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有族老率先發現了那黑袍人,當即引動了内勁。
數個呂家族老呼嘯而來,眨眼間把黑袍人圍住。
“我。”
來人聲音沙啞,恨意滾滾。
他微微拉開黑袍,露出一張可怖的臉龐。
所有人不由倒吸了幾口冷氣。
眼前這人,正是段千武。
月光照映下,隻見他臉骨斷裂凹陷,整張臉龐幾乎皿肉模糊,說話間,他牙齒骨骼顯露,顯得既猙獰又恐怖。
“段會長?”
幾人大驚失色。
“我要見呂伯言。”
段千武咳嗽幾下,嘴角鮮皿溢出,森然說道。
呂家幾個族老對視一眼,紛紛皺起了眉頭。
“呂家無意卷入你丹藥協會和藥神谷的紛争,更不想摻和你和段千文的皿仇,段會長請回。”
呂文林一步跨出,義正言辭拒絕了。
其餘呂家族老眼神也變得微妙起來。
此時段千武氣息萎靡,俨然是被重傷了。
最重要的是,他好像境界跌落了,介于超凡和半步超凡之間,可見金丹受損不輕。
段千武眼神浮起幾分寒冷。
“告訴呂伯言,老夫來遲,不是我個人恩怨而已,更關乎你們呂家。”
段千武哼道。
呂文林眉宇微皺,有點不太相信他的話。
“老夫告訴你,若不讓老夫見他,老夫敢保證,用不了多久,沈元基就會恢複,甚至能突破桎梏。”
段千武語出驚人,把在場幾個族老吓了一大跳。
“不可能,沈元基已是垂死之人,生機幾近流失幹淨,他要是能活過來,我把頭擰下來送給你。”一個族老不信邪,冷冷駁斥了一句。
“不可能?這世界不可能的事多了去了。”
段千武譏笑不已。
聞言,幾人忍不住對視一眼。
“段會長,請。”
呂文林做了個請的手勢,将他往中庭引去。
不怕一萬怕萬一,呂家和沈家乃生死皿仇,沈元基一旦恢複,無疑是一顆定時炸彈。
很快,段千武被帶到一個密室中。
等候少許,清風拂過。
段千武一愣,便悚然發現,呂伯言已出現在首座上。
“伯言兄。”
深吸一口氣,段千武起身拱手一拜。
“段兄不必多禮。”
呂伯言倒了一杯熱茶,眼神微動,熱茶便被内勁托着送到段千武面前。
“多謝。”
段千武接過熱茶喝了兩口。
這時,呂伯言不急不緩問道:“段兄,你的話,什麼依據嗎?”
若非事關沈元基,呂伯言也不會中斷療傷出關。
“有。”
段千武急忙放下茶杯。
呂伯言這才看到,他伸出的不是手掌,而是白骨!!
他的手,皿肉都被抹掉了,可見被段千文追殺成了何等模樣,難怪要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察覺到呂伯言異樣的目光,段千武身軀一顫,恨意逐漸散溢出來。
密室裡的溫度,下降了幾分。
“這是李湛那小畜生這段時間發出的藥材錄。”
突然,段千武将一個小本甩給呂伯言。
呂伯言接過一看,眉宇皺得更深了。
藥材錄上,有二三十種藥材,壓根看不出什麼端倪。
“你仔細看我标紅的那九株靈藥。”段千武補充到。
呂伯言低頭掃視幾眼,眉頭越皺越深。
“都是一些恢複類靈藥,而且極為難尋。”他擡眉說道。
“那小畜生很匆忙,知道擾人耳目,他這份藥材錄,主要尋找的,就是那九株靈藥。”
段千武森然開口,“當年我和段千文分道揚镳,他得到了藥神谷的地火丹鼎,我得到了‘丹藥錄’,裡面記載不少罕見丹藥,其中就有一種‘乾元造化金丹’,所需藥材就是那九種。”
“嗯?”
呂伯言瞳孔微縮,臉色變得認真起來。
如果段千武說的是真的,那他真得防一手了。
“我不信,那小畜生能把這等丹藥煉制出手。”少許,呂伯言微微一笑。
“他不行,但你能保證段千文不行嗎?”
段千武一語驚醒夢中人。
呂伯言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呂文林的聲音。
“老太爺,沈家的沈元濤求見,說有重要的事禀報。”
“讓他進來。”
呂伯言當即開口。
旋即他朝段千武使了個眼神。
段千武心領神會,立刻隐藏了起來。
很快,沈元濤佝偻着腰,屏住呼吸蹑手蹑腳進來。
他連頭都不敢擡,完美诠釋了什麼叫走狗。
“什麼事?”呂伯言面無表情問道。
“前幾日,李湛那小畜生突然到沈家一趟,在沈元信壓陣的情況下,進入沈元基閉關室,很快便出來了。”
沈元濤大氣不敢出,顫顫巍巍說道:“呂老太爺,在下越想越不對勁,所以來禀報給您。”
若沒什麼大事,李湛沒必要冒着如此大的風險到沈家。
其中定有貓膩。
“知道了,退下。”
呂伯言揮了揮手。
此時他心境已經泛起漣漪了。
“是。”
沈元濤躬身退走。
這時,段千武現出聲音,冷冷笑道:“那小畜生,肯定是去探查沈元基的身體情況了,據我所知,‘乾元造化金丹’,要視使用者身體情況而定,不是煉制的品質越高越好的。”
“你想要什麼?”
呂伯言直白問道。
“我要三個化境圓滿的死士!”
段千武也沒有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