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媽的意思是?”葉梓萱何等聰明,立刻猜到了太後的心思。
她不哭了,揉了揉紅腫的眼睛看着太後:“姨媽是讓我……”說着,她輕輕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做了個殺人的動作。
太後立刻贊許地點點頭:“隻要蕭王妃一死,你就是王妃了。”
“可是這樣做不好吧,萬一被夏青天知道,我怕……”葉梓萱在太後面前,各種扮演小白兔。
太後鳳目一挑:“糊塗,你拿把刀去殺人肯定知道是你幹的。我們要神不知鬼不覺,暗中給蕭王妃下毒。”
“可是……”葉梓萱裝出很害怕的模樣,“下毒死掉,仵作會驗出來的。”
“姨媽當然知道。不過這中毒就一定是被下毒害的嗎?就不可以是蕭王妃自己想不開,服毒自殺?你盡管照姨媽吩咐去做,從姨媽這裡回去後就立刻給她下毒,然後故意挑釁她,氣的她暴跳如雷最好。”太後冷哼一聲,眼中閃着嗜皿的光芒。
隻要夏子夢一死,所有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而且她還可以趁機把屎盆子扣在以司馬純為首的第三方勢力頭上,就算東窗事發,夏青天也絕對不會懷疑到她這裡。
一旦夏青天為女兒報仇,集中全部力量對付第三方勢力,便是慕容兩兄弟反撲之時。屆時,錦繡皇朝的江山将重回慕容皇族手上……想到自己這個妙計,太後不由得抿嘴一笑,仿佛還沒有行動便已經大獲全勝了。
葉梓萱猶豫地直絞弄手中絲帕:“姨媽,這樣真的可以嗎?”
“放心了,姨媽已經計劃好了,絕對不會害了你的。你把這個毒拿着,隻要給蕭王妃下了兩次,保管她腸穿肚爛而死。”太後說着從桌上取下一個精緻的紫檀木盒,從裡面拿出一個紅色和一個綠色的小瓷瓶。
葉梓萱疑惑地接過來:“一定分兩次嗎?這樣很不安全,一次不好嗎?”
“不行。這兩瓶藥單獨吃哪個都不會中毒,但是合起來就會變成緻命的劇毒。你且記好了,先給蕭王妃服用綠色瓷瓶裡的藥,然後是紅色的。”太後謹慎叮囑,生怕葉梓萱這麼膽小會壞了她的計劃。
這麼霸道?早知道姨媽這裡有這麼好用的毒藥,她早就該挑釁姨媽對夏子夢的态度,那夏子夢豈不是早就死掉了!
葉梓萱内心狂喜,卻不敢表露聲色,以免讓姨媽看出她再不是以前那個葉梓萱,而對她心生嫌隙。
“那,梓萱回去想辦法了。”葉梓萱戰戰兢兢起來,突然腳下一軟,差點摔了。
太後見了不由得撇撇嘴,暗想指望這個葉梓萱下毒,是不是有點風險太大。
她在葉梓萱走後急忙把信公公喊過來,伏在信公公耳邊小聲囑咐了幾句。就見信公公行色匆匆離開,竟是出了皇宮,變裝來到了蕭王府的一個相對偏僻的外牆處。
他趁着四下無人,将牆角下的一塊磚拿起來,從衣袖裡把準備好的紙條放進去,又把磚塊按照原樣塞了回去。
做好這一切,信公公急忙趁着沒有被人發現火速離開。
信公公離開後不久,就見一道黑影如鬼魅一樣出現。他将字條取出看了一眼,然後拿出火折子将其毀屍滅迹。灰燼落在地上便被他狠狠碾了碾,踩入泥土再看不出,他才一個閃身翻入王府内牆。
薄暮時候,天上一團團棉絮似的白雲,已漸漸化成了褐色。
滿地的斜陽,那陽光從窗格子裡面篩進來,風吹的窗輕輕搖晃,地上一格格金**老虎紋似的日影便晃晃悠悠的,晃得人眼花。
夏子夢躺在床上,悠悠醒來。
“頭好暈……”她揉了揉太陽穴,眯着眼坐起身來,頓覺世界都在眼前打着轉,各種眩暈。
“醒了?”菊青聽到裡面的聲響急忙推門進來,瞧見夏子夢醒了,走到桌邊拿起水壺給她倒了一杯涼白開。
夏子夢拿過來喝了兩口,問道:“我這是睡了一整個下午嗎?”
“差不多,而且睡得很熟。”菊青見夏子夢額頭有汗,伸手将床邊的團扇拿起來給夏子夢扇風納涼。
夏子夢頓覺涼快許多:“哎呀,真想把你帶到我那個時代。讓你吹冷氣,喝冷飲,吃着美味的哈根達斯冰淇淋。”
“快别饞我了。”菊青哈哈地笑,知道越多對夏子夢口中的那個現代就越是暢想,恨不得立刻能反穿越過去,一看究竟。
“吃貨。”夏子夢也哈哈地笑。
突然間,内室的門被推開,走進了不速之客:“哎呀,姐姐這是午睡剛醒?妹妹我可真是趕得早不如趕得巧,來得正是時候。”
葉梓萱?
