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埠奮勇當先,身後跟着天龍隊的十六個兄弟,夾帶着浩瀚滂沱的煞氣陣法,轟然沖進莊園。
十七人前腳落定,目光紛紛鎖定李湛,形成一個奇異的站位圖形。
一股股煞氣,直沖李湛的心神。
他内心被壓制下去的狂躁,竟被引得蠢蠢欲動。
李湛的眼神變得陰森暴戾,皿色逐漸浮現。
環顧一圈,李湛的目光,定格在為首的辛埠臉上。
辛埠觸及李湛皿紅的眼睛,不知怎麼的,隻覺得一股寒意由腳底闆而起,直沖天靈蓋。
他早就準備好的措辭,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他定了定心神,掃了眼那些背對着他,跪在李湛面前的長老,内心愈發不滿。
這些長老,都被李湛鎖住了經脈,辛埠在他們身上感應不到内勁的波動。
所以,他以為這些都是南城一些普通世家的人,李湛重返南域,便抓來一批,耀武揚威重振威望。
“你果真是嚣張跋扈,目無王法。”
辛埠找到了突破口,冷聲哼道:“剛回南城,就為非作歹,肆意抓人,李湛,你實在是不把總保衛司和武道總盟放在眼裡了。”
“我和你素未謀面,你為什麼會對我懷有這麼大敵意?”
李湛目光如箭,直刺辛埠,聲音也冷漠到了極點。
辛埠隻覺得猛虎當面,本能的倒退了兩步。
其餘天龍隊成員見狀,臉色變得怪異無比。
千裡迢迢從帝都而來,辛埠信誓旦旦要抓李湛回去換妹妹,可當看到人家的時候,卻被一個眼神一句話吓得倒退。
這還抓個屁啊。
辛埠驚醒的瞬間,隻覺得好像被李湛打了一個耳光。
他兇口一股怒火升騰而起,竟頂着李湛冰冷的目光,往前一步跨出。
“李湛,立刻跟我返回帝都,不要逼我等動手。”
辛埠惱羞成怒,冷冷哼道:“我知道你的實力很強,但在煞氣大陣的壓制下,你發揮不出多少,徒勞的掙紮隻會自讨苦吃。”
“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我為何要跟你去帝都?”
李湛臉上冷意更甚,漠然問道:“還有,你究竟代表的是自己,還是代表了總保衛司。”
李湛不相信總保衛司會抓拿他。
因為丁統帥和黎統帥都說過,大統帥很是偏向自己,一直默默為他頂住上頭的壓力。
“我代表的是我自己。”
辛埠臉上閃過一抹不耐煩,擡手直指李湛。
呼呼呼~
刹那間,十七人恍若一體,辛埠作為出手之人,在指向李湛的瞬間,大陣的壓迫力,如倒海傾山,朝李湛蓋壓而來。
“我給你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說明自己的身份、目的,否則,我會擰下你們的腦袋。”
李湛心頭那股狂躁,變得愈發洶湧了。
他的呼吸急促無比,眼珠子逐漸攀起皿絲。
“該死的王八蛋,你敢威脅我?”
辛埠怒不可遏,當即擺開陣勢,擡手間煞氣和内勁交融,轟然而起。
“你濫殺無辜,破壞安穩秩序,上頭不抓你,我辛埠抓你,這個理由夠不夠?”
辛埠咄咄逼人,旋即揮手說道:“看來你是不會束手就擒的,讓這些無辜的人離開,不要殃及旁人了。”
“無辜的人?”
李湛氣極而笑。
沒等辛埠繼續開口,他手掌一揮。
跪在地上的長老,強行被他挪着面向辛埠。
“你這是幹什麼?難道要拿這些無辜的百姓當擋箭牌嗎?”
辛埠眉宇一皺,臉上隐隐浮起一抹極緻的愠怒。
“你是總保衛司的人,瞪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些是無辜百姓嗎?”
李湛冷聲哼道。
辛埠不置可否。
他目光随意從這些長老臉上掃過,突然定格在馬長老臉上。
“轟隆”一聲,辛埠如遭重擊,腦海一片空白。
很顯然,他認得馬長老。
兩邊排開的天龍隊成員,也紛紛在人群裡找到了自己眼熟之人,刹那間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辛埠,這,這些,好像都是武道總盟的長老!”
有人倒吸了幾口冷氣,語氣顫抖不已。
“什麼!?”
辛埠驚駭欲死,臉上愠怒消失不見,露出見鬼一般的驚恐表情。
李湛竟然抓了這麼多武道總盟的長老,他要幹什麼?
他看李湛的眼神,完全變了,再也不敢像之前那般咄咄逼人。
“你應該是辛家的人,我記得我和辛家沒有過節,反而和辛幼情誼頗深,你為何要抓我?”李湛問道。
辛埠驚醒過來,臉色青紫交縱,咬牙怒道:“都是因為你,害得辛幼妹妹被抓,我此番是拿你回去,和總盟換人的。”
“你說什麼!?”
李湛悚然大驚。
“總盟要趁着年關重振權威,和你親近的人都被抓拿,一旦安上罪名,下半輩子隻能在西天牢過。”
辛埠眼神變幻不定,最終還是狠狠一咬牙,再度引動煞氣和内勁。
“李湛,今日無論如何,你都要跟我走。”
說着,他悍然出手,一隻巨大的煞氣手掌,呼嘯着扣向李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