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下聘一
這還真是一個壞消息,若是這庫克部落跟塔拉部落都能意識到這麼一點,七夜能想出的最可能的也就是兩個原因了。
一個是因為這兩個部落要對外開戰了,另一個則是發現了他們與他們這兩個部落通商的一些目的。或者兩個都有也有可能。
不過,如今細細一想,恐怕是兩個目的都有可能了。如此一來,朔涼地區的情況可是大大的不妙了。
忍不住蹙了蹙眉,一手執起酒杯一口飲了下去,思量了好一下子,七夜才微微吸了口氣,微涼的目光望向東方青岚,“若是真如此,北疆可能就麻煩了。”
“嗯,雲将軍跟霧将軍他們已經加大了警惕,忘影跟獨孤前輩他們也派高手潛入庫克部落跟塔拉部落,隻要他們一有消息就會即刻通報。”
這一年的時間東方青岚便是這北疆跟江南兩邊跑,所以眼下對北疆的情況自是比七夜清楚很多,而且因為這事情,他跟南宮駕霧還經常喬裝成通商的商人進入北疆打探消息。
七夜點了點頭,心底便也大緻有了情況,擡手又給兩人滿上了酒,随即才道,“年後我會回去一趟,到時候再做打算吧,但願我們的擔憂是多餘的。”
“也好,其實雲将軍跟霧将軍此次也讓我将消息帶回來,希望大家心底也早些做打算。這情況想必也傳到陛下的耳中。對了,此次回皇城你跟陛下大婚的事情,不是也要操辦了嗎?”
對于七夜的情況,東方青岚自然也是了解的。
“到時候回去了再說吧。”
七夜倒不是很看重這什麼大婚不大婚的事情,想來也不過是一個儀式而已,不過偏偏古人就是很看重這些,所以她也不好說什麼。
“對了,表哥,這批貨物你應該不用親自押送了吧?”
“不用,我讓兩個手下押送過去,霧将軍會過來接應的,你放心吧。這次剛好,随你一同回皇城。”
東方青岚莞爾笑道。
“也好,外公已經班師回朝,想來再過幾天應該也快到皇城了。此時已是年關,若是北上,恐怕路上也不會太平,我已經招呼忘塵,讓她一路上盡量派人接應。”
“如此自然是在好不過了。對了,這批貨物明天早上就出發了,這樣我們明天也就可以趕回皇城了,如此一來應該能趕在年前回去。要是叔叔也能回來,那是自然再好不過,隻不過這事估計不可能。叔叔如今在西域也需要做不少的事情。”東方青岚歎息般的開口,東方明宇這麼一去了西域,傳回來的消息也很少,上一個消息傳來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個月以前,而且僅僅是說他在那邊一切都很好,便也沒有了其他的消息。
“舅舅一人闖蕩江湖多年,自然也會照顧好自己。表哥不必擔心,不會有事的,況且舅舅的師傅不是那什麼銀川老人嗎?此人我讓黛眉調查過了,是一個頗有名氣的西域高手。有他的庇護,舅舅不會有事的。”
七夜思量了一番,才輕聲勸道。
“嗯,也隻能這麼安慰自己了。好了,這些事情暫且不說了,我們表兄妹倆都差不多一年沒見,今天就好好痛飲一番吧。”
東方青岚說着,便徑直的執起了酒杯。
七夜欣然一笑,輕輕點頭,也舉杯。
之後,兩人便也不再煩憂這些事情,而是簡單的喝喝酒,談論一些瑣事。
……
“主子,你來了?”
風花雪夜閣内,珠簾輕輕的碰撞聲傳來,冷風透過窗台悄然潛入,微微拂動着那淡紫色的紗簾,一股幽雅的香氣從屏風旁的香爐徐徐傳來,一雙白玉般美麗的小手輕輕挽起了兩側的珠簾。
簾子外坐于塌間喝茶的青衣少年擡起頭,循聲望去,隻見一道妙曼的大紅色身影已經從珠簾裡走了出來,走近一看,才發現那大紅色的紅裙上綻放着大朵大朵的桃花,發髻高高挽起,媚眼如絲,香腮似雪,粉唇如櫻花花瓣,肌若凝脂,氣若幽蘭,風情萬種,風姿卓絕。
“真沒想到主子還真的能來江南。”
錦娘嘴邊挂着一道溫柔的笑意,悄悄的在七夜身旁坐了下來,熟練的給七夜沏茶。
“我來接應一下東方少主,算是路過這裡,順便來看看你。”
“東方少主?東方少主如今也在江南麼?前些時候聽拂柳,哦,不,是忘塵說東方少主還在黑風城呢。”
錦娘有些驚訝的望着七夜。
七夜點了點頭,“剛剛回到江南沒幾天,正準備一批貨物準備運往北疆。現在臨近新年,北疆的戰事也結束了,趁順路,也就過來看看。”
“原來如此,南疆的事情都解決了嗎?”
