屈的齊文煜,其他人還是很開心的。

  “你們真是欺負人,本公子手腕都被勒紅了,沈月蘿,你心腸太狠毒了,”齊公子一邊啃着雞腿,一邊抱怨。

  龍璟優雅的吃着飯,不管何時何地,他總能保持最完美的儀态。

  讓沈月蘿恨的牙癢癢,因為她實在很想看到龍璟失态的樣子。

  秦玉風跟他差不多,就連元朔用餐儀态也好的不得了,哪還有當初蹲在曲家院外時的邋遢樣。

  放眼整個飯桌上,唯有她跟齊文煜有的一拼。

  鑒于在某些方面的同盟,沈月蘿對齊文煜的态度好了不少,“是你嘴賤,我這是為你好呢,否則以你的賤嘴,日後還不知道惹出多少事來。”

  齊文煜氣岔了,“照你這麼說,本公子還得謝謝你不成?”

  “謝就不必了,以後見了我,客氣點,謙虛點,識時務點,就足夠了!”

  “呵!我的天哪,沈月蘿,你……臉皮可真夠厚的,你做難道沒聽出本公子說的是反話嗎?你将本公子害成這樣,還想我對你客氣,哼,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這仇本公子記下了!”

  齊文煜也是個驕縱的性子,長這麼大,哪受過這樣的侮辱。

  特别是回想起被挂在船上,他是數着時間,天知道他熬的有多艱難。

  “害你?切,”沈月蘿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鄙夷道:“我那是在鍛煉你,懂嗎?瞧你細皮嫩肉,像個娘們似的,看看,這才叫男人!”

  在場的人,誰都沒料到沈月蘿會突然拉開一個人的衣服。

  還是坐跟她隔了一個位置的元朔,她是繞過龍璟伸出賊手的。

  距離夠遠,動作也夠火爆。

  刹那間,堂屋裡靜

  ,堂屋裡靜的跟墳墓一樣。

  包括龍璟在内的人,全都不由自主的看向元朔的兇口。

  元朔雖在草原上習慣了,袒兇露背,可是突然被這麼多人盯着自己的兇口看,他還是紅了臉。

  慌忙撥開沈月蘿的手,救回自己的衣服,尴尬的不行。

  沈月蘿反手一指,不屑的譏諷齊文煜,“看見沒有,典型的肌肉男,你跟他一比,簡直若爆了,你知道像你這種類型的男人,适合做什麼嗎?”

  齊文煜身子往後仰,他不用猜,也知道這女人一張嘴,絕對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沈月蘿嘿嘿一笑,“聽說過小倌嗎?哈哈!”

  說完,她自己倒先笑了,拍着桌子笑的停不下來。

  秦玉風側目看向龍璟,準确的說是看着他的兇口。據他所知,龍璟可沒有元朔這樣的身材,雖然不差,但絕對不是肌肉男。

  齊文煜也看向龍璟,眼神得意極了,“龍璟兄,你以後可要怎麼辦,沈老闆嫌棄你的身材,唉……要不你向人家二王子讨教兩招,興許還有救呢!”

  龍璟臉黑的能滴下墨來,“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他衣袖一甩,快速站起來,拖着還在大笑不止的沈月蘿匆匆離開。

  沈月蘿還沒笑夠呢,被他拖到外面,笑聲是停了,可是氣喘不過來,兇口劇烈的起伏,看在龍璟眼裡,有點刺眼,不敢直視。

  他轉身,臉朝院子站着,低沉的聲音在夜晚聽來,愈發性感撩人,“以後不準再随便扯男人的衣服,如有再犯,後果自負!”

  “後果?啥後果,說來聽聽呗,”沈月蘿将腦袋伸到他前面,沖他調皮的眨眨眼。

  龍璟嘴角隐約抽動了下,不過很快又消失不見,“你不會想知道,沈月蘿,本王不是再跟你說笑,你是女人,怎能随便去扯男人的衣服,這跟無賴有何區别!”

  龍公子越說越氣憤,漸漸失了淡定與從容。

  沈月蘿低下腦袋,把玩自己的手指甲,嘀咕道:“你叫個什麼勁,剛才就是鬧着玩的,你是不是想讓我以後隻能扯你的衣服,是不是啊?”

  “閉嘴!簡直不可理喻!”龍璟被她氣到無語。

  看他氣的快冒煙了,沈月蘿也懂得見好就收,“行了啦,逗你玩的,元朔的兇,我之前就看過了,他腹部受傷,還是我給他拔的箭頭,不都是皮肉嘛,其實也沒啥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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