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海市火車站,剛剛由東雲省合安市開來的r930次列車剛剛到站,一大幫人從火車上下來湧到出站口,剛一出站,便聽到一片呼喝的聲音如同潮水般撲面而來。
“北行區北行區,差一位了啊!差一位了!要去的趕緊呐!”
“福山街福山街,去美食一條街吃宵夜了啊!要去的請早,一會沒位置了!”
“硯觀區東園路,上車上車,東園路的上車了啊!”
“……”
在司機師傅的聲聲關切詢問中,沖出層層包圍,接下來你将會看到一大波手持塑料牌的人沖着你圍上來。
特别說明一下,這裡的“一大波”是量詞而不是形容詞。
這些人或男或女或老或少,貼到你跟前就會給你如同親人般的關懷詢問:“坐了這麼長火車,累了吧?去我們那住店吧。有熱水有電腦,想要點特殊服務也沒問題。價格公道便宜……”
這時,如果你不給出一個明确的答複,這些人。将會一聲聲的“住店不”不厭其煩的跟出你二裡地去,絕不松懈。
這一切都是真的,完全沒有虛構,因為從韓棒國低調過來的金雅莉和金鎬緒兄妹剛剛便享受了這麼一番來自中夏人的熱情問候。
“可惡的,中夏人。”金鎬緒英俊的臉此時已經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一字一句的道:“我!讨!厭!中!夏!”
在金鎬緒旁邊,面容精緻的讓人不知是真是假的金雅莉則是幹笑的臉都有些僵硬了,捅了捅旁邊自己的哥哥低聲道:“忍着點吧,哥哥。禮儀之邦麼,可能都這麼熱情,入鄉随俗,入鄉随俗。”
說完,金雅莉不禁想起了在火車上,睡在他對面鋪那位四十多歲的大叔。臉上的高原紅不知道是風吹的還有是喝酒喝的,鼻毛長的都露在了外面,一身西服皺皺巴巴,在床上邊摳腳便跟她們倆侃大山,整整說了一路還意猶未盡。
偷撇了一眼旁邊的金鎬緒,金雅莉搖了搖頭暗暗想道:真不知道以哥哥暴戾的脾氣和性格,是怎麼忍到現在的。
好不容易穿過層層“攔截”,走到馬路邊上打到了一輛車,金雅莉對着司機師傅說了一句:“冀雲區波蘭蒂大酒店。”然後便閉上了嘴仰在靠椅上,不想再說一句話了。
金鎬緒同樣是閉上眼睛皺着眉頭,将頭仰在了靠椅上。
然而,他們倆卻不知道,在中夏,司機師傅是最能侃大山的一類人,沒有之一!遠遠甩出去他們在火車上碰見的那個摳腳大漢幾條街。
“啧啧,兩位真是男的俊女的靓啊,剛從r930那趟車上下來的?東雲省人?”剛一開車,司機師傅便打開了話匣子,回頭看了看兩人道。
聞言,金鎬緒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旁邊金雅莉伸手拉了拉金鎬緒的衣角,不輕不重的回了一個“嗯”,然後便沒了下文,一副懶搭理人的模樣。
要說這位司機師傅還真是有眼力價,看兩人不想說話,也不在意,都不用兩人回答,自己就在那開始說了起來。
“東雲省好啊,前些年我去過,人長的水靈不說,穿着打扮也潮,就是太熱了。”
“我女兒去年也考到東雲省的東雲外國語學院去了,學的是同聲翻譯。要說我女兒,長的雖然不如小姑娘你,但也算是挺不錯。高中的時候,挺多小夥子追她呢,給她寫的情書她藏起來了,其實我都偷摸看過,她還以為我不知道呢。”
“我女兒啊,從小英語就好,就喜歡學英語。别人家孩子啊,是科科都好,就英語難學。我女兒是就英語好,其它科科都不及格。當初把我們兩口子給愁得呦。還好,後來高三不知道是開了竅怎地,學習成績突飛猛進起來。哈哈哈,考了個一本,也算是給我臉上添光了。”
“……”
從天文地理到人生百态,從人文曆史到家長裡短,這位司機師傅吐沫星子橫飛,說的是天花亂墜,沒去說個相聲、報名參加個脫口秀比賽可算是白瞎了個好苗子。
後面,金鎬緒已經臉色發青,脖子上根根青筋暴起,随時處于要爆發的狀态了。就連金雅莉都是微微皺眉,兩隻手手指緊緊地掰在一起。
從火車站到冀雲區并不算遠,再加上晚上了車少了很多,堵車的情況變少,這讓白天需要五個小時的路程隻用了二十分鐘就已經遠遠地看到波蘭蒂大酒店了。
總是有話題說不完的司機師傅看到波蘭蒂大酒店後,張嘴便道:“要說這波蘭蒂大酒店啊,可是我們乾海市有名的大酒店,五星級!高檔!聽說裡面一個大床房就要三千八百八十八一宿,啧啧,搶錢啊。小夥子,小姑娘,你們住這那可不劃算。我知道個便宜又幹淨,還……”
“停!”
金鎬緒大喝了一聲,打斷了司機的喋喋不休,在司機師傅驚愕的眼神中,硬是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指向旁邊一條陰暗的胡同,道:“我們不住波蘭蒂,你往那裡開,我們住親戚家。”
金雅莉也睜開眼睛,贊同的點了點頭,附和金鎬緒的話。
“嗨!”猛地一拍方向盤,司機師傅咧開嘴笑道:“住親戚家啊!你看我這,白操心了。我說呢麼,這波蘭蒂大酒店……”
那司機師傅又開始說個不停,金鎬緒咧着嘴,笑得很開心,似乎忽然就變得很樂意聽他的喋喋不休一般。
車打了個彎,駛進黑暗的胡同,還沒進去多遠,金鎬緒便猛地一揮拳,打在了前面正開車的司機師傅頭上!
“嘭!”
如同西瓜炸裂一般,上一秒還正說個不停的司機,頭顱就如同一顆西瓜般被打爆!炸出一大片紅的白的滿車都是!
嘣!嘣!――
失去人控制的出租車在左右兩邊牆壁撞了幾下後,被金雅莉探身拔出車鑰匙才停下來。
“這下清靜了。”金鎬緒抹了一把臉上的皿液和腦漿,放在手中添了幾口,就如同瘾君子吸上了大煙的模樣,滿臉的享受道:“雖然我很煩中夏,不過中夏人,倒是挺好吃的。嗯,真香啊。”
“可惜衣服髒了。”金雅莉滿臉鮮皿,扯起上身粉紅色的公主裝,搖了搖頭一臉可惜的道,本來清純可愛的模樣被鮮皿映襯的猙獰而恐怖。
夜微涼,胡同中黑的有些滲人。
就在金鎬緒正享受面前的“美事”,金雅莉從箱子裡拿出來一套新的連衣裙剛換到一半的時候,一根通體純金色的降魔杵帶着呼嘯風聲,忽然從天邊砸了下來!
“孽障!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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