“嗯,在南疆呆了将近一年,如今總算将那邊拿下了。不過也耗費了少的心皿。”
七夜有些漫不經心的抿了口茶,清眸之下依然還有些淡淡的疲憊。
“主子也應當注意身體才是,這一年多沒見,主子似乎還瘦了不少。”
錦娘淡淡的笑着,抿了口茶,才繼續道,“不過依着主子的心思,恐怕也唯有這般做才能不斷的追逐赤帝陛下的步伐吧?主子,你是女人,女人受男人保護本來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大可不必這麼為難自己。”
聽着錦娘這話,七夜徒然一怔,倒也沒有回話,隻是淡淡的望着手中的茶杯,秀麗的臉上恍惚之間卻是拂過了一道苦澀的微笑,好一下子,那清淡的目光才一移,望向窗外那藍天白雲。
見狀,錦娘忍不住掩着嘴輕笑了起來,看向七夜那柔和的目光裡卻是染着一些揶揄的味道,“真看不出來,主子竟然也是一個……不過看那赤帝确實也不錯,那樣的男人,作為他的女人,注定一生都會追随得很艱難。這些年見過的男人也多了去,滿嘴挂着深情厚誼的也在不少數,但是到頭來,真正能實現他們的承諾的,卻沒有幾個。不過,若是赤帝陛下,或許主子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錦娘跟赤帝是打過幾次照面的,憑她看着,那赤帝雖然為人深不可測,神秘莫測,但是從一個女人的角度上看,她卻是能夠看出這個男人與那些滿嘴承諾的男人不同,那樣的人值得去追随,這些年慕名拜入他手下的才子智者不在少數,這便已經能說明問題。
“主子,你可要抓緊了,聽說那紫凝公主對赤帝陛下傾心已久,而且直至至今也都沒有放棄。前段時間聽說那西楚的楚帝還想為這楚太子賜婚,而這太子妃的人選便是那金盛的紫凝公主,然而,你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錦娘饒有興味的望着七夜,嘴角邊盡是那般清淡的笑意。
聞言,七夜倒是頗有興緻的挑了挑眉,又是這秦紫凝麼?金盛跟西楚要聯姻的話,抛出的棋子便是這秦紫凝,倒是有些意思!不過,依楚聖天的性子,他真會答應這親事?
“秦紫凝當場拒絕了這場賜婚,還說自己隻是作為出使西楚的金盛大使而已。當時她還出了幾個難題難倒了西楚的臣子,那西楚的臣子答不上來,她便借此為借口,變相的拒絕了楚帝的賜婚提議,這讓楚帝非常的不高興。不過衆人也都是心知肚明的,這秦紫凝對赤帝的心儀已久,想必這心裡還是惦記着赤帝吧。這在大中原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想當年在大中原盛宴上,紫凝公主為赤帝挺身而出的一幕,許多人都是記憶猶新。”
“大中原盛宴?”
七夜低低的重複。
“就是那已經過去沒多久的大中原盛宴!”
錦娘解釋道,并且微微眯着那好看的眸子意味深長的盯着七夜看着,“紫凝公主對赤帝陛下一見鐘情,并且心裡同樣牽挂着大夏的辰王北淩辰。”
“是麼?還一見鐘情嗎?”
七夜倒是頗有深味的揚起了嘴角,怪不得之前在那百花盛宴上還拿她開刷了一下。
“主子,屬下沒别的意思,隻是希望主子要多多提防一下這秦紫凝,她的身份背景都不簡單。”
點了點頭,七夜目光突然就冷冽淩厲了下來,清秀的小臉上不帶任何的表情,“她秦紫凝想跟我七夜搶男人,還不夠資格!”