這貨回來還真是快!她還以為這貨要跟太後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軟磨硬泡幾天功夫呢。
“别張口閉口姐姐妹妹的,也不嫌臊得慌。大姑娘這麼恨嫁,難道正是應了那句――如花美眷也不敵逝水流年?你自覺人老珠黃,不賴着慕容清風,你就再沒人要了?不過都是沒人要的貨了,慕容清風憑啥要好心接收,又不是撿垃圾的。”就沖着葉梓萱往臉上貼金的姐姐叫着,夏子夢就不想給葉梓萱好臉色。
更何況這貨還是觊觎她愛人的小三,給好臉子那是對自己的殘忍。她又不自虐。
本來氣人的葉梓萱,臉色頓時被氣成了豬肚色,各種慘不忍睹。
“姐姐口氣好重,是還在生妹妹的氣嗎?剛剛太後已經教訓妹妹了,妹妹這是來給姐姐請罪的。早晚都是一家人,姐姐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妹妹這一次吧。”葉梓萱隻字不提懿旨收回的事,反而依舊以代嫁身份自居。
夏子夢雖然有點頭暈,但是卻不糊塗,葉梓萱這話分明是還想嫁慕容清風啊!
靠,太後那個老妖婦該不會出爾反爾吧?
不,如果是這樣,葉梓萱的尾巴還不翹上天去!
“負荊請罪?就算你背的是刀山火海,也是毫無誠意,本王妃自然不需要原諒你。好了,你可以用團成圓的方式滾了。”穩了穩心思,夏子夢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葉梓萱豈肯輕易離去,好戲才剛開始呢:“姐姐,要怎麼做才肯原諒妹妹呢?妹妹真心愛慕表哥啊,更何況我和表哥已經有了夫妻之實,這月信期早過了卻還沒來,指不準就已經有了表哥的骨肉……難道姐姐忍心讓表哥的骨肉和表哥無法相認?”
NND,真不要臉!
夏子夢真想分分鐘變成奧特曼,抽她丫的。讓她說謊,直接把舌頭拔掉喂狗吃。
“夫妻之實,什麼時候,難不成是夢裡嗎?哈哈,昊陽郡主,你以為懷孕這種事是靠意念就可以的?菩薩顯靈呢,所以你不需要男人就懷孕了?”夏子夢剛說完忽然眼前又是一陣天旋地轉。
汗,這藥太霸道了,她又開始想睡。
葉梓萱沒察覺夏子夢有什麼反常,隻當她是被自己氣的,暗爽不已:“姐姐這不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嗎?上次的事情,可是姐姐親眼所見啊,那天我可是未着寸縷和表哥躺在一張床上……”
“昊陽郡主,如果本王妃也給你下了巫蠱,然後把你扒光了扔侍衛床上去,說你和侍衛通奸,珠胎暗結,你怎麼看?”夏子夢可不是開玩笑,更不是吓唬人。
如果葉梓萱再敢加害與她,她說不定氣瘋了還真做的出。
“什麼……巫蠱?”葉梓萱臉色大變,吓得差點一個腳軟摔倒在地。
老天,夏子夢怎麼知道的?那個苗疆的大師不是說,這種巫蠱已經絕世,無人知道,更沒有解藥的。
夏子夢咂咂嘴,這貨嘴巴還真硬:“承不承認随便你,本王妃隻是提醒你,那晚的事情本王妃和慕容清風已經全都記起來了。至于你幹的好事,本王妃是個記仇的,會給你好好記上一筆。至于什麼時候找你讨個說法,那要看本王妃的心情。心情好了可能隻是随便給你灌幾條蟲吃,心情不好,扒光了你丢大街上也不是沒可能。”
“你……”葉梓萱又氣又怕,臉色走馬燈似的來回變着。
“你說有啥辦法讓她立刻在我眼前消失呢?”夏子夢看着菊青。
菊青狡黠地扯了扯嘴角,笑得像極了要算計人的小狐狸:“記得你說的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不?我一直隻是想象苦于沒有機會嘗試,今天可以大展拳腳,親眼看看呢。”
說着她磨拳霍霍,起身一步一步慢條斯理向葉梓萱走去。
“你……”葉梓萱雖然不知道菊青說的那個什麼平沙落雁是啥玩意,但是卻猜得出屁股向後是什麼。
不想身體遭殃受罪,葉梓萱逃得比兔子還快:“姐姐,妹妹忽然肚子疼,就先回房了,改日再來看姐姐啊!”
“這貨給臉不要臉!”菊青本來隻是吓唬葉梓萱,卻在聽到葉梓萱這話後,真火大了。
眼看菊青就要追上去,夏子夢急忙把她喊住:“好啦,吓唬吓唬得了。真把她丢出去,以後她還怎麼在王府裡呆着?”
“你難道希望她還呆在府上啊?”菊青雖然有氣,不過卻是依着夏子夢的意思沒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