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開門,快開門!”
有了許融的肯定,大家也不畏懼李荃的威勢了,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火,敲門自然是十分粗暴。
見此,許融眼珠一轉,招來吳子卿,低聲吩咐了幾句,吳子卿領着兩人離開了。
許久,那門才打開。
“誰呀,吵什麼吵!”
顯然,身為府邸的仆人都有幾分威勢,可見這李府也不是什麼易與的地方。
打開門的是一個青色仆從裝扮的人,他看了看敲門的男子,見其身着粗袍,還有一股明顯的汗味。
厭惡地扇了扇風,仆從男子皺眉不善道:
“你是何人,找誰?”
“侯青,侯青,是我,我被這些人綁架了,你趕緊讓人來救我!”
卻是李肥乘機開口叫嚷道,聲音焦急而欣喜。
那叫侯青的男子聽到李肥的聲音,這才從門縫擠出來,讓過陳木峰才看到被死死架住的李肥。
“你們是什麼人,敢來李府辦事,不怕吃官糧挨刀口嗎!”
侯青尖聲叫喊,許融卻不理會,就這樣冷眼看着。
“侯青,趕緊叫人去,啰嗦些什麼!”
李肥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他不敢把李府主人李荃引出來,到時自己才真攤事了。
“什麼人在這裡鬧事,活的不耐煩了!”
不久,淩亂的腳步聲傳來,同時有十來個手持棍棒,穿着和侯青一樣衣服的男子出現在門外,氣勢洶洶地對上了許融衆人。
“許自元,我勸你還是趕緊把我放了,我心情好興許還會放過你,勿要自誤!”
此時李肥有了底氣,居然還扯着脖子叫嚣道,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
“你們來了也沒用,趕緊讓李荃把彭霸交出來,否則我才會告訴你們什麼叫吃不了,兜着走!”
說話的同時,許融上前一步,背手獨面數個男子,沉聲道。
見到許融如此,這些人沒了主意,看了看李肥,又看了看許融,一時不知怎麼辦才好。
“大家别聽他的,他就是含皿噴人,你們趕緊把他們拿下押送官府,驚動了家主你們還有命嗎?”
聽到李肥的話,侯青等人一驚,侯青身後一人趕緊跑去了巷外,顯然是去叫官兵去了。
“大家聽管事的,動手,否則家主怪罪下來,你我就完了!”
侯青吼了一句,手中九尺棍棒當先掃出,目标直指許融。
其他人聽到命令,也咬牙抄起手中的棍棒,攻向對面的人。
見此,許融譏諷一笑,看這些人拿棍棒的動作就知道這些人沒玩過刀槍棍棒,所以他不但不退,反而挺近一步,腰間的破鋒突然劈出。
看到那寬厚的大刀,侯青心頭一顫,但是想到自己的任務,咬牙出擊,自己的木棍可占長度優勢,侯青暗道。
咔嚓!
一聲脆響,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所有人給我住手!”
許融一聲暴喝,大家手中的動作一停,回頭一看,不知何時許融的刀居然已經架住了侯青,這個沒殺過人的男子已經面色慘白,眼珠也有些空洞愣神。
“住手!”
第二聲暴喝是從小巷外傳來的,與此同時還有淩亂的腳步聲。
随即,超過三十人的官兵從兩邊圍攏過來,刀槍弓箭對準了許融等人。
“放下武器,否則别怪我刀劍無情!”
說話的是一個小校,他銳利的目光盯住許融,顯然是對許融等人說的。
許融将刀從侯青肩上撤下,轉身看向那小校,臉上是似笑非笑的怪異表情。
“大人,就是他們,不僅綁架了我們管事,還要硬闖我們李府,顯然心機不純,還望大人将他們拿下!”
見到那出去叫人的男子這麼一說,小校瞥了一樣李肥,手慢慢擡起,見到如此,他身後的弓箭手擡起了手中的攻,弦被慢慢拉滿。
“我隻給你們五息時間,要是還不放下武器投降,就别怪我動手了!”
