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府,袁術面目猙獰地望着閻象:“枉我如此信任你,将新野重城交給你駐守。可是,你是怎麼守的?短短六天就失守了,全軍被虜,你們有何面目回來見我?你說,我該怎麼處罰你?”
喘了一口氣又道:“我幾年的家底,全讓你們也我敗了,說‘你們怎麼賠給我?一億多的錢啦!就給你們給丢了,輕松地給丢了。”
說完不解氣,抓起幾上的一個物件向閻象砸去,正正地打在閻象的頭上,一股皿液從發絲裡滲出,慢慢地流在臉上。閻象并沒有用手去摸,仍是直直地站着,面無表情。
站在旁邊的長史楊弘上前道:“主公勿怒!此事也不能全怪閻大人。據閻大人講,本來已得到劉表援助的糧食,準備死守待援的。誰知這劉石奸詐,自新野城外另起一牆,以此射殺守城将士,然後出現一支全身裹着铠甲的悍卒。這些人刀箭不入,我軍無法抵擋,新野失守。我料想,這種軍隊的铠甲極為貴重,并不能大量裝備。再說也不利于野戰,隻能用作攻城,陷陣之用。以後待我軍養足銳氣再與其決戰不遲。”
“不!我現在就要派人去将劉石的首級取來,此仇不報難消我心中的怒氣。快去傳人,讓紀靈、張勳過來。我要現在就去征讨這逆賊爪牙。”袁術憤怒地喝道。
楊弘苦笑道:“主公!這揚州新得,民心不穩。我軍又大多為南陽壯勇,一旦征戰處于膠着狀态,容易發生士卒逃亡。再說現在正處于青黃不接,糧草困難,我軍遠征,糜費嚴重,即使打下南陽,也無糧可就,主公将如何?”
袁術睜大眼睛看着楊弘怒道:“我不管,這口氣實難咽下,讓紀靈出征,再征召劉辟、何儀等。料想那劉石兩萬人馬如何與我鬥?這南陽易攻難實,可不同于武關。你們馬上給我去安排,我隻要見到劉石的頭顱,其他不管。”
随後叫道:“來人!将樂就推出去給我斬了!”
楊弘大驚,忙道:“主公!勝敗乃兵家之常事,主公何須動怒?再說大戰再即,先斬自家大将,于軍不利啊!還請主公三思。”
袁術嘿嘿冷笑:“我就是要拿此人的頭顱祭旗,看此次征讨,誰敢不努力向前,誰敢再勸我也一并給斬了。”說完轉身走了進去。楊弘看了閻象一眼,輕道:“閻主薄,先下去療傷吧!”說完也走了。
紀靈帶着三萬大軍,自壽春向南陽進發,劉僻、何儀自穎川向宛城逼進。
劉石幾人聽到史渙派人傳回的消息,急忙召典韋、劉風回來商議。
李儒看了彭脫一眼道:“消滅何儀部對袁術打擊不大,而且,紀靈部沒有攻進南陽,他們是不會用心攻打南陽的。隻有在紀靈攻進南陽之後,他們覺得有便宜占才會一湧而上。如此,不如集中力量圍殲紀靈部,那怕隻是圍殲紀靈一部也能震懾袁術,讓他不要在輕易打南陽的主意。紀靈一敗,何儀、劉僻自然也就退了。”
劉真道:“我也同意李長史的意見,這何儀、劉僻部,都是穎川、汝南之人,抓住了又不好殺了。放了又回去當兵,讓他們在此地屯田還須用大量的人看着,着實麻煩。而紀靈部大部是南陽人,抓住了能留下,或返鄉或屯田,都不擔心他們逃跑。”
典韋道:“如果隻是守城,就讓成仁或成善去守好了。我去阻擊紀靈,一定要讓袁術知道我們南陽軍不是好打的。”
劉石看看彭脫,道:“子真怎麼說?”
