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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誰算計了誰?(一更)

冷帝強寵小萌妃 雲峰 6483 2024-01-31 01:14

  打退覃鞍後,阿玖着手安排攻打梁國。

  阿玖的理由很簡單,與其等着被動挨打,還不如主動出擊。她本身就沒有想放過梁國的意思,現在梁國還敢增兵,不把對方收拾老實了,以後指不再出什麼幺蛾子。

  阿玖這一舉動正合白非凡的意思,白非凡全力贊同。

  郄舉等人覺得有理,還是不放心,“此事事關重大,還是先請示皇上才行。大将軍不可擅作主張。”

  “趁着梁國援軍還沒趕到泯江,咱們先渡江過去。等梁國援軍到了,再渡江就困難了。”阿玖答應給朝廷寫奏折,禀明攻打梁國的事情,卻不肯等着朝廷的聖旨。

  桓錫作為朔方守備,繼續駐守朔方,又留了五千兵馬在泯江邊駐守泯江。

  沒了敵軍侵擾,郄舉也不必再留在平城固守後方,帶着他那一萬人馬重新回歸征南軍。

  事情都安排妥當,阿玖帶着人乘坐戰船,浩浩蕩蕩渡過泯江。

  潘聰盯着阿玖遠行的戰船,牙齒咬的咯咯響,這個鳳涅都把梁軍擊潰了,不老老實實的在朔方待着,聽從朝廷诏令,又興風作當的弄什麼主動出擊。這一場仗打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是頭,而朝廷的旨意沒下來之前,這些人的糧草都得西陵州供應。

  他冒着生命危險跑了這麼一趟,戰功沒撈到多少,還受了一身的傷;面對鳳涅這些人的嘲諷,不但不能發脾氣,還得乖乖的給他們準備糧草。

  越想越憋氣,一甩袖子,潘聰黑着臉帶人回了許都。

  他一定得好好參鳳涅一本。沒有皇上的旨意他竟然敢擅自攻打梁國,如此妄自尊大,目無君主,就算他有再多的戰功也得被抹平了!

  參奏阿玖的奏折快馬加鞭的送往京城,消息傳到朝中,引起軒然大波,戶部本就錢糧緊張,聽了這個消息,戶部尚書差點被氣瘋了,彈劾鳳涅的奏折一道接一道的上。朝中主和派的官員也紛紛響應,請皇上下旨召鳳涅回京。

  昭帝擡眼皮子看看這些奏折,随手都扔到地上,“鳳涅攻打梁國,是受了朕的密旨,你們說這麼多,是說朕不分輕重,好大喜功,心裡沒有國家社稷嗎?”

  一句話,那些彈劾的正厲害的朝臣們立刻啞了火。

  鳳涅年紀輕,朝中沒有人脈,懷遠将軍府的勢力也比不上旁的世家,他們彈劾起鳳涅來沒有任何壓力,罪名張嘴就來。

  但若鳳涅是聽了皇上的指派,他們彈劾鳳涅不就是在彈劾皇上麼?

  鳳涅可以打壓,皇上卻不能得罪。

  誰得罪了皇上,誰的仕途也就到頭了。

  君不見,連蘭陵侯府都被皇上弄了下去,誅了九族,他們又算哪顆蔥,哪頭蒜?皇上處置起他們來,那還不跟碾死螞蟻一樣容易?

  朝臣們哆嗦一下,努力縮緊脖子當鹌鹑,連彈劾的最兇的戶部尚書也不敢再冒泡。

  底下人老實了,昭帝心情照樣不美妙。

  原以為媳婦很快就能回來,誰知道媳婦一跑這麼遠,竟然跑到梁國的地界去了,那他要想見到媳婦,不是還要等很久?

  心情不美妙了,昭帝就想找個人發洩火氣,眼睛瞥到潘聰彈劾阿玖的奏折,立刻讓人拟旨,把潘聰罵了個狗皿噴頭,要不是朝臣們攔着,說西陵州要供應大軍的糧草,此時西陵州都督的位置不宜有變動,昭帝都想撸了潘聰的官職。

  皇上斥責潘聰的聖旨傳到西陵州,潘聰領了聖旨,吓得面色慘白,差點暈過去,心裡對鳳涅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有了新的評估――鳳涅現在絕對是皇上面前最紅的人之一,在他失勢前,絕對不能得罪。

  阿玖看着京城傳過來的消息,毫不在意的挑挑眉,潘聰那個蠢貨自己就一腦袋小辮子,不說低調做人,還敢彈劾她,真不知道是該說他蠢,還是該說他蠢。

  伸手從桌子裡拿出一盤新鮮的果子放到綠豆糕跟前,“軍營裡沒有人會做糕點,你就先湊合着吃點果子吧。吃完了好好休息,這幾天就不用你送信了。”

  有了綠豆糕,她和昭帝兩三天就能通一次消息,聯系起來方便多了。

  綠豆糕一聽不用送信,一雙烏溜溜的綠豆眼都亮了,拍着翅膀叫,“太好了!不用送信!主子吉祥!不給壞人送信!”

