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儲之後,韓炜忽然得了怪病,服了醫學院華佗、張仲景的各種藥都沒有效果。韓炜以為自己這是大限将至,心中疑神疑鬼。
恰好太史丞許芝來見韓炜,韓炜聽說許芝懂占蔔之術,就讓他占蔔病情。
許芝曾向韓炜上符命,條陳涼代漢見于谶緯,故封為太史丞。
許芝說道:“臣此道不濟!陛下聽說過神蔔管辂嗎?”
韓炜說道:“朕也是隻聞其名,不見其術。愛卿可徐徐道來,朕洗耳恭聽。”
許芝這才說道:“管辂字公明,平原人氏。他容貌粗醜,好酒狂妄,父親曾任徐州琅琊郡即丘長。管辂自幼便喜歡仰視星辰,夜不肯寐,父母皆不能止,天下号稱為‘神童’,成年後蔔算無一不靈驗。此人如今就在平原,陛下欲知禍福吉兇,何不召來詢問?”
韓炜大喜,立即派人前往平原縣召來管辂。管辂來到參拜完畢後,韓炜讓他蔔算病情。
管辂言道:“世間病患皆常事,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病急不能除;陛下大可不必将這區區小疾記挂心中。”
韓炜聽後,便平心靜氣幾日,這怪病果然漸漸痊愈。
韓炜又令管辂蔔算天下之事。
管辂蔔算之後言道:“三八縱橫,黃豬遇虎。”
韓炜又令其蔔算傳祚修短。
管辂蔔算後說:“獅子宮中,以安神位,王道鼎新,子孫極貴。”
韓炜意欲詢細詳問,管辂卻說道:“茫茫天數,不可預知,待後自然應驗。”
韓炜頓時對占蔔算卦深信不疑,便想要加封管辂為太史令。
管辂又拒絕道:“在下福淺命薄,不能擔當此職,斷不敢受。”
韓炜問其中原因:“先生何出此言呐?”
管辂答道:“在下額無主骨,眼無守睛,鼻無梁柱,腳無天根,背無三甲,腹無三壬。隻能去泰山治鬼,不能治人。”
韓炜又說道:“朕面相怎樣?”
管辂說道:“陛下九五之尊,又何必再相看?”
韓炜再三詢問,管辂隻是笑而不答。
韓炜又令管辂遍相手下文武官僚,管辂說:“都是治世之臣。”
韓炜要詢問大涼之國運,管辂好像啞巴一般,一句話也不說。不知是沒算出來,還是不能告訴韓炜。
正所謂:平原神蔔管公明,能算南辰北鬥星。八封幽微通鬼竅,六爻玄奧究天庭。預知相法應無壽,自覺心源極有靈。可惜當年奇異術,後人無複授遺經。
韓炜又請他蔔算東吳如何。
管辂設卦說道:“東吳主亡一員大将。”
韓炜這就不太相信了,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說話間,合肥方面來了消息,董胄拿着消息竹筒匆匆觐見,并說道:“啟禀陛下,東吳大都督魯肅在陸口亡故。”
韓炜大驚,他知道天羅監的消息絕不會錯。他便想要禦駕親征,再伐東吳,就讓管辂蔔算。
管辂說道:“陛下不可妄動,來春洛陽必有火災。”
韓炜見管辂所說的全都應驗,也不敢輕易動兵,就繼續留在洛陽。而對于東吳依舊耿耿于懷,派出馬超、黃忠領兵十萬屯于樊城,已備不時之需。派典韋、許褚領兵三萬來往巡警,以防備不測,又讓大司農王必總督禦林軍馬。
郭嘉此時進言道:“陛下,臣有一言,這王必嗜酒如命,并且性格太過溫和,恐怕不能擔此重任,還望陛下三思。”
韓炜擺了擺手說道:“王必乃披荊曆艱之時便跟随着朕之人,從涼州起兵至今,一直負責行軍辎重,自老将段煨死後,他繼任執掌辎重大營多年,忠誠勤奮,心如鐵石,足可擔當。如今朝中無人,也隻是讓其領其位嘛。”
于是委任大司農王必暫領羽林軍,屯駐到京師東華門外。
而正如管辂所蔔,洛陽的“火”燒起來了。
此時有一人,姓耿名紀,字季行,正是洛陽人,開始做過丞相府掾,後遷升到侍中少府,和司直韋晃相交莫逆,看韓炜登基篡漢,心中憤慨,已然蓄謀已久。
耿紀和韋晃秘密商議:“韓賊奸惡一日勝過一日,我等皆是漢臣,豈能和他同惡相濟?”
韋晃說道:“我有一心腹之人,可當重托。”
“哦?願聞其詳!”耿紀說道。
韋晃說道:“他姓金名祎,字德偉。乃是漢相金日磾之後,一直有讨賊之心,加上和王必交厚。若能一起同謀,大事可濟。”
耿紀疑惑問道:“他既和王必交好,豈肯與我等同謀?”
韋晃不以為然道:“不去試試,怎麼知曉?”
于是兩人一起來到金祎宅中,金祎接入後堂中坐定。
韋晃率先開口:“德偉與司農王必大人相交甚厚,我們兩個人特地前來求告。”
金祎問道:“哦?欲求告何事?”
韋晃說道:“希望先生與司農大人,不要嫌棄我二人,我二人願為司農大人之門生,還望日後多多提攜,感恩非淺!”
金祎面帶不悅,拂袖而起。恰好這時從人捧茶送到,金袆便将茶潑到地上。
韋晃裝做吃驚地問道:“德偉為何如此薄情?”
金祎淡然說道:“吾與爾等交厚,爾等也是大漢臣宰之後。現在不思報恩,卻欲輔佐造反之人!着實可恨!二位還請回吧!”
耿紀說道:“奈何天數如此,我等不得不為!”
金祎大怒,即刻令侍從送客。
耿紀、韋晃看到金祎果然有忠義之心,就把實情相告:“我等本欲讨賊,故而來求足下。适才特地試探,以見足下其心。”
金祎深以為然,點頭道:“祎,累世漢臣,怎能從賊?二位意欲匡扶漢室,有何高見?”
韋晃說道:“我等雖有報國之心,卻無讨賊之計。”
金祎便獻計道:“若想成其大事,要裡應外合先殺了王必,奪下他的兵權,占據洛陽。後聯黃龍大帝作為外援,韓賊可滅!”
耿、韋二人聽後,鼓掌稱善。
金祎又說:“我有一心腹之人,與韓賊有殺父之仇,現在城外居住,可為羽翼。”
耿紀問道:“此乃何人?”
金祎說道:“正是夏侯惇之子夏侯懋,頗有勇武,當初因曹家與夏侯家皆被韓炜所害,他懷恨在心,故而可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