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孫佳美也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面對江白歌的質問，有些不知所措。

　　江白歌沒有放過她，繼續追問道：“媽，你倒是回答啊，這與吳少遊有什麼關系？他為什麼要救小川？”

　　“我......他......”

　　孫佳美張了張嘴，支支吾吾。

　　江白歌大聲道：“你倒是說啊，到底怎麼回事？你見過吳少遊嗎？你都跟他說了什麼？”

　　終于，孫佳美沒忍住，将與吳少遊之間的交易，講述了出來。

　　聽完她的話，江白歌愣在了原地。

　　回來的路上，她想了很多，想過可能是實驗室有人洩密，也想過可能是吳氏集團的人潛入實驗室盜取了資料。

　　唯獨沒有想過，會是自己的母親。

　　她的母親，以及她的弟弟，聯手出賣了她。

　　她在這個世界上，至親的兩個人，背叛了她。

　　這一刻，她感覺眼裡的世界都黑了，内心久久都無法平複。

　　看見她這個樣子，孫佳美有些緊張。

　　她張了張嘴，辯解道：“你......你也别怪我，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救你弟弟，總不能讓你弟弟真的坐牢吧？”

　　江白歌慘笑一聲，“所以呢？弟弟救回來了嗎？你做了這麼多，弟弟呢？”

　　孫佳美變了臉色。

　　她有些擔憂地問道：“女兒，你說那位吳少死了，吳氏該不會不認賬吧？那你弟弟豈不是沒救了嗎？”

　　江白歌輕笑一聲，“媽，到了現在，你還在想着弟弟嗎？你就沒有想過這個家嗎？”

　　孫佳美皺起了眉頭，“你這是什麼話？那可是你的親弟弟，我怎麼就不能想他了？我還指望着你弟弟給我養老送終呢！”

　　江白歌苦澀道：“養老送終？我也可以給你養老送終啊！除了兒子，你還有女兒！”

　　孫佳美冷哼一聲，“你？等你嫁人了，你還能想到我嗎？到頭來，我能依靠的，還不就隻有你弟弟？”

　　江白歌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但，到了最後，隻化作一聲歎息，“媽，你想要救弟弟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你為什麼要出賣我？你可知道那些資料意味着什麼？”

　　孫佳美冷聲道：“我管你意味着什麼，什麼也沒有我兒子重要！别說一堆破資料了，若是能換回我兒子，把你那個集團賣了也無所謂！”

　　江白歌笑了起來，“是嗎？若是我告訴你，咱們家破産了呢？咱們家已經沒有一分錢，甚至還欠了很多錢呢？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把那份資料，交給了吳氏集團的人。”

　　孫佳美愣住了，“破産？欠債？”

　　江白歌苦笑道：“是啊，我們家破産了，什麼都沒有了，集團沒了，房子也沒了！”

　　孫佳美搖頭，“不，這不可能，你那麼能幹，怎麼可能會沒錢？你在騙我！”

　　江白歌笑了笑，語氣平靜地說道：“新藥的研發，需要一大筆錢，我就把集團的股票，以及我們住的房子拿去銀行抵押了，可現在新藥落入了吳氏集團的手裡，我已經還不上這筆錢了。”

　　孫佳美一臉呆滞。

　　她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怎麼會這樣？我們家破産了？那我豈不是沒錢了？連房子都沒了？那我住哪？”

　　說到這裡，她想到了什麼，猛地看向江白歌，怒斥道：“這一切還不都是你的錯？你若是幫你弟弟，我怎麼會出此下策？一切都是你的錯！”

　　看着母親一副責怪的嘴臉，江白歌反倒不那麼怒了，整個人顯得很平靜。

　　哀莫大于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