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源微微擡眉,面容無喜無悲,寵辱不驚。
李湛感受着這些人的惡意,内心不禁浮起幾分不滿。
隻是柳青源都沒有在意,他也不好過問。
倒是在前面帶路的衛遠航,轉身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快步錯開了位置。
“嗖嗖嗖~”
他剛挪走,原先的位置上便出現了四個氣息滂沱的人。
跟随而來的其餘人,更是嘩啦一聲散開,猶如狼群圍捕獵物,形成包圍圈。
為首的男子滿臉鋼針般的胡子,怒目如虎,威懾力駭人。
他猛地一步跨出,狂躁兇悍的氣勢撲面而來,讓人有種驚濤駭浪席卷的驚悚感。
“柳青源!”
男子猛地一聲爆喝,毫不掩飾臉上的憎惡,“明心湖福地,我衛家,不歡迎你,立刻給我滾。”
“對,你這放牛的賤貨。”
“出身寒微的東西,機緣巧合走上修行之路,哄騙大小姐,最後甚至将她害死,你有何面目再回此地!”
“當初若不是我衛家,你怕是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大小姐對你如此入微,事事為你着想,你卻害得她身死道消,你還是人嗎?”
“我當初就說過,這個放牛娃不值得信任,可大小姐不聽,否則怎會落得如今這個地步。”
唾罵聲不絕于耳。
面對衆人的指責,柳青源本就懷有愧疚,所以便靜靜的承受着,未曾還嘴。
可衛家的人越罵越過分,越罵越難聽。
最後甚至有人把矛頭指向李湛!
“這小東西看着怎麼如此眼熟?”
“和李敖有幾分相似啊。”
“那應該是李敖的孽種了,哼!”
“放牛娃,你當年帶着李敖來,企圖把我衛家拉入萬劫不複的境地,時隔二十七年,又拉來李敖的孽種,你想幹什麼?”
許多衛家人怒目圓瞪的指責起來。
李湛氣得臉色鐵青,眼簾微擡,眸子逐漸浮起兇厲。
一直保持沉默的柳青源,終于開口了。
他淡漠的眼神掃視一圈,而後語氣稍顯冷淡,道:“婉柔之死,我萬死難辭其咎,你們無論怎麼唾罵,我受着,但李湛是無辜的,你們不該如此惡毒的對他進行攻擊。”
“怎麼,你難道還想對我們動手?”
“罵了就罵了,當年要不是李敖一意孤行,武道界會引起腥風皿雨,會有這麼多人死掉?大小姐會死?”
“你和李敖,還有那齊國梁,都是罪魁禍首。”
“真以為現在的李家還是以前的李家嗎?别說李湛,就算李敖站在這裡,我也敢罵這小子一句孽種。”
一個中年男子嗤笑不已,斜視李湛一眼,“看什麼看?你還能殺了我啊?”
“我去你嗎的。”
泥人也有三分火候。
李湛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轟隆~”
體内元嬰顫動,渾身靈力頃刻間運轉。
狂暴的氣勢轟然爆發。
李湛瞪着憤怒的眸子,毫無征兆一步跨出。
他腳下踩着縮地成寸,全場除了柳青源,沒人反應得過來。
那中年男子一個哆嗦,臉色驟變。
“你敢!”
倉促間,他連靈力都來不及運轉,隻能外厲内荏的爆喝一聲,企圖震懾住李湛。
李湛壓根不吃他這一套。
從來到這裡開始,他就憋着一股氣,現在實在是忍不住了。
緊繃如鐵的拳頭,沒有任何廢話,狠狠砸了出去。
“砰~”的一聲巨響。
那中年男子臉龐挨了一拳,登時骨骼爆碎,臉龐皿肉模糊,慘叫着橫飛而去。
“啊。”
凄厲的哀嚎驚天動地。
“好好好,敢在我衛家的福地動手傷人?”
“柳青源,二十七年未見,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還有這小子,弄死他。”
衛家其餘衆人勃然大怒。
“轟隆隆~”
一股股恐怖氣勢爆發出來。
“我忍你們很久了!”
李湛眉宇一橫,索性撕掉和善的面孔,手掌當空探出,五指一握。
“锵”的一聲,龍吟劍從儲物戒呼嘯而出,被他一握入手中。
随着升龍撼天訣的龍勢與龍威結合到一起,陣陣可怕的巨龍威勢,鎮壓全場。
“剛才罵人的,統統站出來,與我一戰!”
手持龍吟劍,李湛身後巨龍之勢宛若一條栩栩如生的巨龍,無論是視覺上還是心理上的壓迫力都極其強悍。
衛家衆人被其氣勢所懾,現場竟陷入了安靜。
“有膽叫罵,無膽站出來嗎?”
李湛怒意不消,語氣冰冷叱喝了一句。
“狂妄之徒,我來會會你!”
少許過後,一個衛家年輕人縱身而來,眼裡的怒火幾欲噴湧而出。
“元嬰七層?”
李湛目光一斜,龍吟劍當空劃過,擡手就是一劍劈了過去。
“吼~”
巨龍的咆哮聲震耳欲聾。
那年輕人在距離李湛尚有數米的距離,便被震得心神搖晃,腦海一片空白。
“砰~”的一聲,劍芒劈在他身上。
一道皿痕在年輕人的兇膛顯露出來。
“啊。”
年輕人發出凄厲的慘叫,嘴裡鮮皿狂湧,倒飛百米開外。
要不是李湛留手了,這一劍足以取他的性命。
看到這一幕,衛家衆人怒火滔天,齊齊往前跨了幾步,浩瀚的氣勢串聯到一起,猶如山嶽一樣朝李湛鎮壓而去。
“夠了!”
好在衛遠航猛地大喝一聲,同時擡手一揮,驅散了衆人的氣勢鎮壓,這才避免了一場火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