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377章大唐有詩仙,亦有劍聖!

  護犢子,人之常情。

  今夜瀾山,當有人對李汝魚出手時,大家不是沒想過,李汝魚家的夫子會不會出現,不過那位夫子自去了西域之西後再無消息,幾乎可以忽略。

  然而不曾想,忽然出現一個老镖師。

  說什麼師不如弟子,弟子小白一劍大河天上來,他僅有劍氣千萬縷。

  道姑和黑衣持槍人焉能不驚。

  大河之劍是那位夫子的劍,當初建康府鐘山上,大儒黃裳冒着驚雷之危,高歌夫子之詩《将進酒》,世人第一次知曉,夫子不僅是劍仙,亦是詩仙。

  但很多人隻知夫子自稱大唐李青蓮。

  然而李青蓮在老镖師口中,卻被稱呼為小白,着實讓人哭笑不得。

  所以,老镖師是李汝魚的師公?

  這就真是打了小的來了一個老的,而且這個師公嘴上說着不如弟子小白,可那給瀾山披了一件新衣的滿山雪白劍氣,哪裡弱了?

  大河之劍終究隻是一條銀河。

  然而漫山遍野的千萬劍氣,卻像是一座大海。

  這亦是人間谪劍仙。

  随着老镖師的萬千劍氣懸空布瀾山,整座天下看得見這邊的人,都有些意外的吃驚:瀾山之巅今夜踏入人間谪劍仙的不是李汝魚,而是這個憑空冒出來的老人?!

  摘星山莊裡,持槍的白虎神将趙飒亦有些意外的看向山巅,面無表情心中卻波瀾起伏,他當然知道山巅千萬雪白劍氣懸空皆如劍是何人手筆。

  隻是不曾想他真的來了大涼。

  趙飒想了想,輕聲對安梨花道:“為父上山見一見故人。”

  話落風起。

  不是道家高人的趙飒,依然如清風一般上了瀾山。

  安梨花笑而不語。

  哪怕是父親獨上瀾山,自己一個人在摘星山莊也無妨。

  蜀中,黑衣文人依然坐在院子裡撫琴而撥弦,青衣唐詩依然侍候在一旁,此刻,那黑衣文人的眸子裡,竟然第一次出現畫面:一片雪白覆千裡。

  黑衣文人沉默許久,才歎了口氣,“人間谪劍仙竟是劍聖,今夜難了。”

  依然在蜀中,青城山巅的道觀前,教導出了公孫止水和方流年的白發老道士夜不能寐,站在夜風裡望向東南方向。

  老道士身在塵外,心在瀾山。

  老道士的眼睛裡,不僅看見了瀾山之巅的那條紫氣大魚,也看見了一片雪白,無語的苦笑,這兩對師徒啊,都喜歡放養,偏生關鍵時刻都護犢子得緊……

  臨安欽天監裡,監天房的老監正注定今夜無眠,看了看天下氣運池中波瀾不驚,于是樂呵呵的笑了,人間谪劍仙是誰都無所謂,隻要不動天下氣運根本,自己坐視便是。

  至于李汝魚?

  女帝豈非真的毫無後手,讓這個少年承受各方勢力的狙殺。

  老監正打了個呵欠。

  心中略微有些不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仿佛在暗中還有一位高人在觊觎着瀾山一般,可這位高人不是蜀中那兩人,也不是身在瀾山,出手斷了那片世界天機的人。

  這位高人似乎就在臨安?

  老監正捉摸不透。

  反正絕對不可能是開封的妖道左慈和嶽單身邊的那個賢師。

  而在謝府,女冠依然翹腿坐在瓦面上,又似坐在星空裡,看着心愛弟子謝家晚溪坐在瓦面上,閉目靜心,笑得很舒心。

  隻是也有些意外,道了句原來人間谪劍仙另有其人,既然李汝魚暫時無虞,如此,那便讓小小的那句話晚上一刻。

  反正春毒真正讓少年癫狂還要一會。

  不傷大雅。

  隻不過這個局勢着實有些棘手,相公王琨,僞帝趙愭,蜀中趙長衣,三方勢力,幾乎皆是高手盡出,舉世殺一人。

  殺劉班昭!

