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沈月蘿還是不能歇下,馬上停蹄的在廚房裡點了燈,将草藥全都倒出來,挑出自己需要的,扔進水盆裡。
這麼一折騰,按着現代的時間,隻怕都過十點多了。
她顧不得喘口氣,一邊燒上一鍋熱水,一邊去找東西,将草藥搗碎。
可是家裡的東西,大都被趙山河砸爛了,今兒掙的錢,又都拿去買藥了,她現在也沒錢買新的,隻能拿爛的湊合着用。
洗淨搗碎的草藥,敷在傷口處,外面再裹一層紗布,就可以了。
她進去敷藥的時候,曲文君已經睡着了。
怕她發燒,沈月蘿探了下她的額頭,确定溫度正常,這才離開屋子,去廚房打水,給自己洗了個澡,換了身幹淨清爽的衣服。
不過這衣服,太醜了。
還得用帶子系着,睡覺的時候,萬一把帶子揉松了,豈不是春光乍洩?
不行,她要做睡衣。
最好是做個套頭的,穿起來方便,脫就更方便了,夜裡怎麼動都不怕露光。
白天睡的要累,晚上睡覺一定得睡舒服了,還有她的床,娘的床,等她有錢有時間了,一定第一時間把它們重新弄一遍。
洗過澡,衣服扔在廊檐下的木盆裡,她便去睡覺了。
回到自己的屋,點上油燈,就着昏黃的燈光,她從床底下,拖出跟自己一起穿過的旅行背包。
插上房門,丢開被子,将包裡的東西嘩啦啦全倒了下來。
既然是旅行,她包裡帶着的東西,五花八門。
一包好舒爽,因為沒拆開包裝,沒被湖水浸透,還是完好無損的。
她知道古代女子月事,都用月事帶,富人家用棉布,窮人家用草木灰填充。
她慶幸自己帶了這個,至少來這裡頭一個月的月事,她不用夾着草木灰到處跑了,至于以後怎麼辦,等她找到了可以替代的東西,再大批量做出來,說不定還是一條發财的妙招呢!
嗯……還有手電筒,她打開試了試,沒電了,也不能充電,所以它是個廢的。
“哦!天哪,我居然忘了,自帶睡衣,哇塞!”
她從床上,用雙手的食指勾起兩條細帶,将睡衣拎了起來。
這是一條長度剛剛沒過大腿根,上半身,隻有兩條細帶,若是穿在身上,球體半露的性感睡衣。
她平常就是個悶騷妞,外表一本正經,對人對事,再保守不過。
可是内裡,卻總是愛搗鼓這些性感到叫人流鼻皿的玩意,丁字褲,細帶兇衣,甚至她還穿過半透明的兇衣。
這條性感睡衣,就是她旅遊途中買的。
沈月蘿低頭,瞧着自己身上的紅肚兜,唉聲歎氣。
可惜了,這麼美好的身材,連個男朋友還沒呢,人就快蔫了。
她一邊唉歎,一邊繼續搜索包裡剩餘的東西。
什麼餐巾紙,什麼小内衣褲,還有一把防身的瑞士軍刀,一瓶防狼噴霧劑。
手機也在,充電器也是,可是沒電,要它們有個毛用。
鑰匙、還有個鉑金的項鍊,墜子是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翠玉。
玉上刻着圖案,有點模糊,除非用放大鏡,否則根本看不清。
這鍊子是外婆去世的時候,留給她的,說是不值什麼錢,留給她做個記念。
既然不值什麼錢,沈月蘿也從沒想過把它當掉,一直就留在身邊。
想了想,她将鍊子戴在脖子上,不是為了裝逼,是希望外婆的在天之靈,能保佑她在這個兇險的異世,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兩雙新絲襪,她還沒來得及穿,估計以後也沒機會穿了,要是穿出去,人家還不得把她當怪物看。
不過内衣可以穿,反正穿在裡面,誰也看不見。
嗯,還有一盒口香糖,一袋餅幹,一隻水筆,一個筆記本。
沈月蘿正準備把東西全都收起來,卻看見孤零零的角度裡還躺着一把彈弓。
她想起來了,這彈弓是她參觀軍營,一位帥哥送給她的。
材質特别,屬于軍工出品,塞上石子,别說打鳥了,就是打在人頭上,肯定得頭破皿流,力量之大,絕對不是吹的。
沈月蘿掂量着彈弓,正好可以給她當防衛武器,一把柴刀,一把彈弓,配合起來,殺傷力大大的。
她将彈弓放在枕頭下,拿了她的性感内衣褲,縮進被窩裡,摸黑換上,外面再穿上粗布裡衣,帶子一系,除非有透視眼,否則哪能看得見。
不得不說,有托舉功能的兇衣穿在身上,可比肚兜強太多了。
形狀好,又高又挺,但是為了藏住鋒芒,她明兒得穿件寬松些的衣服才行。
折騰了一天,沈月蘿這一覺睡的又香又沉,連夢都沒做,一覺睡天亮。
可是同一時間,在永安城的醉月閣,有的人還在醉生夢死中。
秦玉風手裡捏着藥方,一會搖頭,一會歎氣。
齊文煜剛借着尿遁,從隔壁雅間跑到這裡,一進門,就見秦玉風那副鬼樣子,忍不住湊到跟前,與他一同看着那張紙,“不就是一副藥方嘛,也至于讓你唏噓愁眉!”
“你懂什麼!”秦玉風不理他,隻将藥方放在桌上,推到對面那人跟前,“這是你未婚娘子的手筆,仔細瞧瞧吧,雖說字難看了點,但這用藥卻是十分的大膽創新,為了這藥方,她今兒在我的藥鋪,跟坐堂郎中吵了許久,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什麼?你說這是沈月蘿那丫頭寫的藥方?”齊文煜搶在龍璟之前,奪過那藥方,瞅了又瞅。
他反應太大,令龍世子微微皺眉以顯示他的不悅,修長如玉的手指攤開着,是準備接藥方的姿勢,可是被齊文煜從中間奪了去。
他的手空了,慢慢的收緊,那隻手好看的要命,每一分都恰到好處。
就連一向自诩儒雅謙遜的秦玉風,也會偶爾嫉妒他的手。
蕭寒更是直接瘋刺:一個大男人,長那麼好看的手做甚,繡花嗎?
龍璟在沉寂片刻之後,慵懶的挑起如深海般的眸子,冷冰冰的盯着齊文煜,不聲不語。
他雖不說話,可這冷冽的眼神,卻讓齊文煜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不想注意他都難。
“怎麼,你也要看?”齊文煜蔫蔫的将紙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