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對于整件事情的并不是太過了解,如今聽到面前松州參軍這個當事人闡述龍州兵馬的種種罪狀,衆人均是滿臉的同仇敵忾,若不是親耳聽聞衆人真的不敢想象昔日與自己一同殺敵的袍澤竟然是個如此禍害百姓的狂魔。
不動聲色的将面前的松州參軍扶起,看着面前雙目猩紅的年輕的松州參軍,拍了拍參軍的肩膀,李清一字一句的說道:“将軍盡管放心,本王以身上流淌着的李唐皿脈起誓:就算是拼的掉劍南節度使的官銜不要,本王也定然會處死所有有罪之人!”
聽到此話,看着面前面如常色不見一絲一好憤怒之色的玄衣青年,聽着那徹骨的起誓之聲,就算是在大堂之内服侍的普通侍從也能夠感覺得到面前玄衣壽王那發自内心的憤怒之言。
看了看一臉堅決的玄衣青年和群情激奮的堂内衆人,盡管不想開口打擾,但是漢州主将還是開口說道:“殿下直言固然沒錯,隻是龍州主将畢竟是朝廷親自任命的邊防大将,殿下若是卸去他的官職還好說,但若是将他處死,恐怕陛下那裡不好交代?”
不得不說,漢州主将的一句話澆滅了堂内很多人的熱情,衆人都被漢州主将的一句話重新拉回現實,紛紛心中暗自籌劃着:是的,無論怎樣,龍州主将畢竟是手握重權的一方主将,憑着壽王殿下的尊貴身份和常年在京城積累下來的人脈資源,若想撤去其軍權雖然有所困難但也能夠辦得到,但若是想要将其處死,恐怕就算是面前的身份在尊貴,也難以辦到。“
若是此刻面前的玄衣壽王貿然将龍州主将處死,此事傳到京城,難免會引起陛下的猜忌和一些有心之人的誣陷!在外領兵的皇子最忌排除異己,收買人心,如今壽王殿下擅自處死邊軍大将,若是被陛下得知。以其的身份也許沒有性命之憂,但是劍南道節度使這個身份恐怕難以保全!
想及此處,原本群情激奮的衆人紛紛按下心頭的憤怒,若是讓衆人在處死龍州主将和讓壽王殿下卸去劍南道節度使之間做個選擇的話。很多人都會選擇後者,雖然龍州主将為所欲為罪惡滔天确實讓人憤怒,但是壽王殿下對于劍南道的重要性,在場的很多人都是知道的。
這麼多年,劍南道一直疲弱的根本原因就是朝廷重心根本不在劍南道。說句更直接的也就是劍南道在朝中無人,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身份尊貴貴為長安城“十王”之一的壽王殿下接任劍南道節度使一職,劍南道好不容易迎來崛起的時候,衆人自然不想因小失大,白白的放棄這麼好的一次機會。
而且從此戰壽王殿下的運籌帷幄種種優異表現看來,隻要跟随在壽王面前,就有着數不盡的軍功等着自己,畢竟在場之人常年身處邊陲,就等着立下功績,入朝為臣。********,福蔭後輩!
種種考慮之後,所有人看向松州參軍的都充滿着勸誡的意味,似乎察覺到衆人注視的神色,松州主将無奈的一笑,看着面前的玄衣青年開口說道:“殿下不必如此,倒是末将太過勉強殿下了,末将剛剛所說之言,殿下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畢竟雖然對于龍州主将,松州參軍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但是發自内心的劍南道好不容易出現這麼一個真正把百姓放在心底的節度使,松州參軍也不想因為這件事牽連到面前的玄衣青年。
環視着所有人,輕笑了一聲,心中暗自感慨道:“人果然都是自私的。在為民出氣和自身利益的相沖突下,所有人都毫無疑問的選擇自己的利益,就連一向備受自己信賴的城防軍主将石皓都不例外!”
輕蔑的掃視了堂内衆人一眼,李清擲地有聲的說道:“本王心意已定,任何人不得勸誡,你們心中的考慮本王不說并不代表本王不清楚。收起你們的那些小算盤,告訴你們,龍州主将本王是殺定了,就算是父皇在此,本王定要斬殺龍州主将!若不殺他們,本網不僅愧對皿灑沙場的三千松州兵士,更對不起十萬受苦受難的松州百姓!“
不得不說,面前的玄衣青年真的發怒的,若不是怒上心頭,以面前壽王的以往的謹慎性格,絕不會放出如此逾越的話語!
不想理會衆人,看着一身白衣顯得英武非凡的劍門少帥,李清問道:“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眼看李清發問,白衣慕凡恭敬的說道:”回禀殿下,一切都已準備好了,從此處前往西市菜市口的路上都布滿了我們的兵士,可以确保萬無一失,至于翼龍兩州的大隊人馬均是被漢州兵是圍困在松州城守軍的兩大營中,而且,我們也已經貼出告示,言明一切,如今整個松州城的百姓都知道殿下要處決翼龍兩州的将士,換=還他們一個公道!“
似乎對面前的慕凡的辦事效率極為滿意,李清揮手說道:”押出兩州有罪将士,半個時辰之後,本王親自監斬,屆時定然會給松州城全體父老一個交代!“
一刻鐘之後,一支威武非凡的隊伍直接從将軍府湧出,為首一人,銀槍白馬,英武不凡,在其身後十六位身着明光铠甲腰跨唐刀手持漆黑長槍的劍門軍士分成兩排徐徐前行,氣勢非凡,緊接着是近百位身着山紋甲手持鋒利唐刀的劍門步兵!
在後面才是這支隊伍的重頭戲,整整一百餘輛囚車,每一輛囚車之上均立着一位身着白色囚衣滿臉落魄的男子,這些男子年齡不一,年長者四五十歲,年輕者則是不過十六七歲!
整整一百餘位囚車,兩側各有兩百餘位城防軍士持槍護衛,嚴防兩州殘餘兵馬前來救援,隊伍并沒有結束,囚車之後,李清一馬當先,再其後是各軍主将,整支隊伍綿延三裡多,前後不能相顧!
而且,為了保障這些囚車安然押送到西市,慕凡不僅在街道兩側正正的排滿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漢州兵士,而且,若是細心的人還可以發現,街道兩側的樓閣之上一個個明晃晃來回走動的披甲之士無時無刻不在宣告着此刻的此刻駐紮在松州城的各軍将領對于這些階下囚的重視程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