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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四章 慕容翰屈死

穿越五胡亂華 一眼雲煙 3462 2024-01-31 01:14

  ()不多時,慕容翰奉召前來,當到劉琨在場,卻是微微一怔,似乎有點面熟,卻又記不起在哪見過,他也沒多想,向慕容廆躬身一禮,問道:“不知父親召子息是為何事?”

  慕容廆伸手示意道:“這位是為父生平摯友原并州刺史劉越石,他的名頭你可聽過?”

  “劉琨?怎麼可能?”慕容翰一瞬間面sè劇變,脫口就道,目中滿滿的全是不敢置信之sè!

  “大膽!”慕容廆面sè一沉,厲斥道:“你怎的如此不知禮數?為父平rì如何教導于你?還不速給伯父見禮?”

  劉琨擺擺手道:“奕落瑰兄不必怪責世侄,世人都以為老夫早于五年前被段匹磾缢死牢獄,有此驚詫也在意料之中,孰不料,老夫有一忠心屬下,相貌年歲恰好相似,于段匹磾下毒手前一晚,通過早已收買的獄卒行偷梁換柱之計,以已身替老夫而死,使老夫才能逃出段部,後幸得你父收留,時至今rì,已是虛渡了五年的光yīn,哎~&{}~”說着,劉琨的臉面現出了唏噓與愧疚之sè。

  這麼一說,慕容翰倒也勉強信了幾分,隻不過,段匹磾身為段部大人,自非尋常人可比,莫非他瞧不破這偷梁換柱之策?缢死後怎可能不驗明真身?他是忽略了還是分辯不出,又或是故意如此?慕容翰的心裡仍然存有着釋不開的疑問,但劉琨既然與父親為生平摯友,他也不方便再作征詢,隻能把這份不解壓了下去。

  慕容翰向劉琨一躬到底:“小侄見過伯父。方才有失禮之處。還請伯父見諒!”

  剛剛劉琨砌辭解釋的時候。慕容廆與劉琨均在暗暗觀察着慕容翰的神sè變化,當到他現出了些許的遲疑,二人不禁心裡一緊,目中溢出了一縷淡淡的殺機。

  劉琨的殺機一閃即逝,向慕容廆隐秘的眨了眨眼睛,慕容廆明白是要自已多說上幾句,繼續試探這個假兒子,畢竟無名無份的殺了慕容翰很可能會有些麻煩。能不殺盡量不殺,最好是安排在戰場上戰死。

  慕容廆面sè稍霁,又道:“元邕,為父剛剛接到朝庭密旨,令我盡起jīng兵入京勤王,斟酌再三之後,決定應命行事,但為父顧慮到咱們以鮮卑人之身冒然入京或會招來jiliè反對,因此特意請來越石兄,全力輔佐于他。憑越石兄之名望,帶兵入京必不教人說了閑話。自今rì起。為父、你,包括族中一應人等,均須奉越石兄為主,不得有任何悖逆,否則,以犯上論罪,把你叫來,便是知會你一聲。”

  “這”慕容翰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了,目瞪口呆的望着父親,自從被招喚入殿,不可思議便接踵而來,五年前的死人複活,野心勃勃的父親又要奉劉琨為主,或許這隻是個權宜之計,但是前腳背叛石勒還沒多久,如今卻要改投他人,這讓族中如何能接受的了?

  劉琨與石勒還不同,石勒當年挾數十萬雄兵壓境,有着不得不降的理由,可劉琨根基淺薄,不,應該是除了那二兩薄名毫無根基,父親究竟是怎麼想的?放着自立的機會不要,竟奉一個一無所有的人為主,難道他rì再叛??

  慕容翰連忙勸道:“父親,您要三思啊,伯父志潔高遠,按理說奉伯父為主也無不妥,隻是,族中恐怕會有微言,依子息之見,不如我慕容部改為支持伯父,而不是投靠,豈不是更為妥當?”

  慕容翰的勸說正是劉琨的擔心,因此他與慕容廆在明面上保持着合作關系,但這個時候,慕容廆必須發怒,劉琨與雲峰的法雷同,人一旦發怒,往往會暴露出某些真實本xìng,這也是檢驗假慕容廆有沒有破綻的最好方法,正如他劉琨,在冒充慕容廆的那五年裡,有時故意激怒自已向周邊人發火,就是為了從側面觀察是否有人生疑。

  慕容廆顯然深明此道,強迫自已把面sè冷了下來,不悅道:“不奉越石兄為主,終究失了大義名份,為父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何況越石兄有名有望,又以仁義待人,投之有何不可?”

  慕容翰心裡略有些發毛,卻仍懷着一絲僥幸再次勸道:“父親,事關重大,草率不得啊,還是先與族中長老們商議一番為好,否則,若冒然歸順伯父,隻怕将來于您的名聲不利啊!”

  這話一出,慕容廆已是忍不住的怒火直沖頭頂,慕容翰雖然表達的很隐諱,但實際上是在指着鼻子罵臉,自已先降石勒,再投晉室,又奉劉琨為主,将來一棒子全摞倒,那自已成什麼人了?一反再反,一人三反,如此反複無常之輩,豈不成了三姓家奴?

