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少爺,您說這小子敢下來嗎?”
八字胡似笑非笑問道。
并少爺聳了聳肩,譏諷說道:“他剛經曆了一場搏殺,精疲力竭,内勁耗空,我倒是希望他能下來,讓我羞辱一番。”
聞言,八字胡低笑起來。
李湛剛剛殺掉孟飛躍,此時風頭正盛,如果在自己少爺手裡吃虧,無疑是增長了自家少爺的威望。
不過眼下,他無論怎麼做,都逃不過被自家少爺壓一頭的命運了。
因為孟家已經被搜刮一空,李湛下車,隻會自取其辱,不下車,又會落得個縮頭烏龜,敢怒不敢言的笑柄。
“李大哥,要下車嗎?”
車内,程韻緊緊盯着李湛,難掩臉上的心疼。
“李湛,那家夥叫并開河,是江南地區金州并家大少爺,四十六的年齡,邁入大宗師圓滿,他的父親并弘業,也是大宗師圓滿。”
程統領咬了咬牙,沉聲告誡道:“并家一門兩位大宗師圓滿,在金州獨霸一方,就算放在整個江南地區,也是可以說得上名号的,你現在狀态不佳,最好暫避鋒芒。”
“那李先生,豈不是給他白打工了?”
白正初怒不可遏。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李湛現在這狀态,我們加起來都打不過并開河,還能怎麼辦?”程統領搖了搖頭。
“這事如果傳出去,李大哥豈不是成了縮頭烏龜?”
程韻滿臉怒容,咬牙切齒說道:“來都來了,車都不敢下..........”
沒等程韻把話說完,李湛便推開車門下去。
“李大哥.....”
“李湛!!”
車裡幾人大吃一驚,急忙跟了下去。
“哦?”
并開河眉宇微微一揚,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
“還真有勇氣啊。”八字胡桀桀冷笑起來。
并家那些搬東西的家夥,此時紛紛放下手裡的東西,環抱雙臂投來戲谑的眼神。
“都看什麼看,繼續搬,耽誤了少爺的時間,有你們好看的。”
八字胡眼睛一瞪,毫不客氣冷哼一聲。
衆人内心一凜,便繼續開始搬運,不過眼角餘光,一直在注意着李湛。
畢竟剛才的直播,他們也看了。
李湛是何等的威風,就不知道,現在半殘之軀,還敢不敢在他們家少爺面前威風了。
站在大門前,李湛無視了衆人的目光,當即散出靈力,默默清算這裡所有東西。
并開河皺了皺眉,昂首問道:“李湛,你在幹什麼?”
“我在點數。”
李湛神色無喜無悲,淡淡笑道:“這裡的東西,我都記住了,暫存在你并家,等過幾天,我會親自去取。”
此言一出,衆人倒吸了幾口冷氣。
程統領等人目光呆滞,不敢相信李湛敢當着并開河的面這樣說話。
“你他嗎說什麼?”
并開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忍不住扣了扣自己的耳朵。
他萬萬不敢相信,李湛膽子大到這種地步。
“沒有人,能偷走我的東西。”
李湛深吸一口氣,目光蓦然冰冷下來,“特别是趁人之危的家夥,我會牢牢記住。”
“豈有此理!”
并開河怒火滔天,大宗師圓滿的氣勢立刻爆發出來。
李湛無所畏懼,雙肩一抖,靈海沸騰,無形氣勢瞬間和并開河的氣勢絞殺道一起。
并開河瞳孔收縮,俨然沒想到,李湛還能撐住自己的壓迫。
他内勁一爆,剛要動手,身旁的八字胡趕緊拉住他,小聲說道:“少爺,不要忘了齊正純,言語羞辱他就行。”
并開河臉色微微一變,陰陽怪氣哼道:“别以為仗着沈家隐藏的高手就能為所欲為,沒了沈家的庇護,老子一根手指能碾死你。”
齊正純前車之鑒,讓并開河覺得,沈家的高手,一直潛伏在李湛左右保護着他。
“三天後,我會孤身一人去金州,把暫存在你并家的東西全部帶走。”
李湛懶得解釋,看着并開河淡淡開口。
并開河惱怒不已,冷冷笑道:“什麼你的東西,孟家滅于我手,他們的東西,自然都是我的,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蠢。”
說着他大袖一揮,森然說道:“三天,這話可是你說的,老子在金州等你,你若不來,或者帶着沈家高手來,你就是老子的孫子。”
“真是無恥,若不是李大哥擊殺了孟飛躍,你敢跑到孟家燒殺搶掠嗎?你簡直強詞奪理,不要臉。”
程韻忍不住張口怒斥。
程統領大驚失色,趕忙把她護在身後。
并開河臉色鐵青,内勁在手掌爆發,隔空狠狠抓了過去。
滂沱内勁形成大手,無形間包籠過來。
衆人臉色巨變。
“蕩雨劍。”
李湛眼裡寒芒一閃,毫不猶豫一劍揮出。
“砰砰~”兩聲,寒芒堪堪破掉并開河的大手,便轟然潰散。
“你敢擋我?”
并開河怒得兇膛劇烈起伏,身上流轉的内勁恍若沸騰一般。
李湛目光扶起幾分鄭重,五指一握,靈力立刻覆蓋全身。
二人四目相對少許,并開河突然大笑起來。
“好好好,新南王是吧,三天後,你若敢來金州,我讓你嘗嘗什麼叫恥辱。”
并開河最終還是壓下内心的怒火,揮手吼道:“愣着幹什麼,快點給我搬,不要忘了,還有一個齊家等着我們去搬運呢。”
聽得這話,李湛眼裡殺意幾欲凝成實質了。
很快,孟家被搬運一空,臨走之際,并開河降下車窗,斜視着李湛冷笑道:“南王,我在金州等你。”
“東西不要動,我會絲毫不差拿回來的。”
李湛笑了笑,“包括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