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蘇州府各方反應,秦飛今天早早就回去了,剛走到家的路口前,就便見唐磊站在屋前的圍欄邊張望,便走過去開口問道:
“唐磊你怎麼找來了呀,大娘身體好些了嗎?”
“謝謝公子擔心,我母親經過這幾天的服藥和調養病好多了,她還說要我謝謝您呢。”
唐磊一撓大大的腦袋,憨厚的說道:
“小的最近也沒什麼事,就尋了過來,看看秦公子您有什麼事我幫得上忙的,如有事就盡管吩咐小的好了。”
秦飛把唐磊帶進屋裡,兩人再次攀談起來。
原來唐磊也住在石湖附近,隔秦飛這兒也就四五裡路的樣子,父親是一名邊軍,曾在大同府戊邊,在唐磊十歲時遇到瓦刺來犯,他父親作戰英勇不幸犧牲,留下兩母子相依為命。
唐磊隻讀了幾年書,在十一歲就辍學回家幫助母親務農,以砍材,種菜為生,其中回春堂就是唐磊其中的一個固定客戶,十多年下來也就和回春堂混熟了,才有了上次欠回春堂藥錢的事。
唐磊書雖然書沒有讀了,但也沒有把幼時在父親的悉心教導下所學的刀劍槍棒落下,也經常練習父親早年尋到的一本刀譜,習得一身不俗的武藝,加上身材高大魁梧,力大無窮,對付十幾個地痞流氓不在話下。
秦飛一聽不由得心裡一癢,對唐磊說道:
“我正無聊呢,來來來,我們練練。”
唐磊大驚,道:“小的粗手粗腳不知輕重,怎敢同公子動手動腳,要是傷了公子,母親大人還不打死小的。”
“無妨,你少用點力就好。”說着就擺開架勢來。
唐磊無奈,隻好同秦飛較量起來,隻見兩人拳腳你來我往,左右翻滾,上下騰挪折騰了近半個時辰,秦飛累得氣喘噓噓,唐磊倒像沒事的一樣。
秦飛雖然是特種兵王出身,可這副身體畢竟沒有原來的體質,有些招式想到了也做不出,才處處受制,秦飛也不氣餒,這才鍛煉十來天而已,不過唐磊卻像看妖怪一樣看着秦飛。
“公子,您好厲害,您怎麼會這麼多簡單直接而又有效的招式,有好多小的連見都沒有見過。”
秦飛歎了歎氣,“不行呀,活動一會就累得慌,倒是你拳腳還真不錯。”
“哪裡,小的隻是知道直來直去,重手重腳的亂打一通而已。”唐磊有些謙虛。
經過兩次的交往,秦飛感覺唐磊這人不錯,憨厚,重義氣,有孝心,值得幫組扶持,此時雖然不敵,但秦飛腦子裡還是有些武學常識和一些近身搏擊的秘籍的,停下來後秦飛便給唐磊糾正了幾處不足,更把後世一些軍體拳和格鬥術教給唐磊,惹得唐磊心花怒放感激不盡。
唐磊也不藏私把父親所留刀法教與秦飛,秦飛也不怕技多壓身,用一根短棍作刀練習起來,慢慢練熟了後才體會到這刀法還真不錯,甚至有點高絕,不由得大喜,遇到稍有不理解的就向唐磊詢問,兩人毫無保留的相互交流,直到天黑唐磊才悻悻而去。
大夏都城南京,乾清宮禦書房内,錦衣衛指揮使溫炳跪着捧起馮彥輝上奏的情報對皇帝趙烨道:
“啟奏聖上,今臣收到蘇州錦衣衛千戶所一件密報,感覺極為有趣,特帶來給聖上禦覽。”
“呈上來吧。”
趙烨懶洋洋的開口道。
此時看趙烨也就五十來歲,模樣倒也有幾分俊朗,幾絲威嚴,隻是身體有些病弱。
溫炳把密報遞了上去,趙烨看完目光停留在《七星聚會》上良久,略帶興奮的開口道:
“快取一副象棋來。”
棋來,趙烨便擺起《七星聚會》開局沉思起來,接着動手走了幾步,擡眼道:
“溫愛卿,來,陪朕走走。”
溫炳雖然也好對弈,但仍惶恐道:
“微臣豈敢和聖上對弈。”
“無妨,叫你來你來便是,啰嗦個啥。”
溫炳應了一聲,“微臣遵旨!”
