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談判
倭國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地形,基本上是沒有任何的礦藏的,出了一樣,那就是白銀。倭國的白銀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内都占有很重要的地位,有時候出産的白銀甚至占到世界總産量的三分之一。
而倭國白銀礦藏最大的地方就是石見,一個靠近日本海的倭國北部地區。
當被扣押的船員回來提到當初做苦役的地方的時候,長孫澹就把這個地方給記了起來。
而這銀礦對于古代中國的意義可謂重大。
在西方一直以來采用的是金本位的制度,在中國漢代以前也有關于黃金的很多記錄。可是到了漢代以後,這個制度就實行不下去了。所以唐宋時期基本上都是以銅作為貨币流通的,形成了較為少見的銅本位制度。到了明代随着開采技術的提高,才逐漸采用銀本位的制度。
倭國大量白銀的存在可以讓這個問題得到很好的解決。
呂宋已經發現了大規模的淺表銅礦了。如果能夠控制或者得到大量的白銀的話,那麼這大唐的金融無疑要好很多。要知道,到了宋代由于白銀和銅的匮乏,甚至用鐵作為貨币流通。至于交子這種早期紙币的流通業更多的折射出一種無奈中的進步。
也許這就是因禍得福吧。
想到這裡,就更加堅信了長孫澹控制倭國獲取白銀的念頭。
“侯爺,這麼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你說讓我們把這些船員帶過來,我們就把他們帶過來了,而且沒有提出任何的條件,可是你現在卻炮轟城門,這讓我們太難做了。”蘇我入鹿在看見長孫澹的時候,刻意的将心頭的怒火壓了下來。
“本來是不打算的,可是你們的速度太慢了。我的性子是比較急的,所以這既然炮都拉出來了,不轟上兩下總覺得有什麼不盡如人意的地方,你說是吧。”長孫澹一邊慢悠悠的喝着茶,一邊不經意的說着。
過了好大一會兒,蘇我入鹿才勉強将兇中的那股邪火給壓下去。說到:“那好,既然這個已經發生了,那麼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不知鎮南侯大人說明時候能夠撤軍?”
“撤軍?扯什麼軍?這裡有軍隊嗎?”長孫澹回顧左右問到。
“沒有,我們隻是武裝捕快而已,到這裡來是準備解救被劫持的船員的。”這旁邊的武元慶自然知道長孫澹打的是什麼主意。
“捕快?這是捕快?”蘇我入鹿覺得自己以前很無恥,可是現在看來,這無恥果然還是沒有止境的啊。
不過這不是質問的時候,被剛剛的炮火鎮住的蘇我入鹿現在隻是想把這幫人打發走就可以了,所以繼續說到:“那就算是捕快吧,現在這人也一個不拉的救下了,現在是不是可以撤軍了?”
“什麼叫就算啊,這本來就是啊。”武元慶也跟着胡說八道起來。
“你都說了這些是捕快了,那麼這捕快出了救人而外,還會負責剿滅匪徒的,以免這些匪徒繼續為非作歹,本來你們這地盤上的事情是不打算插手的,可是誰讓我們的船員被劫持了呢。”長孫澹說道。
“這剿匪的事情就不用侯爺您操心了,我們會做好的。”蘇我入鹿再一次壓下了心中的怒火,他覺得自己這樣已經開始形成習慣了。
“那不行,這萬一匪徒沒有剿滅,以後我們的船員再出些什麼事情的話,那這事情就大條了。”現在武元慶知道了長孫澹的意圖,自然有時候就會把一些事情給扛過來。
“這個我保證不會。”蘇我入鹿說到。
“你的保證有什麼用處嗎?而且你這樣袒護那些人,我相信也許這件事情就是你們做的。之前還說不知道這件事情,,最後還不是你們把這人給送回來的?就算不是你們做的,但肯定與你們脫不了關系。”長孫澹這耍賴就自然是要徹底的。
這好不容易找一個借口能那麼容易就讓你們給糊弄了嗎?要是你們這兒什麼也沒有,請我來我也不來,既然知道這裡有好東西,那要是還不來那就是智商嚴重不足的表現了。