  阿玖一頭黑線,也不知道皇上怎麼惹到這小東西了,每次提起送信,綠豆糕都直接用壞人代稱。

  讓人把白非凡叫過來問,“梁軍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

  她渡過泯江之後,已經和景琰的景家軍對戰了一次,不得不說,比起覃鞍帶領的隊伍來,景琰手底下的人更加骁勇。

  白非凡搖頭,“梁軍和以往一樣,守城不出。”上次對戰,大将軍單騎匹馬跑進敵軍當中,差點把景琰的腦袋砍了下來,斬殺景琰身邊兩員大将,俘虜敵兵一千。

  經此一役,景琰就下令據守城池,堅決不出戰。覃鞍早被大将軍吓破了膽,更不敢讓人出戰。

  就這樣,兩邊僵持下來,已經僵持了五天了。

  阿玖淡聲道,“讓下面士兵今天好好休息一天,明天準備攻城。”以為躲進城裡不出來就沒事了嗎?連城可不是朔方,沒有護城河保護着。

  白非凡眼睛一亮,忙着點頭,“大将軍放心,屬下這就去安排!”

  連城裡面,覃鞍和景琰也在商量對敵的事情。

  覃鞍當初逃出去後,就直接去找景琰。原本覃鞍覺得自己一身狼狽的樣子被景琰看到,十分沒面子,怎麼看景琰,怎麼覺得不順眼。

  後來看到景琰也在鳳涅手底下吃了敗仗,心裡頓時平衡了。

  此時和景琰讨論起對付鳳涅的方法,倒是難得的心平氣和,甚至還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景琰被迫來給覃鞍當副将,心裡面本就憋着一股氣,見到夏軍後,想着把這股氣發在夏軍上面,狠狠給夏軍一個教訓,同時也間接地向景琰示威。沒想到夏朝那個少年将軍比傳言中還厲害,比傳言中膽子還大,他自己都差點折損在鳳涅手裡。

  舊火沒去,又添新怒,景琰的臉色十分難看。

  “景将軍不必氣怒,這個鳳涅武藝高超,詭計多端,景将軍敗在他手裡也不冤。現在這麼和夏軍對峙着也不是辦法,還是想個主意把他們攆回去才行。”覃鞍正色道。

  當初明明是他們先率兵侵犯夏朝,攻打夏朝的城池,風水輪流轉,不到三個月的功夫就變成了他們被夏朝的人跑過來打,還被人家天天堵在家門口罵,其中的憋屈簡直用語言難以描述。

  看到景琰吃癟,覃鞍心裡很高興;但是想到現在的處境,高興又被憂慮替代。

  “大将軍和鳳涅對戰多次,對鳳涅要比末将了解。不知以大将軍的意思,這個鳳涅要如何對付?”景琰反問。

  覃鞍皺眉,“硬拼是肯定不行,除非能找到一個武功上面勝過鳳涅的人。”

  景琰也皺起眉毛,“恐怕想要找到這樣的人,很難!”

  覃鞍呲一下牙,心說,豈止是很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好吧?他活了這麼多年,就沒有見過比鳳涅更勇猛的人。

  想了一下,道,“硬拼不行,不如拉攏?據本将軍所知,這個鳳涅初出茅廬,在夏朝朝廷裡根本沒有什麼根基。他當兵打仗,不過是求富貴。要是咱們給她的好處多過夏朝皇帝,再派能言善辯的人去遊說,說不準,這個鳳涅就投了咱們這邊。”

  景琰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覃鞍一眼,“我聽說,現在夏朝皇帝就已經封了鳳涅子爵的爵位,依着他的軍功,回去以後封侯封公都有可能。咱們這邊要想說服他,除非給他封王,大将軍覺得,太子和皇上能同意給一個異國人封王?”梁國裡的幾位皇子還沒封王呢,要是羅辯真敢封一個異國人為王,朝臣們絕對會翻了天,永帝出面都沒用!

  “何況,就是封王這個鳳涅也不一定同意。要是沒有萬全的把握掌控鳳涅,你覺得夏朝皇帝能放心的讓他做十萬大軍的統帥?”

  覃鞍被景琰的話問住,羞惱道,“成與不成,總要試試才行。難道在這裡據城不出,你就指望着鳳涅能退兵不成?!”

  景琰仍然堅持己見,“就是是鳳涅口頭同意,也十有八九是耍詐。别到時候大将軍沒收服他,反被他鑽了空子。”

  覃鞍更加羞惱,“他會耍詐,本将軍就不會?此事不用多說,就按本将軍說的去辦!”