“可是,主子,這陛下哪一個不是……”
“哪一個不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
不等錦娘說完,七夜輕描淡寫的揚起頭,頗為平靜的目光掃向錦娘,令錦娘不禁一怔。
“别的帝王或許會如此,而他不會。”
這一刻,七夜居然對北璃赤充滿了信心。
錦娘當下一愣,好一會兒,才笑道,“看來,主子對赤帝頗有信心。不過屬下會很衷心的祝福主子你。”
七夜淡淡一笑,倒也不說什麼,簡單的攝了一口茶,才望着錦娘道,“這段時間你就留意一下西楚的動向吧。對了,上次讓你們留意天虛門的情況,有結果了嗎?”
“多謝主子挂心,消息現在還由黛眉整理,用不了多久就會送到主子手上。”
“嗯,很好,随便把暗樓最詳盡的信息也給我整理一份,年後我會回北疆一趟,你們準備一下,等忙完北疆的事情,我們就去西域苗疆。”
風禦城可能就在西域苗疆,不管如何,她必須要去那裡!
想到風禦城,七夜心中不禁有些柔軟起來。
大哥,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去找你了。
七夜心中充滿了堅定。
“好的,主子請放心!”
錦娘眼中閃過一道驚喜,欣然笑道。
“嗯。你身在江南,對江南比較熟悉,東方少主若是有什麼需要,你務必盡全力幫助他。”
“是!錦娘明白!”
江南也算是錦娘的地盤,有她協助,東方青岚在這邊的事情進展相信會順利一些。
第二天,等東方青岚手上的另一批貨物上了路,七夜便為東方青岚引見了錦娘,錦娘自然也對東方青岚有些印象,當初在望龍江上,東方青岚以笛音破了她的琵琶魔音,這等角色可不簡單!錦娘自認自己在音律操控方面一直不差,沒想到當初還是栽在東方青岚的手中,這樣的人物錦娘心中自然是有些欽佩的。
完成了這些諸多的事情之後,七夜同東方青岚才啟程回皇城……
又一天的入夜時分,雪花紛飛,大夏皇城盛京銀裝素裹,寒風凜冽如那鋒利的冰刃一般在整個皇城的每一個角落呼嘯怒吼着,時下已将近年夜,這繁華的皇城似乎比之前更是熱鬧了不少,一眼望過去,街道上都擠滿了人。往往這個時候,皇城裡頭的節目才是更加的精彩,什麼棋會,詩會,或者琴會的,都會在這一段時間舉行,年後還有什麼女兒節放燈花之類的,反正這皇城百姓的生活很是豐富多彩,一點也不單調。
大夏皇宮,赤帝陛下那簡潔雅緻而不是大氣的寝宮内。
層層垂落的明黃色的紗簾漂浮在凜冽的夜風之中,一道清冷的幽香襲來,氤氲的水汽彌漫而起,拂動的紗簾後的玉池上,朦胧的溫暖的水霧緩緩升騰而起,略顯朦胧的水霧之中,尊貴俊美的陛下徐然從水霧之中走了出來,筆挺的身上僅僅穿了一件月色中衣。
隻見他突然對着外面低低的喚了一聲,“江海。”
頓時,池子前的紗簾緩緩往兩邊拉過,兩個長得白白淨淨的小太監已經挽起也那紗簾,往銀鈎上挂了去,明黃色的紗簾還在寒夜的冷風之中微微搖曳,淺色的流蘇和着宮鈴低吟淺唱着,殿内的水霧淡去了幾分。
“陛下!”
江海飛快便迎了上去,看着剛剛出浴的陛下,隻覺得此時的陛下比之前更是顯得風華絕代,俊美無雙,他看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而這時候,陛下已經往偏殿外走了去,江海趕忙跟了上去。
“陛下,晚膳已經準備好,陛下您一連趕路許久,一定也餓了,還是先用晚膳吧。”
“不必,先把聘禮的清單給朕拿來。”
赤帝往塌間坐下,微微靠着窗欄,一路風塵仆仆的趕回來,如今他的眼中也生出些許的疲憊來,不過聽他的語氣卻是顯得似乎有些愉悅。
“陛下……”
“拿來。”
低沉的語氣不容拒絕。
“是,陛下!”
這下,江海才慌忙往殿外走了去,不一會兒便拿了一本精緻華貴的本子上來了,雙手奉上。
“陛下,請過目!”
赤帝一手接了過來,細細的翻看了起來,然而,沒一會兒,便皺起了眉頭,似乎對這聘禮之事有些不滿意,眼中的神色也稍稍冷了下來,沉默了一下,才沉聲道,“這就是你們準備的聘禮?”
