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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丨校場點兵

時逝春秋 夢亦謙 3444 2024-01-31 01:14

  蔣義等這一刻等得實在是太久了,或許他急于想要立功表現自己。

  自他來到越國之後,常受人鄙夷,更有人說他得此高位不過是攀龍附鳳,全因與公主之情而得。

  在此危急存亡之秋受命,不僅為了打破衆臣們的荒謬傳言,也許更多的卻是責任所在。

  若此戰失敗,破城之日恐怕不單是自己性命難保,夫人玲兒與義兄蔣謙,義弟郭雲皆難以幸存。

  雖然他是後世之人,深知曆史上勾踐并無此次災禍,但他無法判定此世曆史是否會因為他與同學的到來而改變。

  就如吳國朱傑,弑君奪位,成了吳王,而如今石買又因他的到來叛變。這些事迹恐怕史書上都未曾有過記載,而此時的他隻能憑借自己的能力做微弱的改變,更是為了在此亂世中生存下去。

  “夫君,你剛才在正殿之上的表現真是威風,玲兒對你另眼相待,不如此次出征讓玲兒随你一起,好有個照應。”

  玲兒與蔣義共騎馬背之上,對他在宮殿中的舌戰論兵贊美不絕而道。

  “夫人,方才我在正殿之上力排衆議,取得統帥之職,并非隻是想表現自己。此戰意義非同小可,若勝則我在越國便能有立足之地,也可解救越國于水火之中。但我無法肯定此次出征能全勝而歸,夫人與義弟郭雲留在府上好作内應,若是夫人與我一同前往,不僅軍心士氣受影響,更會讓我分心而難以統兵。”

  玲兒聽後,怅然若失,許久未語。

  蔣義所說不無道理,女子随軍出征,恐會引起軍心渙散,為統軍大忌。

  而她心中對蔣義安危更為擔憂,此刻或許早已把蔣義的生死看得比越國更重了。

  “夫君初次上陣,定要小心,玲兒尚不知你劍法練得如何,若真如所說已有八成,防身或許不難。

  但戰場殺敵并非劍法比試,稍有不慎屍骨無存,玲兒甚是擔心。

  未曾想我倆新婚一日,你便披挂上陣,心中惶恐之情難以言表,隻求夫君能夠平安歸來,玲兒在城中等候你的佳音。”

  玲兒憂心忡忡之色顯于玉顔,蔣義為之動容,安慰道:“此戰是我在越國的立身之戰,

  于公,身為越國大司馬,當在危難之際力挽狂瀾,為越國平定叛亂,免遭生靈塗炭。

  于私,我為夫人之夫君,為蔣謙之義弟,郭雲之義兄,更要保你們安危,不可讓你們陷入危機。若城破,夫人豈不是遭人侮辱,我義兄義弟性命難保。

  夫人無須多憂,我蔣義吉人自有天相,你盡管在府中靜候佳音。”

  玲兒聽蔣義如此話語,終于心中有所釋懷,也未再多加憂慮之情,以免他戰場分心。

  二人至大司馬府中,蔣謙與郭雲便前來詢問叛軍之事。

  “義弟,聽聞石買叛亂,如今已率賊軍萬人駛向會稽,可有此事?”

  蔣義扶玲兒下馬之後,見蔣謙已知道此事,便将軍事部署戰略告知他與郭雲。

  “義弟這戰略結合了後世遊擊打法,對于此世賊軍來說完全不可破解,妙!妙!”

  “謙兄,此次你所率五百士兵,主要是牽制城外山夷賊軍,切不可沖動迎敵,否則全盤皆亂。”

  “義弟放心,我遵照你的意思去辦就是了,若我違背軍令,你把我處置好了。”

  “謙兄莫要說出此等話語,統兵并非兒戲,不可随意而為,義弟相信你有一騎當千的本領,我還有一事請求。”

  蔣義說完,與蔣謙行至另一處地方,好像刻意躲避其他人的旁聽。

  “謙兄,我此次出征,生死未蔔。戰場并非紙上談兵說的那樣精彩,我早已經曆過,而且我隻帶五百士兵奇襲,尚不知石買軍隊是否會來增援賊兵家眷,也不知是否家眷有石買軍隊保護,這些未知數我都沒有在殿上說明,更沒有跟玲兒說。

  我這次就好像在賭博一樣,而賭注卻是我自己的性命!

  我已經分析了一下,如果賊兵能夠如我所說強行攻城,會稽城中軍民上下一心抵禦,賊兵根本無法破城,而且城外還有伏兵增援。

  我之所以下定決心要披挂上陣,更多的是為了證明自己,是越國的大司馬,更為了證明自己是玲兒的好丈夫。

  或許我的決定太沖動了,但這就是亂世,身在此世,無法自決,不成功便成仁吧。”

  蔣謙見他一番感慨,心照不宣而道:“義弟,你與我一樣,都為這亂世所改變,若我在此世還是碌碌無為早就被淘汰了,既然我們都身逢亂世之中,不如就幹出一番名堂,不為其他,隻為自己最在乎的人活着!義弟,祝你得勝而歸!”