  彭仲一直沒有說話,現在聽了覃鞍的話,在旁邊道,“其實按着大将軍的方法,想要收服鳳涅也不是不行。”

  覃鞍看他,“伯益可有什麼好主意?”

  彭仲笑道,“我聽說西陵州都督潘聰氣量狹小,嫉賢妒能,愛财如命,又十分記仇。鳳涅率領的十萬大軍所需的糧草都由西陵州供應,依着潘聰的脾性,未必沒有意見;而且,鳳涅表現的越勇猛,越能襯托出最開始梁夏兩國交戰時潘聰避戰的怯懦。潘聰這樣的人,不會反省自身,隻會怨怪旁人的光芒太盛。潘聰身居西陵州都督之職,心裡最在意的肯定是他自己的位子是否能坐穩――鳳涅屢戰屢勝,在西陵州的名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好,屬下要是潘聰,恐怕會睡不安枕,擔憂鳳涅哪一天取而代之,頂替了屬下的位置。推己及人,潘聰未必沒有這樣的想法。”

  “咱們隻需要派人去遊說潘聰,讓潘聰在糧草上做一些手腳。到時候鳳涅帶領的十萬大軍沒有了戰鬥力,就是咱們取勝的機會。鳳涅兵敗,回京後必然會被夏朝皇上追責;反之,投靠咱們梁國後,梁國還能給他榮華富貴。鳳涅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該怎麼選。今天大将軍讓人去給鳳涅示好,就當是先做了一個鋪墊。”

  覃鞍越聽,眼睛越亮,頻頻點頭,“此計甚好!隻是,該派何人去遊說潘聰?”

  彭仲拱拱手,“屬下不才,願意效勞。”

  “事不宜遲,伯益做好準備,速速出發。”

  “屬下今日便走。”

  **

  阿玖坐在營帳當中,正和衆人議論明日攻打連城之事,聽了外面人的禀報,詫異,“梁軍派使臣求見本将軍?”

  “梁人這個時候派使臣過來,肯定是沒安好心,大将軍要多多提防!”郄舉道。

  “管他什麼目的呢,叫進來問問,要是不安好心,砍了就是!”馬彪大大咧咧道。

  阿玖看向白非凡。

  白非凡和覃鞍景琰都不熟,也猜不透梁軍派使臣過來的意思,道,“大将軍不如把人叫進來問問。”

  阿玖點頭,“把人叫進來。”

  梁國使臣戰戰兢兢進來,被馬彪瞪一眼,差點吓趴下,哆哆嗦嗦向阿玖道,“小臣是奉我家大将軍的命令過來,有事情想和鳳大将軍相談,還,還請鳳大将軍屏退左右。”

  衆人都看向阿玖。

  阿玖想了一下,擡手,“你們先下去。”

  衆人擔憂,“大将軍,梁國人狡猾,萬一他要是心存不軌……”

  話沒說完,梁國使臣吓一跳,連忙擺手道,“衆位放心,小臣隻是奉命傳話,絕不敢有他念。”

  阿玖笑道,“你們放心吧,就憑這麼一個使臣,還傷不到本将軍。”

  衆人想想大将軍的本事,不再多說,紛紛退出去。

  等營帳裡沒人了,阿玖看着使臣道,“覃鞍有什麼事想和本将軍說,你可以說了。”

  使臣咽口唾沫,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大将軍想要說的話,都在這封信裡面,請鳳大将軍過目。”

  阿玖接過信看完,似笑非笑的看向使臣,“覃鞍想要拉攏本将軍?”

  使臣臉上牽扯着僵硬的笑容,“我家大将軍對鳳大将軍十分仰慕,早就有心結交,一直苦無機會。小臣來時,我家大将軍吩咐了,讓小臣向鳳大将軍轉達我家将軍的殷切之意,鳳大将軍不必急于答複。日後若鳳大将軍在夏朝不順,可以到梁國找我家大将軍,我家大将軍必然以禮相待。為表誠心,這是我家大将軍給鳳大将軍的信物,拿着這個玉佩,不論何時,今天的約定都作數。”

  一邊說,一邊又從懷裡掏出來一個色澤瑩潤剔透的碧玺玉佩。這玉佩一看就價值不凡,不是普通人能佩戴的起的。

  阿玖從使臣手裡接過玉佩,摩挲着把玩一下,“你家大将軍的意思本将軍明白了,回去告訴覃鞍,就說他的好意我心領了。”

  使臣眼睛一亮,聽這話,這是有門?

