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中毒
小哲兒露出委屈的神色來,梗着脖子不認錯。
“是他先搶我東西,還出言不遜,我才…我才…”
“是,他是做的不對,但是咱們不能做跟他一樣的人是不是?”
本來小孩打架的事,大人還是不要插手的好,打過鬧過哭過也就算了,但是常威确實是過分了,而且,這分明是教育問題。
三歲看八十,一個不安分的孩子,如果不好好教,很有可能會走上歧途。
小哲兒委屈兮兮的點了點頭。
“再說說,你哪裡做錯了?”
“我…我不應該打他。”
蘇月茹笑着在他的腦袋上撫了撫,嘴角微揚,這時候,就該輪到莫北辰出場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莫北辰便俯身将小哲兒抱入了懷中。
“打!你是朕的兒子,是皇子,以後誰敢再對你出言不遜,你就給朕狠狠的打!記住,你有權有勢,你可以不必自己動手。”
小哲兒葡萄般的眸子中閃過一抹疑惑,看向蘇月茹,隻見她頭疼的撫額。
“你教他這些做什麼?你這是在教壞小孩子。”
蘇月茹頗為無奈的說道,還以為這人會配合自己呢。
“你那樣隻會讓朕的兒子變成一個軟弱的人,哲兒你聽父皇的,要記住,一個男人,要保護的是你腳下的土地和身後的女人!朕若不在,母後和月牙,你就得替朕去保護,明白嗎?”
“明白!”
小哲兒歡快的應了一聲。
蘇月茹還想說些什麼,但見父子兩最近相處的越來越和諧,張了張口,卻又忍不住打破那一份和諧。
……
莫北辰帶着莫雲牧和幾個手下悄悄的出了宮,此事并沒幾人知道,隻是對外宣傳皇上病了,一切事宜暫交尊親王處理,金洛金太尉從旁協助。
而一半的猜測都是說皇上是因為皇後才不想上朝的,朝中私下開始流傳皇上獨寵皇後一人,甚至有上書要求皇上雨露均沾。
蘇月茹将那些折子都挑了出來,放在一旁,等莫北辰回來,定要叫他好好看看。
這日,蘇月茹看完這兩個月來如記的賬本,将一些問題圈了出來,讓胭脂去處理。
伸了個懶腰,便有宮娥來報那玉貴妃來了。
蘇月茹挑眉,當真是你方唱罷,我方唱啊。
既然來了,總歸也不能将人拒之門外,便讓人進了來。
靠在軟墊之上,便見着玉貴妃一襲淺紫色繡牡丹長裙,上面是一個短襖,脖子上一圈粉色的毛,看上去很是柔軟,走起路來,叮當環佩,頭上的金步搖随着她的腳步一步三晃,身後的宮娥手裡拎着一個食盒。
對着蘇月茹屈膝行了一禮。
“臣妾見過皇後娘娘。”
“今日炎熱,妹妹不在宮裡避暑,怎的來本宮這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隻是她看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就是因為夏日炎熱,托福貴妃姐姐的福,送了些冰鎮的荔枝來,臣妾尋思着這東西可難得,便趕忙讓丫頭裝上一些,給皇後娘娘您送來了。”
身後的丫鬟打開食盒,之間頓時白色的霧氣從食盒裡散出。
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蘇月茹并不是嘴饞的人,荔枝在這個年代雖難得,但隻要她想吃,還不至于吃不到。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
将手中拿着的書放到一邊,蘇月茹慵懶的笑了笑,看着那放在自己手邊的食盒。
“倒是妹妹有心了,福貴妃的這番心意,本宮怎麼好獨享,胭脂,将東西手下,分給宮裡的太監宮娥們都嘗嘗。”
玉貴妃臉色一白,笑的頗為有些不自然。
“姐姐對宮裡的人可真是好呢。”
“都是全心全意跟着本宮的人,本宮對自己人,向來不吝啬。”
言下之意,實在是再明顯不過,那雙明亮的眸子看着錢湘玉,有那麼一瞬間,她都要以為,她看穿了她的一切,自己就像是被赤裸裸的剝開,在蘇月茹的面前,無法隐藏。
胭脂是多聰明的人,自然是曉得蘇月茹的意思的,連忙将食盒的蓋子蓋上,便欲拿下去。
“噢,瞧本宮這記性,想必妹妹将荔枝都送來本本宮了吧,本宮也吃不了多少,妹妹也用一些,嘗嘗鮮。”
胭脂手下一頓,将食盒拿下去,很快又裝了一些放在盤子裡端了上來,放在錢湘玉的手邊。
錢湘玉嘴角微揚,似乎對此很滿意。
“實不相瞞,妹妹當真是有些饞了呢。”
說着便伸出纖纖玉手,剝開一粒,便送入了口中。
蘇月茹眉頭微挑,倒是有些不明白這女人到底是為何意了。
若說是想栽贓給福貴妃,也不必自己吃了,可若不是,又為何強調是福貴妃送給她的?
直到玉貴妃将暗紅色的殼吐出在手心,她還是有些琢磨不透這個女人。
看上去柔柔弱弱,似真的與世無争,可那雙眸中偶爾流露出的狠戾之色,實在讓她無法相信,她是真的不在乎莫北辰,不渴望這個皇後的位置。
愣神之間,那人已經剝開了另一顆荔枝,伸到她的面前。
“姐姐也嘗嘗,味道甜甜的,甚是不錯。”
興許,是自己想多了,她隻是單純的來示好的?
嘴角微彎,帶了抹淺笑,蘇月茹伸手去接過那顆荔枝,胭脂卻悄無聲息的立在她的身後,靠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蘇月茹眉頭微皺,卻隻是片刻便松開了,略有些不解的看向錢湘玉。
她事先吃了解藥?
“發生了何事?姐姐為何…唔…”
錢湘玉話未說完,突然臉色一變,瞬間變的蒼白如紙,臉上閃過一抹痛苦的神色。
“哇…”的一聲,一口鮮皿便吐了出來,臉上、衣襟上,沾的都是皿色。
蘇月茹心頭一驚,連忙吩咐人去請太醫來。
“将你們家主子放倒!”
來不及去思考,此刻自然是救人要緊。
蘇月茹抓起桌子上的一壺茶水,掰開錢湘玉的嘴巴便往她的口中灌去,然後又使勁的按壓腹腔,讓那水混合着皿液吐出,一遍又一遍,直到太醫趕到,才讓人擡着放到了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