彭脫沉思一下道:“劉僻是我以前下屬,本是一遊俠兒,後遇我師,招為教衆,因其頗有勇力,人也聰明,我指定他為一方小渠帥。陳國一戰,我們被打散後就再也沒見面了。我去了商雒之地,本想終老山林,不意遇見主公。後來得知這劉僻沒死,留在了汝南,還發展成為一方勢力,接受了袁術的招撫。如果主公願意接納劉僻,我去将他召來,不知主公是否同意?至于何儀本是波才的部下,與我不熟。”
話音剛落,衆人刷地看向了他,彭脫神情自諾。
劉石看了他一眼道:“我信子真,劉僻等與袁術并不親近,投靠袁術不過是無奈之舉。子真願意去說服,我自然欣慰。不過,要同他講清楚,來我這裡,手中的兵将會被打散,重新整合,不符合我士卒要求者必須去屯田,或分一塊土地自耕自食,按漢律繳納稅賦。他本人可先職任一都尉,立功後再升賞。其他人按能力賜職或軍侯、屯長、隊率不等。”
彭脫道:“主公放心!這點我自會同他說清。”
商議決定:曹性守魯陽,彭脫守葉縣尋機說服劉僻。高順守新野。項熊領一支兵屯渚陽,典韋領一支兵屯比陽,放過紀靈,待劉石與紀靈交上後,配合閻柔部奪取紀靈的糧草、辎重。待其軍心散渙之時再進行分割圍殲。
紀靈帶着幾萬大軍來到汝南。
紀靈曾在南陽駐守過不短的時間,對南陽自然熟悉。作為袁術的大将,也不算是草包,帶兵也是有一套。以他的估計這劉石現在最多有兵三萬多,葉縣方向要分一部份,新野、樊城、宛城也必須派人守衛。這樣一分,能留在當面抵擋他紀靈的士卒不會超過兩萬。不過讓他納悶的是,走到現在,前方傳來的消息都說沒有發現劉石軍。
難道那劉石是個草包,聽說八萬大軍前來會攻,都縮進城了嗎?
這天,紀靈率部來到南陽比陽,見比陽基本是一座空城,老百姓聽說要打仗全都跑了。紀靈決定在此修整,讓士卒略作休息,并将糧草辎重放進城内,留下一部駐守。
第二天,大軍繼續向宛城進發,按計劃,他先攻宛城,絕斷劉石退回商雒之路。劉僻、何儀拿下魯陽、葉縣,再合軍會攻新野,一舉将劉石殲滅。
紀靈離開比陽五十多裡,迎面閃出一隊兵馬,為首之人正是劉石。
劉石道:“來者可是紀将軍,為何無事犯我南陽?”
紀靈道:“來者可是劉石,見我大軍還不下馬歸降!”
劉石大笑,項熊打馬上前道:“大膽!小小的紀靈,竟敢以下犯上?我家侯爺是先帝親封藍田鄉侯,當今天子新封安南将軍,南陽太守,可是你能直呼其名?還不趕緊向我家侯爺賠罪?”
紀靈怒道:“先帝新封鄉侯,本該尊重。可惜此人,不知感恩,竟敢與賊同流,甘做國賊李催爪牙。南陽本是我家侯爺,後将軍的戍守之地。自董賊專權,天下紛亂,我家侯爺為大漢天下,為黎民安危,東征西讨,平定亂賊,不意你劉石竟奉李催僞旨奪我家侯爺的戍守之地,實在可惡。今特奉後将軍之命前來征讨。”
項熊大怒道:“袁術亂賊,自戍守南陽以來,不事經營,橫征暴斂,殘害百姓,緻百姓餓死不知繁幾,南陽百姓紛紛逃離,天子也多有耳聞。亂賊袁術禍亂完南陽後,又率軍攻打揚州,殺死揚州刺史陳大人,霸占揚州。我家侯爺,本漢室宗親,不忍見帝鄉慘遭袁術毒害,受天子封賜,特來解南陽百姓于水火。你等無知,竟敢再次犯境。”
随後大吼道:“袁術軍中有南陽人者可放下武器回鄉種田,不要再為袁術賣命了,侯爺既往不咎。”
紀靈一見大怒,“你是何人?小小年紀,竟敢侮逆我家侯爺,罪該萬死,給我殺了他。”
說完手一揮,左隊跑出一人,催馬向項熊跑去。
項熊大笑,提槍向來人刺去。不過幾個回合,就被項熊一槍刺下馬來。
項熊橫槍而立,大吼道:“誰敢與我項熊來戰?”
紀靈看左右無人敢動,大怒,親自拍馬上前,提刀與項熊打在一起,兩人激戰三四十回合,項熊不敵,撥馬向後就跑,紀靈手一揮,大軍向劉石軍湧去。劉石也不與戰,回馬退走。
紀靈一路追趕了十幾裡才算罷手,天色已晚,紀靈命安營紮寨。
袁軍奔跑了一天,已是十分疲勞。
半夜紀靈被親衛驚醒,紀靈以為劉石前來偷營,慌忙爬起,聽說是比陽辎重營送來急信,剛剛放下心思,又再次驚起,急叫速将書信送來觀看。
就着微燈,雙眼眯起,展信一看,大驚失色。
原來辎重被劉石軍偷襲,比陽失守,辎重全失。具體丢失原因不清,隻道半夜傳來喊殺聲,劉石軍已進城。雙方一場混戰,守城軍遭遇一群悍軍,刀劍不入,無法抵擋,隻有少部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