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身處于山崖之上的兩人,目光所及之處,是一片風平浪靜之景,毫無兇相之象,隐約之間,似乎還能聽見鳥兒在崖下的樹林間,低聲吟唱。
然而,也就在此時。
還在極目眺望的施無為,卻是聽到了師妹的一聲驚呼。
“師兄,快看這湖水!!”。
此言一出,隻見施無為當下便是上了前,将頭探出了山崖之外,順着師妹的指引,看向了山崖下的那灘湖水。
“恩?這湖裡,難不成有什麼東西?”。施無為疑惑道。
俯身一望,這湖水竟然是分成了詭異的綠赤兩色。
月牙形的湖水中央,是一片赤紅之色,隐約間,似乎還在向外冒着氣泡。
而湖水的外圍則是正常的碧綠之色。
由于他先前一心在尋找那金色光柱的位置,并沒有細心去看這山崖下的情況。
所以此刻見此情景,心中難免也是将此與先前的光柱,相做聯系。
他心想,這湖裡會不會也有什麼神兵,将要出世。
“師兄!!這湖水我先前看還是一片碧綠,沒想到這才一轉眼,就變成這樣了”。木一一不解道。
事實上,當她登上山崖之時,就曾經用餘光掃過崖下的景物。
雖然也僅僅之是粗略的一掃而過,但她很清楚的記得,這山崖下的湖水,之前是一片碧綠,絕無半點紅意。
此時,眼看着湖中央的那片赤紅之意,正有不斷擴散之勢,似乎不需要片刻,就能将整片湖水,渲染成紅色。
施無為見此,不做片刻猶豫,立即道“我們下去看看!!”。
不義之财不可取,但若是無主之物,他到是沒想這麼多。
畢竟,這仙島之中,雖說危機四伏,但眼下似乎也是藏有不少機遇。
于是,在最後眺望了一眼最遠處的那座高聳入雲的雪山之後,施無為二人便是轉了身,沿着崖邊的一條崎岖之路,快速的向山下行去。
………………..
…..
片刻之後,當兩人做完最後一個下降的動作後,便是貼着崖壁,來到了下方的泥地之上。
而兩人的眼前,正是那一灘已是一片紅意的湖水。
這湖不大,并且還緊貼着一面崖壁,所以才會成月牙之狀。
可能是此地本就凹陷,再加上雨水的積攢,積少成多之下,才會有了這樣的一片湖水。
“師兄,這紅光,好像是湖中央發出的”。木一一開口道。
因為她見這湖水的中央區域,最為紅亮,邊緣地段,則次之。
施無為見此,并未回答。
而是直接低下身軀,并以真氣護住手指,伸進了湖水之中。
随後,在仔細的感受了一番這湖水的異樣之後,他才收回了手,起身道。
“水裡的溫度,比普通的水要高上一些,可能是有某種陽性之物在中央作怪”。
“師兄,那接下來該怎麼辦,要下去看看嗎?”。木一一好奇道。
她曾經聽第一任師傅提起過許多江湖往事。
其中不乏某些前半生碌碌無為的高人,在某年某月,某時某地,得到了某件神兵,或是某種失傳的功法之後,便搖身一變,成為了江湖上頂尖的高手。
而她,确實也曾經向往過這樣一種機遇。
所以,當看到眼下的情形之時,她難免也會想要去一探究竟。
可是,正當施無為還在思索着要不要下水搜尋之時,他是突然聽到了一聲巨大的爆炸之音,從湖水中央響起。
于是,他當下回頭望去。
隻見,此時的湖水中央,已是炸出了一個高高隆起的水花。
而水花的中央,正有一位手持赤紅長刀的男子,在魚躍而出。
空中一個翻轉,此人便是在兩人的矚目之下,躍出了水面,來到了泥地之上。
隻不過,這人似乎并沒有在意那遠處觀望的師兄妹二人。
他隻是用自己已是濕透了的衣袍,擦拭着手中的長刀。
木一一見這湖底原來早已是有人存在,當下便是面露了一絲絲的不快之意。
這也難怪,要知道,她好不容易才遇見了寶物,可現在卻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于是,就見她對着身旁的師兄,憤憤道“師兄,這個人好像是我們船上的人”。
施無為點了點頭。
對于這個人的身份,他也并不清楚。
因為即便是在千山渡上待了已有一年之後,可他卻是與眼前之人,僅有數面之緣。
他隻記得,此人性格孤僻,從不與人交談,平日裡也隻是在房中修煉。
至于對方師承何門何派,他卻是沒有多做了解。
然而,既然寶刀已落他人之手,那他已無任何理由,再做逗留。
“一一,我們走吧”。施無為最後看了一眼那人手中的長刀後,這才開口道。
可是,就在他想要轉身,走向身後的樹林之時,就聽見那男子卻是突然道。
“慢着!!”。
此言一出,師兄妹二人先是互相看了看對方。
随後,施無為才率先回過了身,看向了遠處的那名渾身濕透,且在向他們二人走來的男子。
但這人似乎也有意防範,所以并未走近。
隻是當雙方相隔了十步之外時,他這才停下了身。
施無為見此,便皺眉道“不知閣下有何貴幹?”。
他知道,船上的修行之人,或多或少都曾被金劍南威逼利誘過。
隻不過,有些人選擇了服從,而有些人則是選擇了不聞不問。
但他并不知道,眼前的這名持刀之人,會不會也是金劍南的人。
“你就是施無為?”。此人開口道。
施無為見這人身材孔武有力,聲音中氣十足,似乎并沒有要針對他的意思。
于是便點了點頭,道“正是在下”。
“恩,烈陽宗大弟子,吳烈陽,正是我”。
此言一出,原本還有些不快的木一一,頓時是笑出了聲。
他沒想到眼前的這人,雖然孔武有力,但卻似乎是有一臉的憨意。
“恩?姑娘你笑什麼笑?”。他見木一一無緣無故的發了笑,便有些微怒道。
事實上,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被人無緣無故的笑了。
而也就是因為總是有人會笑他,所以他才選擇不與人交流,甯願在房中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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