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剛擺好書攤,準備好筆墨紙硯沒有多久昨天下棋的吳大叔就來到殘局面前坐了下來,秦飛招呼道:“吳大叔這麼早啊?”
“秦飛呀,你這個棋局真是好玩,昨天晚上我回去研究了一晚上,今天來報仇來了。”
吳大叔呵呵一笑:“你今天要小心喲!我可是有備而來的。”
說完就開始拿起棋子走了起來,一會兒,無一例外的又輸了幾盤,吳大叔倒是一臉無所謂,秦飛卻赢得有點不好意思了,畢竟一直隻逮着一個凱子賺自己的錢有點不厚道,于是憨厚的笑了笑道:
“吳大叔,要不今天就到這裡,你回去再研究研究以後有機會再來?”
“看不起你大叔是不是?今天我就非赢不可了。”大叔口中雖然如此說道,但心裡卻道你知道個屁,我今天不能完成任務回去不好交差呀!
“再來!”
吳大叔重新擺好棋局道:“這次我慢點下。”
兩人又繼續的厮殺起來,周圍愛好者也圍上來給吳大叔出謀劃策。象棋,圍棋畢竟是華夏文化之國粹,在大夏更是有被發揚光大之勢,當下大夏國皇帝趙烨就喜對弈,不管圍棋,象棋都有極深的造詣,以至于有點荒廢朝政之意,而‘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使得上至朝中大臣,下至黎民百姓都能或多或少來幾手,大夏還每年舉行全國大賽,與周邊鄰國也有不少這方面的文化交流。
此時離書攤幾丈遠的地方,一輛馬車靜靜的停在那裡,楚月馨輕撩窗簾默默的看着秦飛忙碌着,一時心亂如麻,兩個小丫鬟也不時的探頭瞟上一眼,然後又看了一眼小姐相互遞了一個眼神會心一笑。
秦飛低着頭正和吳大叔下着棋,隻聽一個糯糯的聲音說道:
“秦公子,你填詞嗎?我家小姐想以十兩銀子為酬勞請您填一首詞。”
“姑娘,請問你家小姐是誰?需要填什麼題材的詞?”
秦飛一驚十兩銀子啊!自己可是要擺好久的攤了,自己早晨起來也沒燒香拜佛呀,怎麼有這種天大的餡餅砸在自己頭上?
“我家小姐是顧橫波,顧大家!”
旁人一片嘩然,顧大家居然請秦飛填詞了。而且一出手就是十兩銀子一首詞,而大家請秦飛寫信才五文錢,好像是賺到了哈。
隻是大家也心理暗暗打鼓,秦飛人好,心好,但寫的詩詞真的能值十兩銀子嗎?衆人有點替秦飛擔心。
“嗯,顧橫波?”
這顧橫波秦飛還是知道的,明朝末期南京城享譽盛名的秦淮八豔之一,貌美如花,與陳圓圓,柳如是,董小宛等同稱秦淮八豔,後世對其褒貶不一,有說其俠骨柔腸,深明大義,有說其是勢利無恥之徒,利欲熏心之輩。
曆史學家研究明末曆史也多有提及,對于研讨秦淮文化江南風情更是每每必談,就連影視作品也時常出鏡,更不要說那些穿越小說等快餐文化。
沒有想到自己今天在這裡聽到了一個同名的名人,既然說是大家那就多半是青樓女子了,雖然秦飛對于青樓女子沒有特别的歧視之心,也知道青樓女子大多數也都是一些苦命的人,但秦飛還是不想賤賣自己腦海中的唐詩宋詞,畢竟那些詩詞都稱得上是傳世之作,不是可以用金錢來衡量的,但現在自己窮啊!
于是開口再道:
“如果姑娘實在想要,那就五十兩銀子一首怎麼樣?”
經過這些天來,秦飛也知道大夏的一兩銀子相當于後世五百人民币左右,五十兩銀子大概也就二萬五千元人民币,這價格确實離譜了點,但對于後世那些一線明星請人寫一首好歌,你如果幾萬元還真的拿不出手,秦飛懷着一試的想法,想就此掂量一下大夏這種頂級尤物的實力和了解一下目前在大夏對于金錢這種東西的具體概念。
絮兒姑娘一愣,這不科學啊!
很多才子可是擠破腦袋都想遞詩詞給顧大家,以蒙顧大家青睐而一親芳澤的,這秦公子怎麼反而有點不想賣詩詞的意思啊,況且這秦公子的詞真能值五十兩銀子?
絮兒姑娘不解的看了一眼秦飛道:
“這樣子啊!我要回去問問小姐才行。”說完就往翡翠樓走去。
馬車上,憶雨見此情形,開口笑道:
“有好戲看啰!”
憶雪則玩笑道:“秦公子好大的口氣,心真黑。”
憶雨對于詩詞的價值有點模糊,向楚月馨問道:
“小姐,如果以秦公子在府上寫的那首詩能值五十兩不?”
“憶雨姐,你說的是小鴨子那首嗎?”憶雪故作不知笑問道。
憶雨白了一眼憶雪,“去去去!不許在這瞎摻和!”
“那首詩無價!”
楚月馨笑了笑,有些失神。
一會兒看見絮兒去而複返,才道:
“你們兩個就在車上,我去看看!”
兩個小丫鬟嚷着也要去,被楚月馨一瞪眼,以憶雨不能在秦飛面前露臉為由不許去,楚月馨然後一手拿起帷帽戴在頭上往秦飛書攤行去。
“我家姑娘說了五十兩銀子一首詞可以,不過要秦公子寫兩首,一首符合小姐的心情,一首符合秦公子自己的心情。”絮兒看了一眼秦飛開口道。
秦飛暗自腹诽了一句,尼瑪老子賣個媳婦才五十兩銀子,這都夠自己賣兩個媳婦了,剛說完趕緊輕打了一下右臉說了一句:“烏鴉嘴,不靈的不靈的。”
楚月馨也大概猜到秦飛的意思,竊笑了一聲。
秦飛提筆沉吟了半響,猜到:顧橫波雖說是大家,是花魁,但本質還是一個青樓女子來着,而青樓女子一般都會經曆先被山盟海誓,甜言蜜語所欺騙過後再被無情抛棄的情形,從而郁郁寡歡,陸遊的《钗頭鳳紅酥手》雖然此時與原意不是很貼切,但也應景。
而陸遊的另一首《蔔算子詠梅》倒是可以宣洩一下自己的心中郁悶,自誇一下自己高潔的情操以示安慰嘛。
于是在宣紙上用歐體書道:
《蔔算子詠梅》
驿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
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