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蕭蕭。
福地恢複了安靜。
一座建立在福地靈脈支脈上的庭院中。
李湛雙目緊閉,盤膝靜修了許久,幽幽睜開眼睛。
他手掌翻轉,光輝盡失的舍利珠子出現在手中。
“最後一次了。”
看着這枚舍利,李湛忍不住呢喃自語了一句。
用完這一次,舍利的神韻将全部耗空,這枚珠子,也将成為無用之物。
“笃笃笃...”
就在這時,有人敲響了院子的大門。
李湛收起心緒,起身往外走。
拉開院子雙開門,便看到李沭、李均言以及李皓三人。
“叔公,伯父。”
李湛微微拱手。
李沭點了點頭,輕聲道:“少主,我觀你氣息綿長平穩,是打算閉關突破吧。”
“對。”
李湛沒有隐瞞。
“修行一途,最好循序漸進,你距離上次突破才多久,這般貿然突破,恐落下根基不穩的危險。”
李皓擔憂道。
“伯父放心,沒有把握,我也不敢輕易嘗試突破。”
李湛笑了笑,也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問道:“這麼晚了,你們不休息,找我有事嗎?”
三人對視一眼,李沭揮出一個乾坤袋,“我們逃亡多年,雖然沒什麼拿得出手的絕世好物,但這些都是有助于閉關、突破的東西,少主要突破,我等自然要竭盡全力,給你提供些許綿薄之力。”
李湛接住乾坤袋,神識一掃,便發現袋子裡,有不少千年靈藥以及一千多靈石。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成品的丹藥。
他擡眉看着三人,一時間不知所言。
李家覆滅後,各支脈藏頭露尾,本就勒緊褲帶過日子,這些東西,隻怕真的是他們能提供的最大幫助了。
“我不能要。”
深吸一口氣,李湛想要将乾坤袋遞還。
李皓眼疾手快,把他的手推了回去,笑呵呵道:“您是李家現在唯一的希望了,我們都等着您帶我們卷土重來呢,拿去吧。”
李均言雖然沒有說話,但臉上卻挂着‘我贊同’的笑容。
李湛見狀,隻好拱了拱手,将乾坤袋收好。
“先靜修幾日,将自身狀态調整到最佳,不可貿然貪進。”
李沭輕聲告誡一句,便告退了。
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李湛忍不住吐了口氣,關門回屋。
......
“湯州翀明福地季家,應邀而來,請速速打開福地入口。”
“長州百靈湖福地洪家,應邀而來。”
“岡州萬壽福地蘇家,應邀而來,速開福地通道。”
天邊泛起魚白之際。
北方雪原。
一個個氣息浩瀚雄渾的身影出現在小福地入口前。
“轟隆~”
一聲沉悶的轟鳴。
小福地入口洞開。
一支支福地巡邏隊伍有序而出,旋即分列兩旁,形成迎接之勢。
付家的二号人物付永年帶着福地其餘家族的主要人物出迎。
“怎麼,玄玉山死了,付永春現在架子擺到天上去了嗎?竟然派你這小人物出來迎接?”
“哼,我看是他被李湛吓得不敢露面了。”
看到付永年,應邀而來的各大福地高手,臉上齊齊浮現愠怒。
“諸位莫怪,家主有更重要的事出去了,今日便由在下恭迎各位,不周之處,還請見諒。”
面對這群福地世家的掌舵人,付永年根本不敢表露不敬,還連連拱手告罪。
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燈,有幾個修為甚至比付永春還強。
要不是雪原福地背靠昆侖山,他們壓根就不會把雪原福地放在眼裡。
“此番我等受邀,千裡迢迢過來,你們說什麼生死大事,老夫醜話放在前頭,付永春若給不出老夫滿意的答複,老夫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就是,若他是因為玄玉山死了,自己上位福地之主而召見我們,想秀秀肌肉,我當場給他一口水。”
衆人罵罵咧咧,在付永年的小心伺候中,邁入了福地通道。
進入福地後,他們被安置在付家一個巨大的莊園中。
山珍海味、靈草妙丹、金漿玉液琳琅滿目,甚至還有姿色絕佳的侍女,任君采撷。
衆人沒這個心思,一直等到中午,眼見付永春遲遲沒有現身,頓時窩了一肚子火氣。
“去你嗎的,我看付永春這老狗,就是想給咱們下馬威。”
“狗東西,真以為背靠昆侖山,就可以無所顧憚?”
“别給老夫在外面遇到他,不然老夫定要他知道,給老夫下馬威的後果。”
衆人破口大罵,在幾個老前輩的帶領下,起身要離去。
付永年冷汗直冒。
他正要硬着頭皮上前寬慰兩句,突然通道打開,五道人影呼嘯而入,眨眼間,便降落在莊園中。
正是付永春。
他身後,是四個扶桑國的神君。
看到這一幕,現場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付永年急忙揮手,侍女和仆人立刻退走。
“付永春,你架子真是大啊。”
有人忍不住獰聲哼道。
付永春看都不看他一眼,大馬金刀在首座坐下。
“今日招諸位過來,是商議圍殺李湛之事....”他朗聲開口。
可沒等他說完,便有人罵道:“那是你雪原福地和他的恩怨,想拉我們下場,沒門!”
這話引起諸多人的贊同,不過也有一些沒有出言,靜待付永春的下文。
付永春冷笑不已。
“拉你們下場?”
他大袖一揮,面目浮起森然,語不驚人死不休,“老夫就直說了吧,那李湛,是李君之孫,李敖之子,龍國李家少主。”
“嘶.....”
霎時間,倒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被這個消息震撼得心神轟鳴。
就連扶桑國那四個神君,也不禁豁然擡頭,眸子浮起極緻的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