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昨日之前方才抵達岐州,本打算在岐州休整一日之後出發,但是之前聽到殿下前來岐州,我們索性也就在此處等侯殿下!說起來,草民與殿下也算相識,若是殿下不介意的話,不妨明日返回京師順帶帶上我們,草民保證,絕對不給殿下添麻煩!“
點了點頭,盡管面前的白衣少年給人一種捉摸不定的感覺,但是李清依然能夠從他的一言一行之中察覺到面前的赫連潋對于自己并沒有什麼别的企圖,再說了,此刻自己身邊有着三百披甲之士,五十餘名青螟衛士,更兼慕凡等人守護在側,料定面前的赫連潋就算耍什麼手段也對自己造不成什麼傷害。
再說了,随着入主成都日漸持久,李清自然知道這些年來雖說赫連家族逐漸低調内斂,漸漸的被新近崛起的趙、蘇兩家掩蓋住了光輝,但是李清絕對相信,擁有着百年底蘊的赫連家族絕對不止外表變現出來的那般簡單,低調内斂才恰恰更能說明這個家族逐漸趨于圓滑,更加的難以對付。
若是此刻能夠借此機會,獲得赫連潋這個赫連家族唯一繼承人的認同,李清日後在成都乃至在劍南道的發展都要順風順水許多,畢竟百年的底蘊,幾輩人積攢下來的人脈,李清幾乎可以想象若是能夠将這些人脈和底蘊收歸己用,自己的實力無疑又要提升一個檔次!
想明白了此處,李清并沒有第一時間答應,有心吊一吊面前赫連潋的胃口的李清轉頭看着身後的慕凡幾人開口說道:“諸位以為如何?”
面對着壽王的疑問,慕凡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而後齊聲說道:“全憑殿下安排,我等以殿下之命唯命是從!”
看着面前四人毫無差别的回答,李清暗笑一聲,果然如此,内心笑罷,不再為難赫連潋,當即開口說道:“既然如此,你們就跟随本王一道吧,畢竟岐州雖然隸屬于京畿道,但是岐州距離長安依然有着幾百裡的路程,這麼長的距離,難免發生意外!”
得到壽王的承諾,赫連潋那稚嫩的臉上的興奮之色沒有絲毫的掩飾,當即一臉感激的對着面前的玄衣壽王抱拳承諾道:“多謝殿下相助之恩,我們赫連家族絕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日後但有所命,赫連家族一定鼎力相助!”
赫連潋但是頭腦卻十分清晰,畢竟能夠獨自一人率領着家族的仆從奔赴千裡進奉貢茶,與朝廷之中那些老奸巨猾的權貴打交道,想想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赫連潋自然清楚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面前的壽王殿下之所以會幫助自己,無非就是看中了自己家族在成都乃至整個劍南一道的影響力。
知道了面前壽王的打算,赫連潋卻沒有半點的後悔,畢竟一個口頭承諾,卻能夠換得自己一行人的安危,怎麼看都是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看了看玄衣壽王背後的威武之師,赫連潋心中大定,有着這樣一支精銳隊伍的護送,自己等人的安危無疑會得到一個巨大的保障。
自始至終恭敬地站在一旁不發一言的岐州刺史眼看兩人的談話逐漸接近尾聲,方才自覺的走上前去,看着李清一副自來熟的說道:”原來殿下與赫連小兄弟本就相識,剛剛下官還想把赫連小兄弟引薦給殿下,如今看來倒是下官畫蛇添足了!“
言罷,岐州刺史瞅着逐漸昏暗的天色,試探的說道:“殿下,府中已經準備好晚宴,就等着為殿下和諸位将軍接風洗塵,如今天色已晚,諸位不妨進城,有事情,我們宴席之上再暢談!”說話滴水不漏,一字一句看上去仿佛全都是在為李清考慮。
聽到岐州刺史發話,在其身後早就站的腰酸背痛的一幹大小官吏,紛紛開口勸解道:“是啊,殿下,天色已晚,我們還是進城邊吃邊聊啊!”常年養尊處優的他們一站就是一個多時辰,他們何時吃過這樣的苦,若不是看到壽王身後三百多位寒光閃閃的威武之師,再加上壽王的尊貴身份的時候,衆人早就甩袖而去了。“
聽到岐州刺史的建議,回收看了一眼身後各個一副疲憊卻沒有絲毫抱怨之聲的親衛人員,開口說道:“也罷,進程休整,連日的趕路,本王的兵士連日奔波,九勞煩刺史大人了!”
聽到壽王變相的要求,岐州刺史哭笑不得但又十分識相的說道:“殿下盡管放心,諸位軍士一路奔波保護殿下遠行千裡,勞苦功高,理應犒勞,下官早就吩咐下去,一定要好好招待諸位,殿下盡管放心!”
此刻圍成一團把玩着雪獒的三女似乎也聽到一行人即将進城,當即站起身來,向着身邊走去,看着牽着雪獒走過來的韋嫣語,李清收起臉上的冷漠揚起一抹真誠的笑容,指着跟在韋嫣語身後一蹦一跳十分活潑的雪獒試探的問道:“嫣語,很喜歡這條雪獒?”
似乎不明白李清為何會有突兀的一問,沒有絲毫猶豫的佳人當即開口說道:“這隻雪獒,非常可愛,而且不知道為何,看到它嫣語總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嫣語确實很喜歡,而且等到我們的孩子出生,我相信他(她)也一定會喜歡這隻雪獒的!”
聽着佳人的誠實回答,李清點了點頭,而後轉向身旁的赫連潋開口說道:“赫連,本王想要這隻雪獒,條件随便你開?隻要本王辦得到,無論花費多大代價一定為你籌辦!”
聽到李清竟然打算要來這隻雪獒的時候,韋嫣語看着面有難色的赫連潋,開口阻止道:“殿下,嫣語雖然喜歡,但是并不想奪人所愛!”
然而面對着這足以打動任何人的條件,臉色稚嫩的赫連潋臉上卻升起一抹難看的笑容,苦澀的說道:“殿下若是向草民讨要别的東西,草民決不推辭,但是這隻雪獒跟在自己身邊已有七八年,實在割舍不下,還請殿下恕罪!“
此刻跟在韋嫣語身後的雪獒似乎也察覺到主人的難過,并沒有在如同剛開始那般粘着韋嫣語,直接一路小跑跑到赫連潋身邊,蹭着赫連潋的黑靴,仿佛是在安慰赫連潋不安的心緒一般。
看着轉眼之間似乎成了惡人的自己,苦笑了一聲,開口說道:“本王并不是強人所難之人,既然公子不答應,此事就此作罷,權當本王沒有提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