“那你們說要怎麼樣吧。”這蘇我入鹿現在也耍起了光棍。
“第一,将此次的罪魁禍首之一渡邊一郎交出來有我們處理;第二我們派出軍隊剿滅所有的海盜,确定我國船隻和人員的安全;第三就是賠償我們的損失。包括船隻的費用,船上貨物的費用,船員的誤工費和精神損失費,以及本次我們出征産生的相關費用。”武元慶說到。
雖然有三條,但作為重要卻是最為模糊的第二條。模糊不清就為以後的事情開了一個口子,至于說這安全的問題,那還不好辦,就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我說出事了就是出事了,你看這是怎麼辦吧。
蘇我入鹿有些遲疑,這裡邊的第一條和第三條他都能夠答應,就第三條來說,這隻是錢的問題,就以長孫澹提出來的那幾條,确實不會産生多高的費用,就算是用白銀堆也能堆出來。隻是這第二條他卻有些吃不準了,這答應和不答應到底有什麼厲害關系,以他目前的閱曆還搞不太清楚的。
“這樣吧,侯爺,今天我過來了,沒有帶什麼禮物,不如這渡邊一郎就作為我們獻給貴國的禮物吧,我這就回去,明天把他帶過來,您看可好?”蘇我入鹿權衡了一會兒,實在是摸不透這長孫澹的路子。
“好吧,既然你這樣說,那我也就放你一馬吧,免得你說我這個侯爺不夠意思。”雖然說是全權代表,可是這長孫澹肯定也明白這蘇我入鹿肯定是不會做出這個決定的。
“那多謝侯爺了。”說完,這蘇我入鹿馬上轉身就走了,生怕長孫澹會反悔一樣。
第二天一早,蘇我入鹿就趕了過來,他怕這長孫澹在來一次用大炮催他的經曆。
“拜見侯爺。将禮物給侯爺送上來。”随從就講一個木盒子給送了上來,然後打開。
長孫澹有些好奇這幫人會給他送上什麼東西。隻是這注定是要失望的了,因為盒子裡面裝的是一顆人頭。
“這是什麼?”強忍着不适的長孫澹問到,但是一問完就知道了這肯定是渡邊一郎的人頭了。
“這是渡邊一郎的人頭,就是這個蠢貨将貴國的船員送去做苦力的。”蘇我入鹿說到。這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了,蘇我入鹿一幹人等怕這渡邊一郎亂說,于是就割下他的人頭給送過來了。
“這我昨天似乎說的很清楚了吧,我們需要的是他的人,至于怎麼處理是我們的事情。”長孫澹皺了皺眉頭,原本想好的嫁禍之計似乎得另外想辦法了。不過這個不是重點,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找借口那是太簡單了。但是這些個小細節自然也是談條件的天然理由。
“這個是渡邊一郎聽說要被是哪個到唐國,就畏罪自殺了,我們也隻能這樣辦了。”很顯然,蘇我入鹿不是個蠢貨,這說辭是一早就找好了的。
“那去兩個人過來,辨認一下是不是渡邊一郎本人。”武元慶吩咐道。有些事情,特别是這種涉及到國與國之間的事情的時候,再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蘇我入鹿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上來,同時也在暗自慶幸。昨天晚上有人建議換一個人的人頭送過來就是了,可是卻被自己的父親給拒絕了,現在看來,父親當時的決定是正确無比的。
很快就有幾個呗劫持的船員過來了。。
“侯爺,這用石灰硝制的人頭和正常的差距有些太大了,這個隻是有些相似而已,不能确信的。”一人發話了,其餘幾人也跟着點頭。
蘇我入鹿的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上,千算萬算,沒有想到這唐國會在這裡設置障礙,現在說白了就全憑這些唐人說了,他說是就是,他說不是就不是。
“好吧,既然他們說有可能是,我就不為難你了,畢竟這是我們第一次打交道,要是我發現不是的話,那這問題就嚴重了。”長孫澹說到。