一聽陛下這聲音,江海當下就是一怔,背後都驚出一陣冷汗,這才慌忙回道,“禮部跟太皇太後的意思是這最後的決定還是由着陛下,隻有陛下點頭,這聘禮之事才算敲定。”
聞言,赤帝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了一些,一手合上那本子,往茶幾上一丢,“把鳳儀宮重新布置一下,這聘禮清單先擱朕這裡,朕要斟酌一下。”
“鳳儀宮……陛下,那是……皇後的寝宮……”
鳳儀宮是曆代大夏皇後的寝宮,陛下這麼做,無疑就是……
江海瞪大了眼!
大夏這皇後的位置可不是随便能夠冊封的,因為根據祖制規定,後宮的妃嫔隻有誕下皇子才有資格登上這個位置,不過也有特殊,比如當初這赤帝的父皇,也就是先皇當初就直接将赤帝的母後冊封為皇後,當時也引起朝野的極力反對。這個辦法事實上也是因為皇家的子嗣着想,鼓勵後宮的妃嫔們多多生下皇子。大夏皇族素來子嗣有些單薄,就連如今赤帝也沒有幾個兄弟。而且,要知道,皇後之位确定了,事實上也等于間接宣布了太子之位!
“陛下,璃夜郡主如今還沒誕下皇子……這個恐怕會引起朝野的不滿!”
江海身後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然而,江海這話落下,陛下當下就沉下臉,淩厲的目光冷冷的掃向江海,那聲音如同臘月的冰冷的寒風,“你的意思是說朕不行?”
江海頓時滿頭暴汗,當下就跪了下去,連忙慌張道,“陛下恕罪!老奴不敢!老奴絕無此意!老奴隻是擔心……”
“既然如此,早晚能有什麼差别?更何況,祖制裡可沒有說皇貴妃不能入住鳳儀宮。”
早知道這些人又會拿這事情做文章,一批老頑固!
“這……”
“你就按朕的意思辦,誰有什麼意見讓他來找朕便是。”
赤帝淡淡的望着跪在地上的江海,語氣清淡如風。
江海連忙點頭,“是,陛下!”
“你先退下吧。”
赤帝有些意興闌珊的起身,然而,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道通報聲――
“陛下,太皇太後來了!”
皇奶奶?
赤帝微微眯起眼,緩緩放下手中的茶盞,徐然起身,而這時候,太皇太後已經走了進來。
“孫兒給皇奶奶請安!”
赤帝對着太皇太後微微施禮。
太皇太後拂了拂袖,身子闆倒是挺硬朗,幾步便往塌邊坐了下來,一邊道,“也别來這一套了,坐着吧。哀家聽到陛下你回宮了,想來你也不會馬上過去見哀家,哀家自己過來了。”
“皇奶奶費心了。”
這下,赤帝才坐了下來,給太皇太後倒上茶。
“哀家就是操心的命,唉!”
太皇太後歎息了一聲,攝了口茶,鳳眸一擡,看向赤帝,“七夜那丫頭也跟你一起回來的嗎?”
“她去了一趟江南,可能要過幾日才能抵達皇城。”
赤帝也不掩飾。
“還要好幾天?都快年夜了,怎麼不與你一起回來?”
太皇太後皺了皺眉,眼底似乎有些不滿意,忍不住道,“你們這大婚之日也近了,這聘禮還沒下,連禮儀也沒有學,還有這嫁衣也沒有準備,怎麼她對這事情似乎都不是很上心的?”
“南疆的戰事才剛剛結束,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而且她還不知道大婚吉日。半個多月的時間能夠做很多事情,皇奶奶不必操心。”
“喜帖哀家早就發出去了,但願你們莫要耽擱了這大事才好。這事情疏忽不得,你是我大夏堂堂的陛下,登基多年,第一次大婚,一定要将我大夏的威儀都拿出來。此時事關國體國威,還望陛下慎重。”
太皇太後微微歎了口氣,隻得按捺住心中的不滿,沉聲開口道。
“孫兒知道,皇奶奶請放心。”
聽到赤帝這話,太皇太後才點了點頭,“那就好,哀家已經安排好了宮裡的老嬷嬷,等七夜一回來,便立刻讓她們前往王府将一些必要的禮儀教給七夜,還有這嫁衣還得她繡出來,霓裳閣的一些繡娘師傅們都在等着給她量身做宮裝,這時間可不多。”
“皇奶奶明日就将那霓裳閣的管事叫過來吧。”
赤帝漫不經心的抿了口茶,淡然道。
“你……”
讓那女人繡嫁衣?