  “義兄,保重!城中玲兒與郭雲就拜托你了!”

  說罷,蔣義又囑咐郭雲幫其照顧好玲兒,随後又入屋身披越甲,手持越王劍出來。

  “夫君果真有大将風範,英姿飒爽,八面威風,玲兒果真沒愛錯人。”

  玲兒見蔣義身着铠甲出來,口中滿是稱贊,初次見自己夫君竟如此英姿勃發。

  “夫人真是謬贊,第一次聽見對我說如此話語,有如此佳人陪伴,我豈能不凱旋歸來!夫人,義兄義弟,你們保重!”

  說罷,蔣義上馬又再次與三人道别,随後前去軍營之中調動軍馬準備應戰,蔣謙亦随之而來。

  「越會稽城軍營中」

  “新任的大司馬來了,快快快,趕緊拿好武器去校場列陣就位。”

  此時蔣義騎馬行至越國軍營,一路間竟看到越國士兵渾然沒有打仗的準備,紀律懶散,如同遊手好閑的宵小一般。

  “混賬!如此模樣如何上戰場!更别說在戰場上殺敵了!”

  蔣義見此情形破口大罵,無法忍住心中怒火。

  他不知自越國敗給吳國之後,其軍隊早就為吳國所毀,越國歸國之時方湊齊三千餘人,但非昔日征戰士兵,皆是臨時所征召,反倒是石買那裡的兩千餘人都為越國能戰之人。

  石買所率賊兵不出數日便能至城下,如果現在練兵恐怕晚矣,為今之計隻能以軍令讓士兵嚴律守己,否則就此上戰場與山夷賊兵的戰鬥力根本就是一個檔次。

  “來人!把你們所有擁有軍職之人全部叫到校場之上,一刻之後,我在此等候,若有遲到者以軍令處置!”

  蔣義說完之後,來至營帳中與蔣謙共商對策。

  “真是氣死我了!沒想到這幫人竟如此混賬,就這些人放到後世連城管都不如,别說打仗,就是打架都難,我看他們各個都營養不良,瘦的跟皮包骨似的。謙兄,你可有何良策。”

  “義弟,這也不能怪這些士兵,畢竟越國被吳國打敗之後,連軍隊都被解散,而且糧食也被吳國征召,這些士兵能夠吃頓飽飯已經不容易了,為今之計,隻有你先教導他們如何排兵布陣,對于真正的戰場殺人恐怕再教已經來不及了。”

  蔣謙此時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對于此形式他也是無計可施。

  “義兄所言甚是,我先召集此處所有擁有軍職的士兵,讓他們五人為一隊,十人為一排,五十人為一連,五百人為一營,一千人為一團,以後世軍隊體制來劃分,如此一來對于這幫初入行伍的人來說便于區分。”

  蔣謙聽後心領神會,對此表示非常贊同,但如今讓蔣謙最擔心的,還是在于如何将這群散兵遊勇,在短時間内練成一支能征善戰的隊伍,以現在的形勢來看,恐怕就跟是天方夜譚一樣。

  “義兄,我師父無名氏當年傳授我兵法之時,其中就有說道,如何‘一日強兵’。如今正好讓我來測試一下。”

  半個時辰之後,衆人皆候于校場之上。

  蔣義,蔣謙二人此時從營帳之中走出,見全軍都侯于校場,陣勢看着有些磅礴之氣,但紀律散漫,應有的軍事素質毫無。

  正所謂慈不帶兵義不行賈,為了訓練這支隊伍,蔣義恐怕要将後世那仁慈之心埋藏起來,他清了清喉嚨,大聲向着下面的士兵吼道:“諸位都是我越國的将士,如今越國危難之際,諸位還是如此态度,難道要置自己的家人于不顧嗎!?”

  越國軍士見新任大司馬年紀尚輕,猶如儒生挂帥一般,并非是軍隊中人。

  軍中有資曆較老的偏将此時站出,嘲諷而道:“大司馬年紀尚輕,不知我等老将跟随前任大司馬征戰兩次吳越之戰,早已經曆了妻離子散,皿雨腥風。

  如今前大将軍石買不過是因為不服新任大司馬,所以才起兵叛亂,我等卻又要随大司馬出征。豈不是把将士性命白白為你二人恩怨所犧牲。”

  蔣義轉身瞧那人望去,那人長相約在四十多歲,長得賊眉鼠眼,看着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如今特地來刁難自己,無非就是當年是前大司馬靈沽浮的部下,而靈沽浮正是石買女婿。

  如此錯綜複雜的關系加在一起,那人必定與石買也有交情,所以來此給自己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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