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國公,現在外面有奸細,接下來要怎麼做?”張大千問道。
“還能怎麼辦,咱們這次是來做什麼的,巡察,既然涉及經發部的事情,你張大千責無旁貸,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元善說道。
張大千臉色淡然,心裡為難,原本這次出來不就是巡察劍南道各個州縣的嗎,經發部從中統計分析,制定商業發展方案,現在可好剛走一站就遇到如此難題,而且那些商人竟然還安插奸細,監視朝廷命官,真是膽大包天。
此時鳳州刺史張俊義來了,單道真的人過來禀報。
元善揮退杜絕等人,才讓張俊義帶着人進來。
“張刺史回來啦,情況可否探明。”元善道。
張俊義身邊的人是千牛衛和經發部的人,他們就是明面派出去探查消息的人,現在還無法确定張俊義有沒有參與此事,所以對于所有人元善都不信任。
“藍國公,我等已經查明情況,糧商們壟斷了鳳州的糧食銷售,但是沒有發生強買強賣的現象。”經發部的人彙報道。
說話的是這次的人才學校實習代表馬博仁,他們喬裝打扮後到了鳳州城的各個米店去,将情況差了個清楚,可是毫無破綻,人家擡高價格并沒有觸犯律法。
“藍國公,鳳州的百姓日子難過了,這個怎麼辦是好。”張俊義滿臉愁怨道。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元善道。
“請藍國公示意。”張俊義道。
元善将目光轉移到張大千身上道:“張大千,你覺得該怎麼辦?”
張大千鎮定自若,他能有什麼辦法,既然該怎樣就怎樣,那就隻能從經發部的角度考慮問題了,應道:“回藍國公,鳳州的糧鋪屬于商業壟斷,想要反壟斷就廣開貨源,招攬新的米商入駐鳳州。”
“這不就有辦法了嗎?”元善聳聳肩道。
張俊義聽了感覺似乎是這個道理,可是忽然說道:“那張勇可不是一個善類,他的名稱在外面也不怎麼好,若是那麼簡單就能夠招來新的米商,下官早就試過了,可是很多人一聽此人便無人願意。”
“恩,張勇這個人倒是有些手段,不然恐怕早就被衙門給抓捕起來了,看來他們用的手段倒是聽正常的,放心好了,經發部最不缺的是什麼,你或許會認為是錢,實際上并不是這樣的,經發部最多的還是糧食,還不是自己的糧食。”元善道。
張俊義不明白其中關鍵,張大千知道元善所說的是宜州(成都)開墾的糧食基地,那裡的糧食本就要靠經發部協調調配一大部分,所以經發部就是糧食基地的渠道。
“張大千,此事你去安排吧,不就是糧食嗎,有糧食還愁賣嗎?”元善道。
實則這是個下策,不能打草驚蛇,按照他的脾氣秉性難道會聽之任之嗎,再說要是對方的糧食本就不是打算往出賣的,新加幾個商人有什麼關系。
“是,屬下這就去辦。”張大千道。
張俊義看到了經發部雷厲風行的辦事效率,叫人驚歎。
“張刺史,怎麼樣這樣不就可以了,通知下去養豬場要繼續開展下去,讓各個縣城想要養豬的百姓全都過來開會,這第一呢就是要将養豬的事情說下去,第二是糧食問題由經發部專供的糧食可以先預支三個月的糧食,往後的養殖糧食價格這就是統一的,讓百姓們安心,第三,還沒行到,就這樣,你去辦一下吧。”元善道。
“下官這就去辦。”張俊義應道。
張俊義離開,元善在客棧内跟剩下經發部主事,程興文道:“興文,養豬場的事情你來主持,找個地點在鳳州建立将發布分部,陸續開展一些計劃。”
“是,屬下會辦好的。”程興文道。
都是經發部骨幹成員,做這些事情都是非常有經驗,鳳州城不大,很快消息就傳遍了,很多百姓都前來縣衙圍觀,他們大部分都是來看熱鬧的。
鳳州城距離長安不算太遠,可是經濟發展并不好,農戶都是靠着田地來吃飯的,種的糧食上繳稅收,自己留一部分,剩下的全都賣給當地的糧商了,收購價格還會被壓低一些。
現在聽說從長安來的藍國公要繼續鼓勵百姓養豬,還要讓新的糧商到鳳州做生意,百姓們都想了解一下,畢竟有糧商倒時候他們的糧食就有可能多賣些錢。
不過很多人都是不看好的,畢竟鳳州等地都在魯王的控制之下,小老百姓都害怕得罪權貴,倒時候落得個不能善終的下場。
下午的時候呼啦啦的衙門口聚集了好幾百号人,場面倒是熱鬧,衙門的院子院外都擠滿了看熱鬧的人。
元善等來到縣衙都沒進去,四輪馬車剛剛停下,就呼啦啦的被一大群人給圍住了,燕北見馬車是真的走不動了,便提醒薛仁貴道:“保護好老爺。”
薛仁貴神色緊張,眼神犀利無比,手放在‘無華’的劍柄之上,隻要有居心叵測之輩動手,他定會好不留情的出手。
元家的馬車的優點就是‘多功能’,見到這種情況,幹脆直接将馬車的頂的天窗打開,站在馬車上露出一大半的身子出來,正色道:“我是藍田縣開國公元善,你們都是想要養豬百姓嗎?|”
元善一問出口,很多人都不經意的退後了一些,這是本能反應,要是答應那他們可就攤上事兒了。
有一個百姓大着膽子道:“我上一年養豬,賠了錢的,請藍國公體恤我們百姓窮苦,養豬是萬萬不敢做了。”
“竟有此事,那你知道你養豬為什麼賠錢嗎?”元善問道。
那百姓琢磨了一會兒才道:“豬肉價格太低了,在鳳州賣不出去。”
竟然不是因為糧食貴,而是因為豬肉價格便宜,這倒是有些意思。
“難道你們都不吃豬肉嗎,為什麼豬肉會如此便宜?”元善繼續問道。
“縣城的豬肉都是由梁州供應的,我們這些農戶養殖的豬隻能低價叫人收購。”那百姓繼續道。
“二狗子,别亂說。”忽然有人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