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烨接過奏折不理他人,坐在龍椅上自顧自的細細觀看起來。
“哈哈哈,這秦飛呀,還真是個搗蛋鬼,走到那裡都有他,哈哈哈!‘馨香盈懷袖’這樣也行?不錯是個機靈的家夥。”趙烨滿臉笑意,對秦飛贊美之詞溢于言表,甚至白話連篇,連搗蛋鬼,家夥這等粗劣的詞語都用上了。
禦案前蕭天銳二人聞言暗自吃驚,這秦飛不知道哪輩祖宗燒了高香能得趙烨如此看中,要知道秦飛才十八九歲呀,兩人互看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趙烨笑完之後,語氣一冷,“這戴遠振居然如此人面獸心,妄讀聖賢詩書,該殺!革了功名斬了吧!”
“既然戴坤也牽連太倉走私一案,加之教子無方一并斬了!”
蕭天銳,溫炳見怪不怪,天子一怒流皿千裡,現在才殺幾個人而已,而且是該殺之人,所以也無須驚異。
“聖上聖明!”
兩人跪下齊聲道。
“二位愛卿起來吧,有事無事跪什麼跪,來來來,我們來商讨商讨太倉走私的後續處理。”
“謝聖上!”
二人急忙齊身而起。
對于此等國家大事,溫炳自是沒有蕭天銳擅長,于是隻站在那裡等待蕭天銳發言。
“聖上,微臣以為應該大辦!”
蕭天銳沉吟了一會兒,“聖上,這幾年各地天災不斷,民資十分缺乏,百姓生活凄苦時常衣不裹食,而江南這等碩鼠卻置國家社稷不顧,私自販賣家國财産,謀取私利,讓黎民百姓生活雪上加霜,該殺!”
趙烨其實也贊同蕭天銳的話,隻是心中稍有猶豫而已,“這樣動靜是不是太大了呀,引起江南震動反而不美?”
溫炳别的不行,說到抓人,這可是溫炳的拿手好戲,當然這不僅僅是單純抓人這麼簡單,其中還涉及到對權利的展示,抄家的巨大财富,“聖上,我們這次隻懲首惡,餘者隻要繳還違法所得便可輕處應該問題不大,說不得聖上還能在民間落得一個勤政愛民的好名聲。”
其實對于趙烨來講,他近三十歲才登基當了皇帝,自從即位二十來年一直勵精圖治嘔心瀝皿撲于國事之上,把大夏打理的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很有一股中興之象。
隻是最近幾年因為各地大規模的各種天災人禍不斷,加之北邊草原民族瓦刺時常進犯騷擾,讓大夏疲于應付,耗損了大量國力,而趙烨經過二十來年的苦心經營也是有些疲憊,人老了自然想求個安穩。
但此時見首輔蕭天銳和溫炳都極力贊成清洗江南,雖然有些猶豫但也不好出言反對,隻好開口道:
“既然二位愛卿都贊同清洗江南,朕也沒有太大的異議,不過此時還得征求一下朝中大臣的意見才好!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次日早朝,清洗江南一事得到了多數大臣的支持,其中以禦史台為支持的主力,三位内閣大臣也都沒有出言發對,但也有一些祖籍在江南地區的少數官員發出反對的聲音,不過這都不影響大局。
于是,蘇州太倉,松江,浙江等地掀起了一輪打擊走私的狂風暴雨般的清洗,一時間兩地官場震動,人頭落地無數,繳獲贓物更是達到五百萬兩白銀之巨,一時間黎民百姓無不歡欣鼓舞,拍手稱快,贊頌趙烨之聲不絕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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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日,蘇州殺人案已經過去四天,老百姓歡天喜地的心情終于回歸平靜,蘇州城恢複了往日的生活節奏。
蕭寒煙姐弟也迎來回京的日子,畢竟她們姐弟都是私自跑出來的,一個多月了不說他們有些想家,隻怕家中母親等人也想念得緊,所以在此間事了,秦飛也把該寫的東西寫完之後,姐弟二人便商量着回京事宜。
本來秦飛也想同蕭寒煙一起前往京城參加八月的鄉試,因為鄉試一般都在省一級的大城舉行,而蘇州府隸屬南直隸管轄,所以蘇州府的考生自然都前往京城參與考試。
而秦飛又因為擔心顧橫波的傷勢在路途上有所反複,才決定不這麼匆忙的上路,畢竟顧橫波的氣兇才十天左右,外傷倒是好了,但開放式氣兇也是極易複發的,萬一路上有個什麼不測,倉促之下也不好處理。
蕭寒煙雖然也想秦飛和自己一起,但介于這種情況也表示理解,所以才和弟弟獨自上路。
早晨八點左右,秦飛蕭寒煙等人就來到了蘇州西城門。
今天為蕭寒煙姐弟送别的人還真不少,秦飛,楚月馨,顧橫波,唐磊,還有幾個小丫鬟,最後江斌也趕了過來。
蕭寒煙略顯激動的和衆人一一告别後,便和蕭敬遠翻身上馬開始出發,臨行前蕭寒煙深深看了秦飛一眼滿是不舍,有些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口卻沒有說話。
楚月馨見此情形,善心大發,“飛哥哥,你去送送蕭妹妹吧!”
“嗯,好的!”
楚月馨話音剛落,秦飛仿佛得到聖旨一般飛快應了一聲,便接過王鵬手中的缰繩翻身上馬朝蕭寒煙跑去。
“謝謝楚妹妹讓秦飛護送我們姐弟一程,姐姐感激不盡,下次楚妹妹回京姐姐一定大禮相謝!”蕭寒煙對楚月馨這種大度有點意外。
“謝什麼謝,反正飛哥哥也閑着無事送送也無妨,妹妹不必挂在心上!”
蕭寒煙也不再說什麼,隻在馬上朝衆人一禮,“諸位請回吧,我們有緣再見!”
說罷三人打馬疾馳而去。
大概行了一盞茶的功夫,蘇州城早已不見,蕭寒煙在一顆大樹下停了下來,有些傷感的開口道:
“秦飛,你回去吧!今天就送到這兒,再送就快到京城了。”
蕭敬遠也開口道,“秦大哥你就别再送了,到此為止好了,隻是你可要快點來京城哈,到時我們哥倆好生玩一玩。”
秦飛雖然有些不舍,但見此情形也知千裡相送終有一别,便聽了下來翻身下馬。
蕭敬遠很有眼力勁,知道秦飛和自己姐姐有話要說,“姐,我去前面找口水喝,你慢慢來!”
蕭寒煙看了一眼打馬離開的弟弟,離愁更甚,也翻身下馬站在秦飛面前。
“寒煙,能抱你一下嗎?”
“嗯,”
蕭寒煙忍着羞意盡力的張開雙臂,秦飛上前一步把她抱在懷中,蕭寒煙順手環住秦飛的腰身把他緊緊的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