  這一刻,慕容廆徹徹底底把自已代入了角sè,頓時面孔通紅,巨聲咆哮道:“大膽!你竟敢咒罵為父?”

  劉琨頓時暗道不妙,他分明從慕容廆的怒聲中,聽出有一個音節恢複了這名下屬原來的本音,而且身上也少了自已發起怒來天下震動的那種威勢,給人一種隻為了發怒而發怒的感覺,有些做作,也有些不大自然。

  慕容翰也覺察到了不妥,忍不住擡起頭來,狐疑道:“父親,您的聲音怎麼了?是不是喉嚨不舒服?”

  劉琨毫不遲疑,臉面殺機再現,給慕容廆施了個眼sè。

  慕容廆當即爆喝一聲:“孽子,跪下!”

  “撲通!”慕容翰雖是對父親聲音的細微變化有些疑惑,但幾年來的積威迫使他下意識的跪倒在地!

  剛準備低頭認罪,已是勁風撲面,慕容翰還未有所應對,面門卻是結結實實挨了一腳,喀嚓一聲脆響,鼻子凹陷進去,身形被巨大的力道帶起淩空倒飛!

  隻不過,慕容翰的身體才騰空而起,慘呼尚未脫口,後背又是一陣劇痛傳來,劉琨重重一拳搗在他背心!

  “喀啦啦~~”脊骨寸寸斷折,慕容翰如爛泥般癱軟下來。

  慕容翰大口大口吐着皿沫,勉強睜開的眼睛滿含震驚、恐懼、悲傷與不解,掙紮着張開嘴,以虛弱至幾乎不可聞的聲音問道:“父親,子息有何不對?您與伯父為何突下殺手?”

  劉琨冷冷笑道:“你安心去罷,屆時自有死鬼慕容廆告訴你事情真相!”說着,跟着就是一腳跺上了慕容翰的頸脖!

  這話一出,慕容翰心頭狂震,頸脖間的劇痛反而不算什麼了,都說人在臨死時的神志會異常清明,突然之間,慕容翰豁然開朗,眼前的父親竟然是個冒牌貨!難怪會一rì之間xìng情大變,也難怪那麼多近侍與姨母會莫名身死,可是,慕容翰醒悟的終究是遲了。

  以肉眼僅見的速度,慕容翰的眼神渙散開來,隻不過,那瞪的滾圓的雙眼中,卻滿滿的全是絕望與仇恨!

  慕容廆都不腳下的屍體,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劉琨身前,一拜到底:“廆無能,被那孽子瞧出破綻,請主公責罰!”

  說實話,劉琨恨不能一巴掌扇死他,慕容翰莫名“失蹤”,尤其是在自已剛剛現身的當口,總會引來或多或少的猜忌,但他明白,替身不是人人都能當的,也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被訓練為替身,訓練替身相當于重新制造一個自已,個中的艱辛非是當事人難以道明,尤其還是訓練出一個忠心耿耿、不做二想的替身。

  近幾年為了訓練出一個合格的“慕容廆”,劉琨費盡心力,十餘名外貌、身材、氣質相似的候選者,最終能通過層層考驗,留下來的隻有眼前這一人而已。

  劉琨目光如刃,面sèyīn晴不定,好半天才勉強揮了揮手:“起來說話罷,你已經夠努力了,能扮到這個地步也不容易,今天的事不能完全歸疚于你,不過,你必須謹記這個教訓,rì後少說話為妙!”

  這就麼短短片刻工夫,慕容廆清楚自已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冷汗淌了一頭一臉,直到劉琨開聲,才松了口氣。

  “廆謝過主公!”再拜之後,慕容廆依言起身,向了慕容翰的屍身,不由得,一絲愧sè浮現出來,讪讪問道:“主公,這這該如何處理?都是廆的過錯,隻怕替主公惹來麻煩了。”

  劉琨眉心一擰,也望向慕容翰的屍身,久久不作言語,慕容翰側趴在地面,滿面皿污,臉孔幾乎已被慕容廆那一腳踢平,頭顱與身體僅由一張皮連接在一起。

  “該如何處理呢?”劉琨自言自語,猛然間,心頭靈光乍現,目中驟然shè出一縷兇光,轉頭就喝:“奕落瑰,你下道命令,任元邕為司州别駕兼司隸校尉,緊急趕赴洛陽,十數rì後使人扮作元邕随從,申訴元真擔心軍權被奪,于路途伏殺元邕,你立刻利用此事把元真召來,給他定個轼兄大罪,索xìng一不做二不休,把他慕容氏”說着,單掌虛空重重一劈!

  慕容廆頓時眼前一亮,屈指贊道:“主公果然妙計,一旦除去慕容皝這孽子,可将洛陽穩cāo于手!屬下這就出去cāo辦此事!”

  劉琨點點頭道:“你去罷,别露出馬腳,地上的屍體老夫會處理幹淨,另給你三rì時間,三rì之後,你我率軍四萬南下建康!”

  “謹遵教喻!”慕容廆一拜到底,轉身離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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