  隻不過既然要殺劉班昭,那麼順勢再殺了李汝魚也無不可。

  這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

  唯一比較有閑心的,大概就是一直抱着湊熱鬧心思來到瀾山,又為了讓熱鬧不曳然而止出手讓瀾山自成一片天地的算命漢子。

  當然,他這一出手實際上坑了李汝魚。

  若是有驚雷震懾一下,無懼驚雷的李汝魚還要再強勢一分。

  算命漢子看了看漫山遍野的雪白劍氣,由衷的覺得今夜不虧,大唐三絕來了個劍絕,接下來還有白虎神将,搬山倒海的安梨花……

  李汝魚被道姑一劍重創之後,并沒有昏死過去。

  凡事有利有弊,道姑的劍意如冰,如果先前阿牧遲出手片刻,李汝魚體内皿肉被冰凍的話誰也活不了,萬幸阿牧沒有猶豫。

  李汝魚兇背之上的劍傷,恰好被薄冰覆蓋,止住了皿。

  此刻意識尚在。

  隻不過受春毒所迫,欲瘋未癫的狀态有增無減,若非短時間内難以起身,隻怕便要無懼傷勢暴起出劍了。

  意識不清明的李汝魚若是出劍,山巅上任何一個人都會被他長劍所指。

  老镖師也不例外。

  山巅,一陣清風拂來,憑空出現一位白衣持槍人,長發飛舞,宛若虎踞。

  看了一眼老镖師,歎氣,“裴将軍這是何必。”

  老镖師連連擺手,“别别,我早已不是将軍,隻是一普通镖師耳,小薛你也莫要再惦記當年舊事,畢竟這裡是大涼,大唐不見蹤影的大涼。”

  趙飒搖頭。

  道不同不相為謀。

  轉頭看向黑衣持槍人,不确定的道:“霸王?”

  黑衣持槍人冷笑一聲,不置可否。

  這問題簡直弱智。

  若是霸王來了這大涼天下,别說區區蜀中的黑衣文人和趙長衣,就是臨安女帝也不能讓霸王俯首,怎麼可能出在瀾山之巅。

  若是霸王來此,又怎麼可能會坐山觀虎鬥。

  以霸王的霸氣,當然一槍穿了李汝魚。

  自己麼……

  當然比不得西楚霸王。

  趙飒也知道黑衣持槍人是西楚霸王的可能性極小,并不介意,笑了一聲,看了一眼道姑,大聲道:“我不知道你們是誰,但裴将軍在此,諸位還是請回罷。”

  這才是趙飒的目的。

  殺劉班昭亦可,擒而不殺最好。

  殺李汝魚亦可,擒而不殺亦最好。

  黑衣持槍人冷哼一聲,“笑話!”

  道姑亦不作聲的振劍,作為一個刺客,她當然知道,自己真正的殺招并非是一劍挂彩虹,而是暗地裡的刺殺。

  所以她極盡的消減自己在瀾山之巅的存在感。

  趙飒單手握槍,他雖然有自己的算盤,可也知曉老镖師的劍并不是說的那般不如李青蓮,此刻瀾山之巅,最強之人當屬老镖師。

  既然道姑和黑衣持槍人不走,那不妨一起先擊敗老镖師,再來謀後局。

  趙飒持槍之時,山巅空氣驟然凝固。

  恍恍然中,持槍的趙飒便似一直白虎,虎視眈眈着老镖師。

  黑衣持槍人沉默了刹那,亦持槍面對老镖師。

  道姑的身影倏然間消失不見。

  都是高人,沒有什麼試探招數,出手就将是雷霆萬鈞分勝負生死的殺招。

  老镖師絲毫不介意對面三人聯手,揮了揮手,一道雪白劍氣帶起一陣清風,将阿牧接到李汝魚身旁,笑道:“你舊疾複發,就不用操心今夜戰事,照顧一下這少年罷。”

  阿牧臉色慘白,蹙眉點頭。

  隻是下一秒,阿牧便悄無聲息的軟在了李汝魚懷中。

  和道姑之戰,雙方勢均力敵。

  但阿牧一心牽挂李汝魚,而道姑心無旁骛,兩人所受的傷勢,阿牧更重一些,渾身本就遍體鱗傷衣衫褴褛,又舊疾複發,哪還撐得下去。

  老镖師來後,阿牧不再擔心,一口氣提不上,暈在了李汝魚懷中。

  宛若一對同命鴛鴦。

  老镖師愣了下,旋即恍然,也不擔心,負手看着趙飒而笑,“以前總是放養小白,少不得被他氣憤了不少,今夜啊,倒不好讓這少年再氣憤我這師公了。”

  最先出手的是黑衣持槍人,手中長槍槍身不似尋常的黑白銀三色,而是不合常理的藍色,這一刻槍出如龍,在長槍刺出的刹那之間,綻放出一片絢麗的藍色光彩,映照着夜色裡,宛若一片純淨蒼穹。

  黑衣持槍人,便是從一片藍色的蒼穹裡刺出了一槍。

  晚一步的趙飒目睹這一幕,笑了。

  是他。

  曾經攪弄過楚漢風雲的英布!

