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二,下午。
小雪鎮外三裡遠的禁軍和徐州衛臨時軍營裡。
秦飛和羽林右衛指揮同知範正祥,徐州衛指揮使武全勝站在一個臨時搭建的小高台後面,下面是全副武裝的禁軍和徐州衛的一萬人馬,鴉雀無聲的小廣場一股無形的肅殺之氣在這個初春的下午讓人感覺無比的冷冽,而四周方圓兩裡的道路,行人都早已被禁止入内。
秦飛笑着和範正祥,武全勝道:
“二位大人,你們上去給兄弟們講兩句?”
雖然範正祥貴為羽林衛指揮同知,從三品,在京城也算得上是一個人物,可秦飛的事情他在京城實在聽得太多,也知道秦飛在趙烨和朝中一衆大佬心中的地位,而且出發的時候五軍都督府左都督蘇青山曾吩咐他,這次雖然是去接應秦飛,但秦飛此行帶有絕密任務,在軍事統率上當以秦飛的意志為尊,甚至蘇青山還猜測到趙烨給了秦飛便宜行事的天大權力。
此時他聽到秦飛客氣的讓他上天訓話,範正祥笑道:
“秦大人,還是你上去講幾句吧,畢竟你來山東時間比本官多幾天,山東局勢也比本官熟悉,你去,你去!”
秦飛望向武全勝,“武大人,要不你上去?”
武全勝見範正祥對秦飛如此客氣,沒有擺一點上官的架子,他心中也開始計較起來,自己雖然是衛指揮使,品秩正三品,但說真心話不管是在軍中還是朝中的地位還真沒有範正祥高,雖然他還不是特别了解秦飛,可從範正祥對待秦飛态度上,他還是能敏銳的感覺到這個還沒有滿二十的年輕人的不凡,否則秦飛根本不可能讓趙烨動用五千禁軍和自己的徐州衛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接應他回京。
一句話,就是秦飛在趙烨心中的地位比自己起碼高十萬八千裡,自己要是死了或者失蹤了他相信趙烨絕對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這樣的牛人,自己豈敢在他面前托大?
“秦大人,範大人說的不錯,還是你上去吧!”
秦飛客氣道:
“在二位大人面前,秦飛豈能如此不懂規矩,不妥,不妥!”
範,武二人哈哈一笑,“應當的,應當的!”
這雖然有些不合情理,但秦飛還是非常想把大軍的指揮權給抓在手上,況且他還懷揣趙烨便宜行事的密旨,現在見二人如此識趣,他又謙遜了幾句之後便走上到高台前面。
“兄弟們,這次你們不遠千裡前來接應秦飛,我秦飛感激不盡,但是現在形勢有變,本官決定暫時不會京城了。”
“今天中午,本官接到錦衣衛密探的消息,說瓦刺已經攻破了我們大夏北邊重鎮大同府,正向咄咄逼人的向燕京,保定逼近,而造成此次大同府視線的罪魁禍首就是齊王趙延安排在大同府軍中的一個叫鄒琦的棋子。”
“齊王趙延做出這等賣國求榮的行為,讓我大夏城池陷落,百姓流離失所,妻離子散,給我大夏造成了無法估量的損失,其謀反之心已是昭然若揭。”
“本官得到密報,齊王趙延已經勾結明教準備在二月十五發動叛亂,而明教教主方頂天也于這幾天率領明教大部從山東各地秘密趕往濟南給趙烨助陣了,那時我們可以想象山東這片富饒祥和的土地絕對會變成屍橫遍野,十室九空人間地獄。”
“為了不讓齊王趙延的陰謀得逞,為了不讓山東的黎民百姓遭受這滅頂之災,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在他叛亂之前止住這次叛亂。”
“而今天我們要做的就是先鏟除準備攻打曲阜縣的光明頂教匪,救出我們的袍澤!”
“為了我大夏的黎民百姓,為了我們的父老鄉親,你們說齊王這種倒行逆施,賣國求榮的人該不該殺,明教這種助纣為虐,亂我大夏的魔教該不該誅?”
作為軍人,保家衛國的覺悟他們還是有的,在秦飛講完這番話時,下面一萬官兵齊聲呐喊道:
“誅殺賣國賊!”
“誅殺魔教!”
“我們願意為聖上,為山東的父老鄉親一戰!”
......
秦飛雙手虛空一按,朝下面的官兵道:
“好,你們能有這等為國為民的志願,本官很欣慰,本官替聖上和黎民百姓謝謝你們!謝謝!”
說完秦飛深深的朝中下面的官兵鞠了躬。
“現在我們造飯,等到天黑之時開始行動,解散!”
回到大帳,秦飛和武全勝,範正祥便開始密議起今天晚上的行動來。
武全勝朝秦飛道:
“秦大人,雖然明教教匪中被蒙騙洗腦的百姓居多,也沒有經過嚴格的訓練,但光明頂南面險峻,易守難攻,這仗你認為該怎麼打?”
雖然前世秦飛也是軍人出身,也學過古代的兵法,但他們一般都是小隊或者單兵作戰的居多,說實話他對于古代這種冷兵器的大規模作戰也不是特别懂,具體怎麼行軍布陣,怎麼配合自然沒有眼前的二人熟悉。
他腼腆一笑,“二位大人,下官以前可是一個讀書人,因為某些原因才陰差陽錯的進入錦衣衛,這行軍打仗的事情還得好好請教二位大人,怎麼打你們定吧!”
範正祥呵呵一笑,“秦大人客氣了,你可是聖上欽定的主帥,你怎麼說本官一定全力配合!”
秦飛笑了笑,也不扭捏了,出聲道:
“二位大人,下官之所以把攻打的時間定在晚上,一來是保證光明頂上的三千兄弟的安全,二來下官想帶着一隊人馬從光明頂北山懸崖神不知鬼不覺的爬上去,救下禁軍之後我們裡應外合一舉搗毀明教老巢,在我們沒有上去之前你們要做的是便在南面佯攻。”
“從北面爬上去,那裡可是百丈懸崖,秦大人你怎麼爬上去?”武全勝懷疑道。
範正祥也道,“秦大人,我們直接從南面強攻碾壓上去即可,這點本官相信我們禁軍有這個實力,你又何必行此冒險之舉呢?”
秦飛搖了搖頭,“不,光明頂易守難攻,我們如果強行攻打那樣士兵的傷亡太大,我們可用的兵力不多,死傷一個便少了一個,那時還怎麼去和趙延周旋?沒事,北面下官爬上去過的,不難!”
“你爬上去過?”
在範正祥和武全勝心裡,秦飛可是大夏官場的紅人,居然能冒着那麼大的風險去爬光明頂,這種行為他們很難理解,也肯定不願意親自去做,所以聽了秦飛的話表情顯得顯得古怪。
“嗯,下官上次爬上去過,雖然明教把上面的繩子給砍了,但下面的繩子還在,此次上去應該很輕松的,二位大人就不要擔心了!”
範正祥再勸,“秦大人,聖上可是要本官把你給完好無缺的帶回去的,你就不要以身犯險了,讓士兵們去就好!”
秦飛再道:
“不妨事,不妨事的,隻士兵上去怎麼能取得山上三千禁軍的信任?沒有下官不行的!”
“那秦大人你可的小心一點!”
“下官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