聽到長孫澹沒有過于的計較這個問題,蘇我入鹿不油的暗自松了一口氣。說到:“是,是,多謝侯爺。多謝侯爺。”這點頭哈腰的同時,蘇我入鹿也在慶幸這幸好沒有掉包。即便是掉了包現在也隻能硬着頭皮說是了。
“那這第一條就算你們過去了,那這第二條了?”長孫澹繼續問道。
這蘇我入鹿此時的額頭上已經微微見汗了,因為這第二條在蘇我蝦夷的吩咐下,這完完全全就是個陷阱。一旦答應了,這以後倭國的土地上就會存在着一支精銳而又強大的軍隊,這樣一目前倭國的局面來說,這天估計就要變了。所以這一條是萬萬不能答應的。哪怕在第三條上有所讓步都不能答應第二條。
隻是這剛剛這長孫澹給了面子,不計較這渡邊一郎的死活了,可是現在就說“侯爺,你第二條我們不答應”,那這談判是談什麼來了。
“侯爺,這個駐軍涉及到的問題很多,比如貴國的後勤保障,軍隊的指揮等一系列的問題,這個對貴國有些不方便啊。”蘇我入鹿實在是想不到其它的借口了,這個借口假的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那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長孫澹的話語這種已經有了一絲不耐煩的意味了。
“你的意思是打算吧我軍的後勤保障給解決了?”武元慶這句話一出口,立馬就将蘇我入鹿給帶到溝裡去了。
“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蘇我入鹿連連推辭到。這要是答應的話,那蘇我家族肯定沒有好日子過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打算讓我們駐軍了?”長孫澹将這句話說出了。
“這,這……”蘇我入鹿額頭上的汗就更多了。
“那你們是什麼意思?”長孫澹厲聲問道。
“我們的意思是我們自己負責剿滅海盜,這樣貴軍就沒有必要為這樣一支軍隊提供後勤了。”這副使卻是開口了,滿臉的穩重。
“你叫什麼名字?”長孫澹對這個開口的使節産生了興趣。
“在下中臣鐮足。”不卑不亢的回答,但是給長孫澹的感覺卻是不好,這看來是一個硬茬子啊。
“那你們能保證我們船隻和水手的安全嗎?”武元慶說到。
“這個可以的,一定可以的。”蘇我入鹿忙不疊的答應到,這本來就是他們的底線。
“你确定嗎?就憑你們的哪幾艘小舢闆?”長孫澹逼迫到,嘲諷技能同時發作。
“可以的,可以的。”蘇我入鹿趕忙答應到。旁邊的中臣鐮足輕輕的歎了口氣。
“好了,那這第二條由你們保證我們的安全,這個也可以,我同意了,那就第三條。”長孫澹輕描淡寫的說到,和剛才的氣氛有些格格不入。
蘇我入鹿算是長出了一口氣,這最為麻煩的兩關都過了,這第三關就是錢的問題了,對于蘇我家族來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是小問題”是他們的真實寫照,這個就是多些也無所謂了。
“我們提出的一共是船隻的費用、船上貨物的費用、船員的誤工費和精神損失費,以及本次我們出征産生的相關費用。這一共是四項,我們一項一項的來談。”長孫澹說到。
“那是這樣的,一項一項的有些太麻煩了,我們不如一次說一個總數就可以了,不知侯爺意下如何?”這蘇我入鹿當然也不是傻蛋。這談四次就相當于要被宰四次,還不如一次來的痛快些。
“這個不麻煩的,而且我們提出的這些款項都是有依據和有來路的,這個當然要一項一項的談了。”這剩下的事情就算是武元慶的事情了。所以長孫澹基本上就不打算說話了。
經曆了接近一天時間的談判,這雙方最終達成的意向是出去以前同意的兩項而外,這第三項賠償的金額總共是八百二十萬兩,折合為四百二十噸,而且是一次付清。
這樣,長孫澹的這次倭國自行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但是對于對讓倭國白銀的掠奪卻是剛剛拉開大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