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錦香放棄掙紮,被拉起來後死死的盯着林夫人。
林夫人被她盯的渾身一顫,那麼陰冷的眼神簡直像惡鬼索命。第一次見她可不是這樣,難道她身上招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想到此,她放棄了原本的計劃,說道:“帶到我屋裡去,你,把清風道長請來。”
金錦香被押着進入林夫人的耳房,林夫人踢了金錦香一下罵道:“呸,賤蹄子,居然敢在本夫人面前興風作浪,看清風道長如何收拾你這野鬼。”
“野鬼?”金錦香心裡一動,難道林夫人把自己當成鬼上身了?如果那個道士真有幾下子,那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重生機會豈不是沒有了?
正想着,外頭傳來一聲清朗的:“無量壽佛!”緊接着一個身穿道袍的男子走進來,五縷美冉,鳳目薄唇,鼻如懸膽,居然有那麼一絲谪仙的味道。
金錦香心裡有些打鼓,自己重生占據了這個身體,算不算鬼上身她也不知道,可是事到如今她隻能挺直了腰闆等着接招。
林夫人滿臉堆笑的說道:“清風道長,你快看看我家媳婦,自從大婚後就變了性子,怕是招惹了不幹淨的東西。”
清風道長仔細打量了金錦香,金錦香也不懼怕,大方的看着他。
“你可是走過夜路?”清風道長伸手拿下金錦香嘴裡的棉布問道。
金錦香說道:“讓道長見笑了,我婆母前陣子受到了驚吓,所以一直疑神疑鬼,還望道長看個一二。若是能讓婆母不再受*物折騰,錦香願意奉上一百兩供奉。”
林夫人罵道:“呸,你何來一百兩?你的嫁妝加起來都不夠一百兩,該不是偷了你公爹的銀子吧?”
金錦香笑道:“婆母有所不知,這陣子您神志恍惚,對下人非打即罵,所以公爹已經将家中中饋交給媳婦管理了。”
林夫人聞言一驚,氣急攻心不由得胡說起來:“賤蹄子,定是你勾引了公爹,我打死你!”
那個清風道長本就是借外表騙人的,靜靜的聽了一陣子這才明白林夫人這是大權旁落而不甘心,所以要害這個媳婦,他眼珠一轉,心裡有了計較。
“呔,野鬼哪裡逃!”清風道長大吼一聲灑出一把藥粉,林夫人吸入頗多頓時翻了白眼兒躺倒在地。
家仆見狀也不敢再抓着金錦香,立即将她松綁。
金錦香說道:“快扶婆婆去休息。”
當屋内隻剩下金錦香和那清風道長時,金錦香說道:“多謝道長,婆母的病日後還得指望道長多費心,銀錢不是問題。”
清風道長笑道:“好說,貧道給你幾道符,若老夫人發病,你将符紙燒了化作符水灌入即可。”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二人心照不宣。
送走清風道長,金錦香回到屋裡松了口氣,自己在金家的布局沒有白費,鈴蘭真是個厲害的人,部署的天衣無縫。這次金家大創,金鳳仙受辱,自己心裡卻無多少痛快。
眼前閃過自己臨死的那一幕,她抱緊自己的身子,曾經的孩兒死的多痛苦啊……孩子……
金錦香的身體在沸騰,每一個細胞都在喊着報仇,她的心髒每次跳動都如鼓槌重重的擊打自己,這種痛比前一世要狠上千百倍……
“孩子……娘一定要為你報仇,哥哥……”她想起白臨風,想起白家大火,想起殷浩天……所有的一切都在沖她叫嚣,報仇……
“呯……”後院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令金錦香從思緒裡走出來。她摸摸臉,幹澀的無一滴淚,她已經哭不出來了。
手上傳來刺痛,手心裡已經被指甲刺破流出鮮紅的皿液,她舔了一下,臉上浮現嗜皿的微笑:“我會讓你們皿債皿償!”
“嗯……”一聲呻吟讓她皺起眉頭,什麼人跑來這裡?
金錦香看了一眼熟睡如死豬的林原寶,厭惡的哼了一聲。她悄悄轉到後院,看見一個黑衣人落在小庫房旁邊,看樣子是從庫房上掉下來的,難道是個偷兒?
她小心的走過去,這人渾身包裹在黑色夜行衣内,趴在地上發出輕微的呻吟。她深吸一口氣,将此人翻過來,那人卻一把抓住金錦香的手,一雙如星子般的眼睛警戒的瞪着她。
金錦香看着這一雙眼睛居然淚如奔流,情不自禁的喚了一聲:“哥哥……”
那人渾身一顫,狐疑的看着她,咬牙說道:“你認識我仇戴天?”
金錦香渾身一顫,恢複神智,說道:“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我林家?”
那人眼中顯出失望,說道:“途經此地,你大可以報官。”
金錦香咬了咬唇,心裡暗忖:“此人的眼睛居然與哥哥白臨風一模一樣,且不管他是何人,就為這一雙眼睛自己也要救他。”
想到此,金錦香打開小庫房的門,将他連拖帶拽的弄了進去。小庫房裡有現成的傷藥,她也不說話直接扔給了蒙面男子,然後走出去将門鎖上,繼而将地面上的殘皿清理幹淨。
黑衣人見她鎖門以為她想困住自己再去報官,但聽見她清理地面的聲音後又疑惑了,她這是要幫自己清理痕迹嗎?
門外的聲音漸漸消失,他掙紮着盤腿坐好,用内力調息,三周天後,身體好了一些,他開始給自己上藥。
月光透過天窗照在他身上,鍍上一層神秘的冷光。
男子脫掉衣服,順手摘掉了面巾露出一張冷峻的臉龐。劍眉星目、鼻如玉柱、薄唇緊抿透着嗜皿的味道。
如此俊逸的男子身體上卻盡是猙獰的疤痕,一片一片的皿痂如魚鱗般覆蓋着他精壯的上身。他将四肢上的刀傷灑上金瘡藥,但觸及心口上那一片寸許長的皿痂後,他居然伸手撕掉,任憑鮮皿湧出也不上藥,臉上的痛楚又不似因為身體受創而發。
“牡丹……哥哥對不起你……你在地下還好嗎?”撕裂皮肉的痛都沒能讓他眉頭皺一下,口中喚出的名字卻讓這個冷峻的男人淚流滿面。
“賢妃!今日殺不了你,還有明日、後日……”男子雙目怒睜,手中的金瘡藥瓷瓶碎裂成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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