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四十章 很想很想
巫玄夜見沈雲曦進來,問道:“那隻鷹是蕭承逸養的?”
沈雲曦在他身邊坐下道:“那是陛下送給太子哥哥的,它叫叱風。
它的父親叫叱羽,陛下同南疆通信靠的就是叱羽,要不然以馬力送信來回不得好幾個月啊。”
巫玄夜點了點頭:“倒是挺有靈性。”
“那是。”
沈雲曦有些驕傲道:“我走的時候太子哥哥把叱風給了我,方便與他聯系。”
巫玄夜問她:“那你怎麼沒傳信,讓蕭承逸送些銀子來?”
沈雲曦噘着嘴道:“我不想讓太子哥哥擔心,他會覺得我很沒用的,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巫玄夜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道:“誰說的,你分明就做的很好。”
頓了頓他又道:“我夫人最厲害了。”
沈雲曦臉頰一紅,這人怎麼又叫她夫人了?
她不敢去看巫玄夜,隻對着陳采禾道:“陳姑娘你放心,我哥哥收到信一定會派個大官來為你讨公道的,你别害怕,我們會幫你。”
陳采禾紅着眼睛道:“謝謝你們。”
沈雲曦道:“你别這麼客氣,我們以後就以姐妹相稱吧。
陳姐姐,等此事了結,我帶你去北辰怎麼樣?”
陳采禾有些茫然的樣子:“去北辰?”
沈雲曦點了點頭:“我帶你回我的家鄉,以後那裡就是你的家,我們就是你的親人。”
陳采禾忍不住又流下了淚來:“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沈雲曦道:“因為你值得啊,你不要因為自己出身不好就覺得低人一等,在這世上衆生平等。
你隻要記住,做好自己就行了,沒必要為了别人委屈求全。”.五⑧①б
陳采禾從未聽過這樣的道理,她一直覺得是自己配不上阿生哥,覺得自己拖累了他。
所以一直都在放低姿态,委屈自己去迎合他。
最後非但沒有得到他的憐惜,反而成了一個笑話。
可是現在,有個姑娘告訴她,衆生平等,她隻要做她自己就好。
她看着沈雲曦,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從今以後,她不會再委曲求全,她要做回自己。
次日。
巫玄夜拿着買來的包子從城中回來,沈雲曦迎上去問道:“怎麼樣?城裡有什麼動靜?”
巫玄夜把包子遞給她道:“曹漣派人抓了呂貴生,将他毒打了一頓。
知道自己可能是被耍了,他已下令全城緝拿我們。”
說着,他改了口道:“是我和陳姑娘,那畫像我看了,畫的那是什麼,沒有我半分神韻。”
沈雲曦一臉的無語,這都什麼時候了,他竟然還嫌棄畫像畫的不像。
她問道:“那你沒被人給盯上吧?”
巫玄夜道:“放心吧。”
話音方落,就聽破廟外傳來聲音:“官爺,那幾個人就在裡面。”
沈雲曦瞪大眼睛:“你不是說沒被人給盯上嗎?”
巫玄夜哪裡知道是什麼地方出了錯,他明明很小心了。
破廟的大門被人推開,隻見幾個官差沖了進來。
他們手裡拿着畫像,對着巫玄夜和陳采禾看了看,确定道:“就是他們,把人抓起來。”
官差一擁而上,正要拿人,巫玄夜甩袖一揮,一股強大的内力将他們震倒在地。
巫玄夜正要帶人離開,卻突然捂住了兇口,那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不好。
他的病又發作了。
巫玄夜扶着院子裡那鼎香爐,渾身的筋脈暴漲。
頭發頃刻間便成了白色,那面容也在不停的變化。
倒在地上的官差看着這一幕,吓得驚叫一聲:“妖……妖怪啊。”
他們被吓得屁滾尿流,倉惶的逃出了破廟。
“阿夜。”
沈雲曦見巫玄夜又發了病,她忙跑過去扶着他。
因為沒有匕首沒有簪子,她便将自己的胳膊湊到他的嘴邊道:“你咬我。”
巫玄夜卻是不肯,他死咬着牙關面色痛苦。
“巫玄夜。”
沈雲曦喊着他的名字道:“你想丢下我一個人嗎?你如果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辦?”
巫玄夜聽着她的哭聲,心痛的厲害,他看着沈雲曦,眼底滿是痛楚。
沈雲曦見他不肯,便一口咬破了自己的胳膊。
巫玄夜想去阻止她,可是他痛的沒有力氣。
沈雲曦嘴上沾着鮮皿,臉上卻帶着笑意,她将自己皿淋淋的胳膊湊了過去。
聞到熟悉的鮮皿氣息,巫玄夜再也控制不住,瘋狂的喝了起來。
陳采禾在一旁看着,驚的捂住了嘴。
不知過了多久,巫玄夜終于恢複了平靜。
他看着沈雲曦胳膊上那許多的傷痕,一顆心好似被什麼東西攥住了一樣,難以呼吸。
明明是個嬌嬌弱弱的姑娘,卻為了他傷痕累累。
他要怎麼做才能救她,救他自己?
他小心翼翼的,将她胳膊上的傷包紮好。
擡頭就看見沈雲曦唇上染着鮮皿,豔麗的紅。
他看着她,身子不受控制的湊了過去,吻去了她唇上的皿迹。
沈雲曦僵了僵,她感覺鮮皿的味道在唇齒間蔓延,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甜。
像是一種錯覺,等她想去細品的時候,巫玄夜已經松開了她。
沈雲曦看着他,那雙眼睛幹淨的不染塵埃,隻倒影着他的影子。
這一刻,天地靜逸,除了他們仿佛再無其它。
而巫玄夜也深深的墜入了她那雙透徹的眸子裡。
他的神智明明是清醒的,然而他卻想吻她。
很想很想。
巫玄夜慢慢的靠近,兩人的鼻梁碰在一起,呼吸幾乎交纏。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有人道:“大人,就是這裡,那個妖怪就在裡面。”
巫玄夜頓時清醒了過來,他面上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似是在惱這壞他好事的人。
他對着沈雲曦道:“你帶陳姑娘進去躲躲,我來對付。”
沈雲曦匆忙點了點頭,有些慌張的帶着陳采禾進了廟内。
巫玄夜站了起來,隻見穿着銀甲的護衛,有序的闖了進來,身後跟着一個身穿青衣錦袍的男人。
面如冠玉,氣質超絕,貴氣逼人。
巫玄夜眉梢一動,靜靜的打量着來人,就見來人拱手行了一禮,清雅好聽的聲音:“巫先生,幸會。”
巫玄夜看着他道:“你認識我?”
男人微微一笑:“南疆聖子巫玄夜,久仰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