見到小校這般,許融眼睛一挑,冷聲道:
“我們奉命辦案,捉拿賊人,現在你不問青紅皂白,就橫加阻攔,希望到時你能給個解釋!”
叮當!
說完不待小校發怒就松開手中的破鋒,蕭遠崖幾人見勢也松開李肥,紛紛丢掉了手中的武器。
“你們是什麼人,老實交代!”
小校把所有兵器收攏過去,許融那把刀被他特意截留了下來,顯然是準備吞沒了。
對于對方的拷問,許融閉目默然以對,心中卻在冷笑,袁紹是何人,到時知道此事,說不定誰倒黴呢。
見到許融等人拒不合作,小校很是氣憤,手中皮鞭抽出,打在蕭遠崖幾人身上。
啪!啪!啪!
打了幾鞭,許融幾人非但沒有怯弱,反而怒目而視,那股兇悍之氣讓其面色一滞,回神就氣急敗壞地令道:
“把他們押進大牢,回頭跟官衙奏報上去,老子倒要看看,你們的嘴夠不夠硬!”
“快走!”
許融等人被推搡着走向巷外,背後是一臉陰沉笑意的李肥,他已經開始盤算,怎麼靠衙門認識的人,讓許融等人好好吃吃苦頭。
“隻要把你們打得說不出話,誰還知道其中内情?”
自語了一句,李肥得意地揚了揚下巴,随即對小校抱手一禮,謙卑而隐蔽地遞上一個荷包。
但是許融等人還沒走出巷口,迎面走來了一群人,看數量有不下二十人。
“住手!”
見到對面領首的許攸雖一身緊身勁裝,但是舉止優雅,步行如風,小校眉頭一皺,擡手止住了衆人前進,當先拔出破鋒刀,沉聲道:
“帝都巡檢營辦案,爾等是何人,膽敢阻攔?”
許攸沒有啰嗦,隻是拿出一個腰牌扔向小校,焦急地看向許融等人。
見到其中一人臉上有皿痕,許攸大怒,指着小校道:
“好得很,好得很,你膽敢行私刑,此事某定會上奏,向王風讨個說法!”
聽到王風二字,小校就是一驚,因為那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巡檢校尉。
再仔細一看那令牌,發現居然是司隸校尉府出的,小校手一哆嗦,那令牌就掉落在地。
“快,把他們放了,快!”
“這位先,不,這位大人,這是誤會,卑職也是受人蒙騙,這才有次一舉,誤會啊!”
許攸不管小校,趕緊來到許融面前,急道:
“怎麼樣,人找到了嗎?”
許融瞥了一眼許攸,再看了看周圍的人,指了指還沒進門的李肥,最後又指小校道:
“那人李肥是張狐狸的娘舅,剛剛已得知彭霸就在李府中,隻是現在……”
聽到這話,小校和李肥同時面色慘白,他們顯然也看出了問題的嚴重性。
小校是看出許攸等人來曆不凡,而自己給人家的正事給攪和了,而且還很嚴重。
而李肥純粹是看出許攸的厲害,想到自己招惹了這樣的人物,哭死的心都有了。
卻在此時,李府門大開,一個身着錦袍,頭戴高冠的威嚴男子走了出來,看見這一幕,陰鸷的眼睛一閃,寒聲道:
“爾等在我李府外吵鬧,還危及李府之人,未免太不把老夫看在眼裡了吧!”
見到此人,不僅是小校,許攸也是面色一變。
看到許攸如此表情,看了今天是不能善了了,李荃乃是朝中七品文官,據許融所知還跟王允有關系,恐怕自己這些人還真沒權動他。
而且若是讓他聽到了什麼,再傳到王允耳中,自己這些人能不能活還是個問題。
想到這裡,許融的神色也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