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離别之前
葉修塵似乎猜測出一些什麼來,狐疑的問道:“莫非是與夫人有關?”
沐如豐點了點頭,他揮了揮手示意管家将大夫送走,然後做了個請與葉修塵一道往花廳走着:“葉公子也看見了,我這個做了公主的外甥女不遠千裡送來一些有毒的東西,就是為了害我的妻兒。”
葉修塵道:“沈婉月此女的确不簡單,之前她找到我絕殺門拿着我的身世來威脅我,讓我幫她做事,之前郡主被擄就是她一手謀劃的,說起來此事我還未曾向将軍道歉。”
說着他斂衽行了一禮。
沐如豐握着他的胳膊扶他起來道:“此事逸兒已經跟我說過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你不必在意。”
葉修塵很是感激沐如豐的大度,他好奇的問道:“不過,我很好奇她是從哪得知的秘密?此女給人的感覺十分的神秘,就像是無所不知一樣。”
沐如豐輕哼了一聲:“無所不知,那她可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葉修塵搖了搖頭道:“這個似乎是不知,她以為我是鎮國公府的餘孽,未曾聽她提起我的真實身份。”
“這不就得了。”
沐如豐不想在提起沈婉月,便道:“不說她了,說說逸兒讓你來此的目的吧,其實是我想請公子幫我一個忙。”
葉修塵道:“将軍請說。”
沐如豐歎了一聲:“陛下一直對我沐家虎視眈眈,想奪我沐家的兵權和爵位,他容不下我更容不下如意腹中的孩子。
所以我打算讓如意和雪初、沈池一般詐死,送她去南嶽,隻不過陛下此人多疑,若想讓他相信詐死一事就需做的十分真切。”
葉修塵聽明白了沐如豐的意思,他問道:“将軍是想讓我同你做一場戲,幫助夫人詐死。”
沐如豐點了點頭:“對,聽說你們絕殺門都是高手,如果有你們在,這場戲足以以假亂真。”
“好,沒問題。”
葉修塵一口答應,十分的爽快。
沐如豐道了一聲謝,然後拉着葉修塵回去喝酒去了。
而院子裡,沐雪初和沈池還站在這裡,兩人就如同失了魂一樣,望着沈婉月送來的幾口大箱子。
辛如意怕沐雪初傷心便勸道:“你也不要多想了,好在隻是虛驚一場。”
沐雪初心中恨極,她咬着牙眼底滿是悲痛:“我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惡毒的女兒?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辛如意握着她的手道:“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誰也幫不了她,該做的你已經為她做了,你不欠她什麼,以後你們隻需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沐雪初紅着眼睛抱着辛如意道:“大嫂,對不起險些就害了你。”
如果辛如意出了事,她這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辛如意拍了拍她的背道:“好了,這跟你有什麼關系?你如今早已經不是沐雪初,不是月姐兒的母親,你現在就隻是沈夫人。”
沐雪初吸了吸鼻子,漸漸平複下來。
辛如意扶着她,對着沈池和蕭玦道:“我送雪初回去休息,你們去陪葉公子用膳吧。”
沈池和蕭玦點了點頭,待回到花廳的時候沐如豐和葉修塵已經喝上了,沈池向葉修塵告了罪道:“大嫂送初兒回去歇着了,葉公子請見諒。”
葉修塵忙道:“沈大人言重了。”
沐如豐看着他們道:“沈池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打算讓你們盡快啟程,至于其它的事情我和葉公子會處理好。”
說着他站了起來,朝着蕭玦深深的一禮道:“蕭公子,我的夫人和妹妹以後就拜托你了。”
蕭玦受寵若驚忙扶他起來:“沐将軍請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夫人。”
沐如豐拍了拍了他的手,沒再多言,四個人坐在一起說着話雖然也有歡聲笑語但離别的氣氛始終環繞着。
待到宴席散去,這天色也黑了。
沐如豐有些微醺的回到了房間,就見辛如意正在燈下做着針線,她做的不是小孩的衣服還是大人的常服。
沐如豐看着她,心中滿滿的都是不舍,他走過去将她的針線取下道:“不是說了嗎?夜裡不要動針線,傷眼睛。”
辛如意嗔了他一眼道:“就沒見過你這樣的,白天不讓我做怕我累着,晚上也不讓我做說傷眼睛,我這件衣服都做了許久了,還能完成嗎?”
自從知道要離開他,辛如意便想給他趕制一件常服,隻是都一個多月了這衣服還沒做好。
沐如豐握着她的手道:“我又不是沒有衣服穿,何須你這般勞累?”
辛如意哼了一聲:“可我親手做的不一樣,我自從嫁給你還沒有給你做過一件衣服呢,你見過誰家妻子有這樣的?”
沐如豐笑了笑伸手将她抱在懷中道:“我娶你又不是讓你給我洗衣做飯的,我想讓你過安穩的生活,衣食無憂快快樂樂。”
頓了頓,他歎息一聲,聲音裡滿是愧疚:“如意,對不起,自從嫁給我之後讓你吃了許多苦,受了許久委屈,如今卻又不得已要和你分開,是我沒用。”
辛如意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許他再說下去:“你再說我可要生氣了,我從來都不覺得苦也沒有受什麼委屈,跟你在一起我很開心,哪怕要面臨分别但我知道你不會讓我等太久的。”
沐如豐眼眶一紅,他握着她的手鄭重的應道:“是,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我還要看着咱們的孩子出生呢。”
辛如意微微一笑,在他唇角親了一下:“我相信你。”
沐如豐呼吸一滞,但他沒忘記她還有身孕,最後保持了一絲理智,将她給松開道:“你先睡吧,我去沐浴。”
辛如意卻拉着他不讓他走,沐如豐無奈的勸道:“你乖,這還懷着身孕呢。”
辛如意道:“我不亂動了總行了吧,你在陪陪我,一想到要離開你我這顆心就空落落的。”
沐如豐何嘗不是如此,他抱着辛如意歎息了一聲,眼底透着一絲愧疚和不舍。
若是告訴她他所行之事,隻怕她就不願走了,所以他就隻能用這種方式送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