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過禍、失了财,四十畝良田沒了!”
算命先生故作鎮定、不聲不響,随意伸手掐指一算:“先生,你破财消災,真正免去了一場人命案官司呀!”
“啊!先生,這麼說,我平安無事了!”。
“對,不但保你平安無事,隻要你順應天命,我還擔保你失去的土地還可失而複得呀!”
“噢!先生指點迷津,怎麼叫順應天命?”
“天機不可洩露!你自己慢慢品去吧!”算命先生起身揚長而去……
……
管仕奇正在捕快廳裡清閑,卻見羅林走了進來。趙朗真做了縣尉之後,羅林便接替趙朗真做了捕頭。
羅林對管仕奇道:“管捕快,城東發生一起殺人命案,我們帶幾個兄弟去看看!”
張寶兒做了縣令,如今用的全是他自己的人,管仕奇心中也知道胳膊扭不過大腿,他多少有些認命了。因此,管仕奇對羅林在面上還是很尊重的。
“沒問題,羅捕頭,咱這就出發!”管仕奇爽快地答應道。
不一會,一行人來到城東一個破廟。廟宇多年失修,院牆坍塌不堪,牆壁剝蝕,牆根下泥土堆積,牆頭上面長滿了雜草,寒風襲來,左右擺動着發出咝咝的哭啼聲。一棵古槐掩映下的廟門,半掩半敞着,廟門上的禁锢鏽迹斑斑,廟門闆日曬雨淋蟲蝕風化,部分破爛不堪。廟院四周到處長滿了雜草,枯萎泛黃的雜草在寒風中左右搖擺。地面上積滿了落葉和塵埃,滿目瘡痍,一片狼藉。
進入廟門,院子中央矗立着巨大的石頭香爐,爐内焚香積灰寥寥無幾,沒有新鮮的香火,看樣子是好長時間沒有人前來焚香了,到處顯得冷冷清清。三間廟堂,搖搖欲墜。廟堂内供奉的天、地、水三官神像。盡管神像端莊肅立、慈眉善目。但無人管理,神像卻遍體鱗傷,塵埃落定、蓬頭垢面……
管仕奇一行湧入廟堂内搜尋,在三官神像背後的神龛内,發現平躺着一具女屍。
管仕奇先是一喜,這不是袁吉的老婆劉麗姑嗎?
近前下腰,管仕奇仔細查看了一番,這才确定這女人不是劉麗姑。看上去這女人與劉麗姑的年齡差不多,大約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衣着華麗,濃妝淡抹,頭發梳狀幹淨利索,面白如玉,兩條柳眉如彎月,妖豔妩媚。可以想象得出,這女子生前是一位頗具姿色的俊俏佳人。而劉麗姑,就是一個年輕的村婦,與這女子有天壤之别。
捕快們在廟堂内轉悠了數圈,大家七嘴八舌議論紛紛。認為:破廟内很長時間無人光顧,基本沒有什麼香火,鮮見零亂的足迹。從現場看,留下的腳印模糊不清,也根本看不出有過打鬥的痕迹,對破案有價值的證據寥寥無幾。看死者裝束齊整,擺放有序。很明顯,凡是有一定偵查常識的人就可以初步斷定,這不是案發的第一現場,死者是從案發的現場移屍過來的。
捕快對廟堂内不是案發現場的分析是一緻的,作為捕頭的羅林完全贊同大家的意見,并補充分析說:“這死者死亡時間,初步估計不出一個對時,大約是在昨日中午前後?”
羅林的話得到了管仕奇的認可。
常溫下,人死後體溫會逐漸降低,這個自然過程叫做涼屍。大約一個對時之後屍體變硬,稱之為挺屍也叫做僵屍。遇天氣嚴寒或氣候炎熱,屍溫變化差别極大。譬如酷暑盛夏,屍體腫脹可出現漲屍。現在天寒地凍,這死者乍看像是還活着一樣,面部肌肉勻稱,眼球無凹陷,隻是沒有表情罷了,這是與現在的氣候有關。女屍的肢體活動度部分受限,并沒有完全挺屍。除她身上的衣着厚實之外,說明死亡的時間不會太長,估計不會超過一個對時。而且,死者死前還化過妝,精心打扮了一番,像是要見什麼客人或出遠門。
死者死因是個謎,一時還不好确定是自殺還是他殺。若說是自殺,身上卻沒有任何自殺的迹象。再說誰會跑到這破廟裡來自殺呢?要說他殺,他殺的目的是什麼?又是如何被殺的呢?被殺的第一現場在哪裡?為什麼非要移屍到這破廟之中呢?這一系列的問題,需要下一步去偵破。
“大家說說看,下一步先從哪裡入手?”羅林詢問大家。
大家都不說話,羅林是捕頭,他說咋辦就咋辦,誰願去動那心思。
羅林見捕快都沒有吭聲,又接着說:“我再補充一句,這死者不像來自窮苦人家,從衣着打扮、體态外表來看像是出身于官宦富豪人家的少婦人。當然,也不能完全排除她是來自煙花柳巷的煙花女子?”
“對對對!”捕快們點頭,認為羅林這話有道理,看這穿着打扮就不是個尋常人家的大閨女小媳婦。
有一個捕快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問道:“這會不會是槐樹村失蹤的劉麗姑呀?”
管仕奇一驚忙問,“你見過劉麗姑嗎?”
“沒見過!”那捕快反問道:“管捕快,你見過劉麗姑嗎?”
“沒見過!”
“聽說劉麗姑與你是一個村的。一個村的還能沒見過?”
“一個村的,不一定見過面。我在外當差,不經常回家,所以說,我不認識劉麗姑。”
“哦!”那捕快瞅了一眼羅林道:“案破不了,就說這就是劉麗姑,免的被縣令大人罵!”
衆衙役都不吭聲了。
管仕奇心想,這是個很不錯的主意,便對羅林道:“羅捕頭,我看這法子可行,您說呢?”
羅林正要答話,卻見一個衙役來報,“羅捕頭,縣令大人命你安排兩個弟兄留下看護現場,其餘的趕緊回去,堂下有人擊鼓鳴冤,老爺急着就要升堂問案,要你們去協助呢!”
說完,衙役返回。
“今天這是怎麼了?什麼日子?案子一件接着一件?”羅林一邊說着,一邊吩咐兩名捕快留下,帶着其餘人趕忙向縣衙而去。
管仕奇與衆捕快回到縣衙,發現并沒有人在堂下擊鼓鳴冤,隻有張寶兒坐在大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