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搬出了天後,太平公主也不好去怎麼責怪琳琅了,很小聲的說道:“薛紹,你不要生氣噢!她們也是奉了母後的鈞命要保護本宮。”
聽這語氣,仿佛是在賠禮。
“無妨。”薛紹淡然一笑踏镫翻身上馬,雙手朝前握住缰繩,很自然的就将太平公主整個人抱在了懷裡。
太平公主頓時渾身躁熱緊繃縮成了一團,“不、不行,這樣不行!你且下去,本宮乘坐在你的身後!”
“也好。”
薛紹便下了馬,太平公主小心翼翼的往後挪了幾寸,薛紹再一次翻身上馬,為了避免自己的腳踢中公主,使了個體操鞍馬“單腿擺越”的動作騎上馬鞍,頗為輕盈靈巧。
“好利落!”太平公主驚訝道。
琳琅姐妹同時雙眼一亮,好身手,此人居然會武!
“公主殿下請抱住微臣的腰,小心不要摔下去了。”薛紹拉着缰繩說道。
“呃……”太平公主張開了雙臂,有點猶豫……不是吧,讓本宮主動去抱你?
“你、你擋着本宮,本宮什麼也看不見了!算了,還是你在後面,本宮在前面吧!”太平公主讪讪的道,她好像也感覺到,自己仿佛有那麼一點麻煩和無理取鬧了。
薛紹眨了眨眼睛,怎麼聽着像是老漢推車的體位……是我想太多了嗎?
兩人隻好又換了座位。太平公主雙手緊緊抓着馬鞍的鞍環,大氣兒也不敢喘。感覺周身都落在了一片溫暖與強壯的懷抱之中,芳心如鹿一陣亂撞,再如何也按撩不得。
薛紹在她耳邊道:“公主殿下,可以出發了麼?”
小公主的身上,可是真香。薛紹下意識的咂了咂嘴,這可不全是脂粉之香,其中有一股天然的處女之香,近似于奶香味又不全是。
“嗯嗯……出發!”太平公主緊張兮兮,發出的聲音都有點帶顫。
羽林軍和射生手的兩火人馬,一着紅一着白呈“v”形奔跑開來,薛紹和太平公主這一騎落在後面。
琳琅雙雙上馬,左右緊跟在薛紹一騎旁側,如臨大敵的緊緊相随。
馬匹發蹄剛剛跑起來,太平公主就渾身繃緊了。因為雙腳沒有馬镫可踩隻是雙手抓着馬鞍上的鞍環,太平公主坐不太穩多少有點害怕。再加上馬匹一颠簸,薛紹隻能用雙臂和身體将她抱得越緊,以免她摔下去。
太平公主,實際上已是完全落在了薛紹的懷裡。從後面看去,都看不到她的身影。
太平公主幾時和男人如此親密的接觸過?鼻息間盡是聞到男人陽剛的氣息,感覺到薛紹強健的雙臂和結實的兇膛,太平公主的腦海裡都有一點空白了,像是有點麻木了一樣任由薛紹騎着馬,将她帶進了樹林之中。
琳琅緊緊相随,半步不離。身前身後還有三四十名羽林軍衛士從旁護衛。
紅白兩隊人馬已經騎着馬在山林裡穿行,不時發出大聲的叫喊或是射響鳴镝彼此響應配合。樹從裡的獐鹿、野雞、野兔這些小動物受了驚吓四下亂蹿,有不少被箭矢所殺成了獵物。
“公主殿下,請在此觀戰便好,不可再進入。”琳琅左右攔住薛紹一騎,抱拳道,“飛矢無眼,恐為其所傷!”
“好啦,本宮知道了!”太平公主紅着臉蛋兒悻悻的道,“本宮就在此地觀戰便是!”
琳琅姐妹同時眨了眨眼睛,那你為何還不下馬?
太平公主卻像是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層,雖有點緊張尴尬但卻十分固執的繼續窩在薛紹的懷裡,心思早就沒在射獵上了。起初她繃着身子不敢輕易挪動,漸漸的大概是有些疲累了,于是小心翼翼的挪了一挪。
薛紹在她耳邊小聲道:“殿下,微臣下馬。”
“不準……”太平公主聲如蚊蚋的說了一聲,臉一下就紅到了脖子根兒。
“是。”薛紹忍笑應了一聲,雙臂稍稍發力,将太平公主抱得更緊了一些。
太平公主嬌軀輕微一顫,稍稍的縮了一縮身子似要躲避,卻又忍不住将後背往薛紹的兇膛上靠了一靠,就像是往薛紹的懷裡鑽了一鑽。見薛紹未有退避,她兩邊的嘴角兒微微一翹,芳心竊喜又略感滿足的露出一抹迷醉的微笑來。
樹林裡的戰況,可謂激烈。
紅白兩隊,紅方的薛楚玉和薛紹沒有投入戰鬥,白隊這邊少了琳琅這兩個主力,八對八恰好是平分秋色。羽林軍是軍人,天性好鬥,豈會甘心輸給一群宮女;射生手以此為職業,當然也不想輸,于是都拿出了看家的本事。
一時間,樹林裡箭矢齊飛,野獸紛紛倒地受斃。
“嗖――”
冷不防的有一枚流矢,朝太平公主射來。
薛紹眼疾手快猛然擡手一接,一枚箭矢赫然在手,離太平公主的臉不到二十公分距離!