  也是,不論怎麼說,都是一條退路,傻子才會推了。

  心裡有了底,使臣再說起話來,膽子也就大了些,“我家大将軍還有一句話想要叮囑鳳大将軍,‘鳳大将軍忠心為國是好事,但也要提防鳥盡弓藏,功高蓋主之禍。’小臣的話帶到,鳳大将軍有什麼想要和我家大将軍說的,可以告知小臣,小臣一并帶回去轉達。”

  聽了使臣的話,阿玖差點噴笑。

  她才讓隐藏在梁國的細作捅出覃鞍兵敗之事,挑撥朝臣和羅辯的關系。

  沒想到沒過多久,覃鞍就跑過來挑撥她和皇上的關系。

  什麼提防功高蓋主之禍,這是讓她現在就撤兵嗎?

  想得挺美!

  不過,阿玖也有自己的謀算,心裡嗤笑,臉上沒表現出來,繼續淡淡的道,“回去後替本将軍謝謝你家将軍的好意提醒,就說本将軍自有分寸。另外,你家大将軍既然想和本将軍交好,是否也該表現出一點誠意來?”

  使臣呆滞,“那玉佩……”不是已經表現誠意了麼?連信物都給了,還要什麼誠意。

  阿玖随手将玉佩裝懷裡面,“這個不算。我和覃大将軍離着這麼近,覃大将軍難道就不想請本将軍喝一杯?”

  原來是要和自家将軍喝酒。

  使臣松口氣,忙道,“此事小臣做不得主,得回去禀報我家大将軍,由我大将軍做決定。”

  阿玖點頭,“應該的。時間不早了,本将軍就不留你了。回去後好好跟覃鞍說說,本将軍等着他的答複。”

  使臣如蒙大赦,一秒鐘都不肯待,幹脆利索的走人。

  使臣一走,郄舉等人重新進來。

  馬彪最沉不住氣,率先問道,“那個梁賊使臣過來說了些什麼?老子一看他就不是好東西,八成不是什麼好事!”

  阿玖笑道,“還真是一件好事。這是覃鞍寫給本将軍的信,你們都看看。”把桌子上放着的信拿起來,遞給衆人。

  衆人看完,表情各異。

  郄舉一副想笑又覺得十分不可思議的模樣,一臉怪異的開口,“覃鞍這是,想拉攏大将軍?”有沒有搞錯,覃鞍腦袋裡進水了吧?

  馬彪差點跳腳,怒道,“老子就知道這群梁賊沒安好心眼,竟然想拉攏大将軍!他們一個個的都是大将軍的手下敗将,有什麼臉面拉攏?!”

  白非凡沉思,“此事沒那麼簡單,就是覃鞍異想天開,景琰也不會看着他犯糊塗。”

  魏青也忙着開口,“不錯,屬下看,八成他們又想什麼陰謀詭計呢!大将軍千萬要提防。”

  前一陣子他收到錦衣衛給他送過來的信,上面清清楚楚的寫了京城懷遠将軍府和鳳府借鳳大将軍的威名大肆吹捧的事情,其中還涉及到了鳳大将軍的親事。

  看了這封信,魏青吓的半死,鳳大将軍的底細連他都摸不透,不敢招惹,家裡那幫蠢貨們竟然敢打鳳大将軍的主意!

  當下寫信回府,把鳳夫人狠狠的罵了一通,責令她把娘家的人都約束好了,不許再讓鳳府的人上門,要是再聽到從懷遠将軍府或鳳府傳出關于大将軍的事情,就把她送回娘家。

  他在外面陪着大将軍出謀劃策,争取功勞,形勢大好,堅決不能讓家裡那幫蠢貨們拉他的後腿。

  有了這件事情,魏青生怕大将軍因此對他生出嫌隙,平日裡不論大小事情,表現的更加積極。

  劉恒擰眉道,“莫不是覃鞍想給大将軍栽贓一個通敵的罪名?”對戰期間,雙方結交,又有書信來往,一旦被人抓住把柄,就是通敵叛國的死罪。

  此言一出,衆人大驚。

  阿玖笑道,“此事本将軍自有分寸,不管他們打的什麼主意,本将軍正好将計就計。本将軍約了覃鞍一起喝酒,現在就等着覃鞍那邊的答複了。”

  覃鞍那邊的答複來的很快,約定第二天中午在連城的美味齋請鳳涅喝酒。

  覃鞍打的也是将計就計的主意,不管鳳涅想要做什麼,隻要把他诓進城,美味齋裡裡外外刀斧手都埋伏好了,就不信對付不了他!實在不行,他就縱火燒了美味齋,無論如何,都得把鳳涅置于死地。

  景琰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勸阻不住,隻好多加防備。

  阿玖接了覃鞍的請柬,單人匹馬欣然前往,走時,叮囑郄舉,“看到城内起火,郄将軍就帶兵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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