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褚跟黃忠陪着黃叙在太醫院治病,得知了涼公府被圍,便即刻動身,還好為時未晚,及時趕到。
當然,來歸來,也逃不過被包圍的下場。
黃忠冷靜的觀察了地形,對身邊的許褚說道:“虎小子,這弛道狹窄,賊軍勢大,輕易的也沖不過去。你可莫要莽撞,與老夫并肩作戰的好。”
“哼!這些雜魚爛蝦,還傷不到我。倒是你,一把老骨頭,可别死了,還等着學你的刀法呢!”許褚一晃九環大刀,劈死一個說道。
黃忠弓弦一響,射死企圖偷襲史阿的一名虎贲郎,說道:“你且看前方那黑衣人,身手不凡,必是武成公的密衛,先與他彙合,勝算大些。”
“聽你的,咱們殺過去。”許褚一帶馬,再次發起了沖鋒。
突發的變故,讓郝昭精神為之一振,求生的欲望已然蓋過了求死的欲望。
郝昭激動的喊道:“弟兄們,援軍到了,殺啊!”
不管援軍是三百人,三千人,亦或者隻有三人,都一樣是援軍。對于這些視死如歸的人來說,無疑是看到了生的希望。
而在龍骧殿的屋脊之上,站着一個帶着鎏金麒麟面具的男子,其他宮殿之上,也盡是穿黑衣,帶面具的人。
他們正是韓炜留下保護家眷的密衛,墨麒麟。
“動手嗎?”
“不,我們隻負責夫人們的安全,但凡賊軍踏入涼公府門,格殺勿論。”
話音剛落,隻見涼公府校場躁動了起來。一馬當先者,正是安次郡主,文蕊。一面大纛旗下,正是雲貴霜,左右兩廂是吠舍琳、馬雲祿,清一色的女騎兵緊随其後。
與此同時,龍骧殿也是門分左右,張甯與張燕拱衛着趙雨而出,身後蔡文姬、黃月英等妻妾手持落英連弩站定。
這下,墨麒麟不得不出手了。
“墨麒麟,備戰。”
龍骧殿之上墨麒麟們紛紛獻身,銳金麒麟高聲喊道:“麒麟閣銳金,攜墨麒麟參見主母!”
“我等參見主母!”墨麒麟們齊聲喊道。
話音剛落,黑影從殿上穿梭而下,落在了趙雨等人周圍。
趙雨淡定一笑,說道:“墨麒麟?哈,九曲果然有點意思。”
弛道上,司馬防面如死灰,他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聲嘶力竭的喊叫道:“不過區區女流之輩,殺光她們!”
羽林、虎贲兩營将士見來者皆是女人,紛紛發出怪叫,表示亢奮。随即前赴後繼的攻了上去。
而沖的最快的,也死的最快。
文蕊掌中八寶盤龍槍上下翻飛,所到之處根本無有一合之敵。與文蕊并肩作戰的是呂雯,方天畫戟舞動開來,無人近得其身。
雲貴霜的凱茂騎兵豈會是泛泛之輩?縱橫西涼數載,威震各部羌胡,骁勇善戰。那羽林、虎贲兩營根本不是對手。
司馬防面臨被全殲的境況,不由得驚慌失措,左顧右盼,四下觀望。
司馬朗此時一指遠處,說道:“父親且看,她們包圍了馳道。”
隻見馳道周圍盡是凱茂女騎,敲擊着兵刃示威。
“父親,後軍守不住了。那一老一少還有黑衣人端的厲害。”司馬馗倉皇來報。
不等司馬防反應的時間,司馬進也來了:“父親,兄長,前軍敵不過這群女子了。”
司馬防捶兇頓足,仰天長歎之後,不由得老淚縱橫:“诶……天不佑我大漢,天不佑我大漢呐!”
前軍大亂,羽林郎跟虎贲郎們戰心全無,連女人都打不過,還有何顔面苟活于世呢?
文蕊挺槍指天喊道:“奉涼國夫人之令,投降者免死!”
呂雯也是高喊:“降者不殺!”
緊接着,馳道兩旁更是山呼海嘯:“降者不殺!降者不殺……”
後軍亦是如此,許褚一人的聲音宛若驚雷,使人振聾發聩。緊接着,便是兵刃落地的響聲。
史阿見大局已定,朝黃忠、許褚抱拳拱手道:“今與二位将軍并肩殺敵,乃人生一大快事。多多保重,在下先行一步,告辭!”
幾個縱身之間,史阿躍至一匹無人戰馬處,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許褚看着史阿離去,問黃忠道:“此人或許是個遊俠吧!”
“嗯,嗯嗯。不但是遊俠,還是大俠。能見巨阙鋒銳,乃老夫之幸呀!”黃忠撫須而笑。
“嘿?老東西,别這麼文绉绉的,你且說這是何人?”許褚不耐煩道。
黃忠笑着點指許褚:“你小子,總是對老夫出言不遜。不過,倒合我胃口。他,就是英雄樓的大東主,史阿。”
“嘿嘿,原來是他啊!怪不得劍術此生俊俏。”許褚釋懷一笑。
黃忠收起笑容,肅聲說道:“走,去見見這賊酋,看他為何要圍攻涼公府。”
此刻,趙雨也出了府門,來到司馬防面前了。
“司馬公,妾身隻問你此番來攻府邸,是否是天子之聖意?”
黎明的陽光照耀在司馬防臉上,格外的刺眼。他大義凜然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何須陛下親自下旨?”
司馬防懷疑,若面前這位夫人得知是天子授意,會不會殺進皇宮,打殺了天子劉協?
“如此說來,是司馬公一意孤行要置武成公的家眷妻小于死地咯?司馬公可知,如此行徑該當何罪啊?”趙雨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司馬防冷哼一聲,不再搭話。
趙雨不依不饒道:“老賊,對婦孺也能動手,其心可誅,罪該萬死!可你完沒想到,我韓家滿門,人人皆兵,個個能戰吧?我韓家,可不好惹!”
“呵呵,涼國夫人休要再逞口舌之利,今番失敗,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司馬防已然報了必死之心。
趙雨見狀也不再贅言,即刻下令道:“全都綁了,交大理寺處置。”
衆人各司其職,各做各的事。
許褚、黃忠來在趙雨面前:“我等見過涼國夫人。”
“二位将軍辛苦,快快請起。妾身待武成公先謝過你們搭救之恩。”趙雨欣慰的笑道。
“我等不敢,此乃分内之事。”二人急忙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