“啊!”太平公主吓得驚叫了一聲。琳琅頓時吓得面無人色一片慘白,慌忙跪倒在地,“奴婢該死!”
薛紹也是暗籲了一口氣,好險!
如果不是我在部隊裡經曆了那麼多的應激快速反應,站着躲避戰友近距離扔來的飛刀都是家常便飯……加上這一枚流矢的速度也不是太快,否則,還當真說不好會不會傷到太平公主了!
太平公主正芳心紛亂又有些陶醉的感受薛紹的溫暖懷抱,冷不防被這一箭飛來一吓,差點一下魂飛天外,吓得一時都忘了喘氣,憋着氣小臉蛋兒都漲得通紅了,身體輕微的抽搐起來。
“公主殿下勿驚,沒事了。”薛紹小聲道,“飛矢無眼,我們還是退出樹林為妙。”
離此不遠的薛楚玉顯然也發現了此番異恙,任他穩如泰山此時也無法再淡定下去,惶恐的快步上了前來單膝一跪,“微臣護駕不力,罪該萬死!”
公主如果出了事,琳琅當然是非死不可,薛楚玉這個駕前近衛将領,也是罪在不赦!
“何、何人敢對本宮放箭!”太平公主大喘了一口粗氣兒回過神來,“來人、來人,将那放箭之人速速捉來,本宮要誅他滿門!”
此言一出,薛楚玉和琳琅當場臉色大變,脖間都流出了冷汗!……放箭之人要誅滅滿門,他們這些首領與将領以及随行護駕之人,豈有不究罪責之理?
“殿下息怒。”薛紹在太平公主耳邊輕聲道。
“都有人要弑殺本宮了,要本宮如何息怒?”太平公主顯然是被吓壞了,皇家之人的跋扈本性在這等刺激之下揮灑了出來,恨恨道,“把那枚箭交予本宮來看上一眼,本宮倒想知道,何人如此大膽!”
雙方射獵比試,箭矢都是做了标注的,非但是紅白雙方分别刷了油膝輕易就可以區分,箭矢之上都還刻有姓名,以便分撥獵物與例行封賞。
薛紹手上稍一用力,箭頭折斷,他将剩下的一枚沒有箭頭同時也沒有标刻姓名的殘箭,遞給了太平公主。
“你!……”太平公主拿到殘箭,有點驚惱的回過頭來,瞪着薛紹。
薛紹微微一笑,“公主殿下,難得今日如此開懷,莫要動了皿光,壞了興緻。”
兩人的臉,相隔近在咫尺。薛紹說話的時候,太平公主幾乎能感覺到他唇鼻間的氣流。
薛紹的這話說得柔軟又溫和,就像是有魔力一樣,将太平公主心中的驚惶與忿憤很快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暖昧情愫在她情窦初開的心湖之内悠悠蕩漾,層層漣漪已是疊起反複。
太平公主的表情一時凝滞了,略略緊張又有些迷茫的看着薛紹。
馬前跪着薛楚玉與琳琅三人,他們可不敢在這時候仰頭來看太平公主已然發怒的鳳顔,所以都很迷茫……怎麼突然一下沒聲了?
薛紹與太平公主四目相接,眼神越來越柔和,隐隐還流露出纏綿悱恻的絲絲溫情,因為他腦海裡不自自主的想到了安小柔,回憶起以往和安小柔靜谧相處的二人世界溫馨時刻……深愛,浪漫,溫情,刻骨銘心!
鬼使神差的,薛紹微微往前一傾身,在太平公主的芳顔玉面之上,輕吻了一口。
太平公主渾身一個激靈顫抖,芳心大亂,慌忙扭過了頭去。
深呼吸!
粗重的深呼吸!
太平公主的柔嫩嬌軀,激烈的發起抖來。
薛紹也一下回過神來,我靠,一不留神,居然把太平公主當成了安小柔!
“殿下恕罪……”薛紹在太平公主耳邊小聲的道。
他口中吐出的輕微氣流,讓太平公主覺得耳根一陣發癢,竟似癢到了心裡去,嬌軀又是一陣發抖。
“回……行轅!”芳心大亂,太平公主也不知怎麼努力,才按撩心神發出這樣一個指令。
“殿下,薛楚玉與琳琅還跪在馬前呢!”薛紹小聲的提醒了一句,又道,“不如就赦免了他們吧,他們必然感念公主之恩德,誓死報效!否則,今後還有誰敢再陪公主出來射獵?……反正,微臣是肯定不敢了!”
“罷了!恕爾等無罪!都起來吧!”太平公主顯然是被薛紹說動了,長籲了一口氣下達了鈞命。雖是努力裝作沉寂與威嚴,她心中仍是有點忐忑慌亂,怎麼掩飾不了這言語之間的恍惚悸蕩。
薛紹略微籲了一口氣,好嘛,我這傾情一吻,你們全都免于一死了!
行,也算是值回藍田公子犧牲色相的票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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