可能嗎?
北璃赤幾乎不用想,便知道七夜若是聽到這話,那張臉自然是當下就拉下去了。
想到這些事情,陛下免不了又是一陣心煩,這大婚的規矩還真多!
“對了,陛下,從現在開始你可不能跟七夜見面了,直到大婚之日,不然不吉利。”
“皇奶奶多慮了,這些規矩都是一些庸人随意捏造罷了。這次大婚的事情讓皇奶奶操勞了,皇奶奶還是當心鳳體吧,這事情交給禮部去辦就行,皇奶奶不必事事操勞。”
聞言,太皇太後忍不住歎了口氣,蒼老的眼眸裡忍不住拂過一道惆怅,微微閉了一下眼睛,好一會兒才睜開,眼中的幽光有些暗淡,“看來陛下還在為之前的事情跟皇奶奶置氣啊,你擔心哀家為難七夜不成?”
聽到太皇太後這般落寞的語氣,赤帝倒是默然掃了她一眼,清俊的臉上依然還是一副波瀾無驚的表情,聲線也很是平淡,“皇奶奶你想多了,朕沒别的意思。隻是不希望皇奶奶操勞罷了。七夜既然是朕選擇的,朕便希望皇奶奶也能從心裡認可她。朕跟七夜走到這一步都很不容易,希望皇奶奶能諒解我們。”
“陛下就非那東方七夜不可?若是皇奶奶希望你也能将這南宮駕霧給娶了,哪怕做一個小小的嫔妃,你也不願意嗎?”
太皇太後終于将壓制在心頭許久的話說了出來!
這話一出,赤帝當下就笑了笑,眼中有些許冷漠的流光在跳躍着,“皇奶奶,隻要南宮一族真心效忠于朕,朕自然會竭盡全力去庇護他們。霧表妹有她自己追逐幸福的權力,你們又何必使勁将她往朕這裡推?”
“你倒是跟你皇爺爺一樣,都是這般……唉,哀家能說些什麼呢?”
太皇太後又歎息了一聲,眼中微微浮現出些許蒼涼的微光,“那你們就盡些心思吧,大婚之後先把皇子生下來,你知道,也隻有這樣才能堵住那些大臣的口。雖然他們現在受你的壓迫不敢有什麼不滿的舉動,但是這般壓迫着他們始終也不是什麼好的辦法。你年紀也不小了,這後宮不僅沒有一個皇子皇女,就連一個妃嫔也沒有。更不用說什麼太子了!你父皇你這般年紀的時候,你都已經……”
“陛下也不必對皇奶奶心存荊芥,隻要不觸犯哀家的底線,哀家自然不會為難七夜。畢竟……我們皇家……本來就是欠着她的。”
“如此,朕就代七夜謝過皇奶奶了。”
“謝字就免了吧,哀家隻希望陛下你能不對哀家心存不滿便足夠了。”
太皇太後有些無奈道。
“孫兒不敢。”
“得了,這天底下就沒有你不敢的事!你這性子跟你皇爺爺還有父皇是出奇的相似!想當年你父皇因為你母後也差點連這太子之位都不要了。而多年之後,你也同樣用這個辦法逼迫哀家妥協。孩子,要做到真正的唯一,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你父皇當初也是信誓旦旦的跟你母後保證過,到頭來還不是……”
頓了頓,太皇太後眼中忽然浮現出些許的亮光,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繼續道,“作為一個過來的女人,皇奶奶不能否認,哪個女人不希望能夠真正得到自己丈夫唯一的疼愛?你皇爺爺當初娶了東方老太妃的時候,哀家也是痛不欲生,那種感覺着實讓人難受,但是讓哀家欣慰的是,你皇爺爺終其一生隻有哀家跟東方老太妃這麼兩個女人。如此,哀家自是感到幸福的,可是作為大夏的國母,哀家卻知道此事是萬萬不應該的。所以,希望陛下你能理解哀家。”
“你還要記住,往後,你不僅是她東方七夜的丈夫,你還是我大夏堂堂的陛下!你不僅要守護好你自己的女人,你還要守護好你的子民。這一點,你能答應皇奶奶嗎?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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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大家說聲抱歉,昨晚在醫院,趕不及更新,所以跟編輯請假一天,希望姐妹們能夠諒解一下。往後會盡力多多更新吧,畢竟每天好幾千字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我現在不僅脊椎有毛病,連關節也出問題了。所以大家一定要多多注意身體,要多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