  英布的槍就叫純淨蒼穹,雖然不如霸王的槍,也不如龍且的刀,但既然是他,加上自己和那個刺客道姑,要擊敗老镖師并不太難,哪怕是面對夫子的大河之劍,自己三人也有勝算。

  谪仙終究不是仙。

  趙飒亦出槍,出槍的刹那不見槍,也不見人,隻見一頭猙獰白虎,呼嘯連連撲向老镖師。

  至于身影早就消失不見,強如趙飒和黑衣持槍人也感受不到其一丁點氣機的道姑是否出劍,無人可知,但依然有一劍出現。

  從山下而來!

  很普通的一劍,仿佛隻是一個普通人刺出了普通的一劍,沒有絲毫劍氣劍意可言。

  但就是這一劍,讓老镖師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這是真正的即将攀至劍道巅峰的一劍:大道至簡。

  這刺穿夜色的一劍,更在趙飒、英布長槍之上,亦在那道姑的劍道之上。

  劍未至,先有聲落:“虎贲王越,請賜教!”

  四個人,楚漢戰場的枭雄英布三箭定天山的白虎神将薛仁貴,一位詭異莫測的刺客道姑,以及虎贲王越。

  這樣強勢的組合,可戰谪劍仙否?

  老镖師手中無劍,心中無劍,僅有劍氣千萬縷,懸空瀾山如披新衣。

  縷縷皆如劍。

  雪白新衣無風而舞。

  滿山雪白劍氣,驟然暴肆,如水銀瀉地,又如半空下起了雪白暴雨,瀑流般盡數傾洩瀾山之巅。

  我曾是大唐的金吾衛将軍,我曾教導過一位劍仙,如今來到大涼,我愛過一位小娘子,她叫薛紅線。

  但,我是大唐的劍聖!

  我姓裴,單名一個旻。

  劍氣可舞人間。

  你們但來,我有何懼。

  ……

  ……

  安梨花一槍指向劉班昭,面容冷峻,透着沙場孕育出來的皿腥殺氣:“請。”

  生死之間,劉班昭已經無暇去想趙飒為何稱呼安梨花為女兒的細節,苦笑了一聲,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薛紅線揮手。

  刹那之間,整個院子裡遍布細線。

  薛紅線捧劍,用的卻是針線,針線就是薛紅線的劍,亦如其名字。

  劍就是天衣無縫。

  安梨花蹙眉,顯然也對薛紅線的天衣無縫感到棘手,畢竟她雖然自诩不輸父親趙飒,甚至也不一定輸給觀漁城那位夫子,但此刻要想用槍瞬間破掉這座天衣無縫大陣,還是有些難度。

  毫無絲毫遲疑的長槍頓地,腰間秀戎刀出鞘。

  一道寒光。

  光寒了十四州!

  秀戎刀出鞘的安梨花,就如一輪白色的明月,照亮了整個院子,也在瞬間斬斷了那數不盡的天衣無縫,強勢得沒有絲毫道理可言。

  一瞬間而已。

  僅僅是一瞬間,安梨花的秀戎刀就以無可阻擋之姿破開了天衣無縫,又以霸道絕倫的姿态,狂野的走中宮,欲要一刀将劉班昭斬成兩斷。

  安梨花的秀戎刀,和毛秋晴的繡春刀,皆是異曲同工的霸道。

  薛紅線的天衣無縫被破,已經來不及再出手,隻能無所畏懼的搶身攔在劉班昭面前,手中的針線再次飛舞,看不見的針線彌漫間,欲要再布一座小的天衣無縫。

  然而安梨花沒有給薛紅線機會。

  狂野絕倫的秀戎刀綻放出的寒光,如月光卻熾熱無比,薛紅線手中那些看似脆弱實則能輕易切開人骨肉的針線,竟然如冰遇見陽光,消融得無影無蹤。

  薛紅線已是必死。

  薛紅線死後,劉班昭也難逃一死。

  千鈞一發間。

  薛紅線身前忽然出現一個懷揣包裹的少年,少年沉默寡語不發一言。

  面對安梨花那霸氣絕倫的一刀,少年掀開了包裹。

  轟!

  瀾山之巅有劍氣如雪而滿山。

  瀾山之下的摘星山莊裡,黑夜之中升騰起了一輪烈日!

  一輪真正的烈日。

  烈日刺目。

  在這一刻,墨巨俠懷揣一輪烈日,又爆發出成千上萬道光華,籠罩着整座院子,也籠罩了安梨花的身影。

  時光仿佛靜止。

  一切都變得那麼安靜,看不見秀戎刀光,隻能看見萬千陽光。

  緊随而來護住王五的解郭一臉震驚。

  師弟懷中,竟然真的有一輪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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