君臣便在棋盤上厮殺起來,足足一個時辰後趙烨依然無法參透其中妙處,起身道:
“這秦飛真是一個妙人啊,今天到此為止吧,朕也累了,你去吧!”
溫炳起身躬身離開。
趙烨轉身朝随身太監王誠吩咐道:
“拟旨:蘇州知府段恒牧守蘇州府,格盡職守,兢兢業業,蘇州府文昌棋盛,教化有功,此乃興國之兆,特賜黃金百兩以示嘉獎。”
第二日早朝,處理完朝事,趙烨頂着兩個微黑的眼圈對殿下大臣們道:
“昨日朕得到一局殘局曰《七星聚會》,冥思了半宿不得解,諸位愛卿也拿去參詳參詳吧。”
諸位大臣不明就裡,齊聲應道:
“臣等遵旨!”
群臣裡好弈者衆,得到棋譜大悅,也不理他人徑直回家研究了。
第三日早朝,趙烨隻見近半大臣也微黑着眼圈,一副未睡醒的模樣,不禁哈哈大笑道:
“怎麼樣,諸位愛卿,這《七星聚會》如何,可有人解開?”
殿下衆位大臣面現愧色,齊聲道。
“臣等愚鈍,不曾解開此局。此後回家定會再仔細推敲推敲。”
原來不少大臣一忙完手中政事,便急急的回到家中推敲起來,一來是皇上布置下的差事,萬一明天皇上問起不好回話,二來這棋譜确實引人入勝,讓人欲罷不能,一不小心就熬夜了。
幾日後,《七星聚會》風靡南京城,大臣府中,棋社,街上茶舍都有人在演練此局,隻不過都沒人能正确破解此局。
甚至還有賭坊開出賭局賭《七星聚會》會在幾日内被破解。
————————————————————————————————————————————————
蘇州府衙,知府段恒不明所以的迎接完聖旨,小聲向頒旨小太監問道:
“公公,您可知所謂何事得讓老夫沐浴聖恩?”
随後吩咐管家遞了二十兩黃金給小太監。
小太監接過黃金在手裡掂了掂開口道。
“小的也不敢亂猜聖恩,不過,估計是皇上得大人治下一書生棋譜龍顔大悅。”
“什麼?居然是棋譜?公公可知是什麼人禦呈聖上的?”段恒大驚。
小太監道:“這,小的就不知道了。”
送走頒旨小太監,段恒不由得懊惱起來,自己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把《七星聚會》送至禦前,讓别人搶得先機,雖然自己也得了一百兩銀子的獎勵,但哪能同自己親自進獻棋譜來的實惠,這也是一個在聖上面前露臉的機會呀,難道自己做官這些年都白做了嗎?
遂轉身朝管家問道:
“不知這秦飛情況如何?”。
管家道:“大人您整日忙于政事有所不知,秦飛這幾天可是蘇州的風雲人物,前兩天又做了兩首足可傳世之作。”
“秦飛家世可清白,人品如何?”段恒又詢問道。
管家接道:“秦飛家世倒是清白,前年過了縣試府試,因侍奉病重母親耽擱了去年院試,又因母親離世家境貧寒,才在街上擺攤為生。”
管家再接口道:“如今秦飛已直達聖心,大人也因此獲得嘉獎,大人怕是應該有所表示了。”
“說得不錯,有空是得該去提點提點一下他了。”段恒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