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若男和鐘老都不明所以,房間内安靜異常,似乎都在等着駱嘯楓說話。
“鐘老,這方子是從哪裡得來的?”
封若男插口道:“這你不用管,這方子寫了些什麼,你小子知道嗎?”
駱嘯楓瞧着這封若男基本跟自己同齡,竟然居高臨下的把自己當毛頭小子,心中更生厭惡。
“小兄弟,這方子是說……”沒等鐘老說完,駱嘯楓便擺了擺手打斷道:“這方子是治口鼻的。”
鐘老聽到這,趕忙點頭說道:“是是,小兄弟你果然是個奇才,這些你都認得!”
駱嘯楓笑笑,接着氣宇軒昂的說道:“這上面一共記錄了三十二味藥,還有三十二種輔藥,四種藥引,最奇特是還需要加上二十七種香辛。”
封若男聽到面前這個不起眼的男人,竟然說的如此頭頭是道,身子不由向前仔細打量起這男人來。
“這藥對于口鼻的疾病是百治百靈。”駱嘯楓斬釘截鐵的說道。
鐘老雙手一拍,笑着說道:“我就說嘛,按我的推測,這古方一定是藥效非凡,姑娘,這下你可以放心了。”
封若男眼睛白了駱嘯楓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以為你要說什麼呢,鐘老,既然沒事,這方子我就要進藥房了,當然,首先從你們這市中醫院開始。”
鐘老的臉上由喜轉悲,緩緩說道:“可是這麼多味藥,不知道熬藥的時間,還有劑量,差之毫厘謬以千裡,我們還得慢慢實驗啊。”
封若男聽到這話,冷哼了一聲,幽幽說道:“方子既然我給你了,那我再給你五天的時間,不管你是怎麼研究,拿多少人來試驗,總之,五天之後,我就要讓市中醫院的藥方裡出現這方子。”
鐘老聽到這話,一臉為難,嘴角微微抽動,想要開口,但最後卻也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駱嘯楓把那單子随手向桌上一丢,鐘老和那白發老者皆是一驚。
“這個藥方并不是煮制,而是要用蒸,待裡面的藥汁全部下來,再用白蘭粉浸泡,最後在日光下曬足三天,口服外用都可以。”
這一下不光是鐘老,連封若男都有些吃驚了起來。
“那個……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也用不了五天了,我給你三天時間。”封若男的語氣像是命令。
駱嘯楓突然笑了起來,緩步走到了桌前,封若男身子也不甘示弱,向前一探。
駱嘯楓緩緩俯身,盯着封若男的眼睛,兩人都不示弱,幾秒過去,駱嘯楓突然抓起剛才丢下的那個古方。
刺啦刺啦幾下,駱嘯楓已經把這珍貴的古方撕了一個稀爛,随手往桌上一撒。
“你幹什麼!”與封若男同來的一位白發老者發聲暴喝道。
鐘老也是一臉震驚,畢竟這上古藥方來之不易,倒是封若男,臉上沒有一點訝異,笑着看着桌子上那古方的碎屑。
“你知道這方子值多少錢?小夥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白發老者冷笑着說道。
鐘老上前一把拉過駱嘯楓,他雖然極為看重這少年英才,可是封若男的這方子如果進了醫院,那就是以億元起價的,憂心道:“小兄弟,你這是幹什麼?這藥方進了醫院,不光醫院可以增加一大筆收入,而且那些病患也确實需要這方子。”
駱嘯楓一臉嚴肅,朗朗說道:“這我知道,不過我也是身不由己,這錢,我看這小姐是賺不到了。”
“放肆!”白發老者聲音一出,那十幾個手下便一擁而入,眼看就要動手。
“這方子确實是一劑百年難遇的好方,不過……”駱嘯楓說着轉頭瞧了瞧身後那一衆的保镖。
封若男揚起修長的手指,輕輕的點了點桌面,輕描淡寫的神色道:“不過什麼?”
“不過這藥方雖是良方,可同時也是毒方,雖然能治口鼻,但副作用着實不小,就算是成年男子,連續服用這藥一個月,口鼻雖好,可五髒無法負荷,最終被這藥方毒死。”
鐘老大驚,“有這種事?小兄弟你見過這方子?”
駱嘯楓坦然的看着桌上的碎屑,似是出神,幽幽說道:“這方子我不但見過,還給人服過,後果如何,我是一清二楚,如果有人想用這方子大發橫财,我是絕不會答應的。”
“口氣倒是不小!”封若男突然從椅背上坐了起來,似乎現在才對眼前的這人起了一丁點的興趣。
“是不小,你不妨試試。”駱嘯楓雖然知道這女人就是封家封若男,盡管才是第一次接觸,心裡卻不由得有些厭惡。
封若男自小到大,就是自家長輩也從來沒有對她用這樣的口氣說過話,這一下她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說這藥方有害,我憑什麼信你?”
“我可以照方抓藥,到時候你敢喝嗎?”
鐘老心中暗歎,這小兄弟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封家小姐豈是平常人敢輕易得罪的,而那白發老者,眼睛似乎都要噴出火來,恨不得将眼前這個小子生吞活剝了一般。
封若男似是好奇又似欣賞地盯着駱嘯楓看,駱嘯楓雖然心中充滿不屑,可被這樣漂亮的女人盯着,不知怎麼的,心裡倒多了些刺激的感覺。
“好吧,我信你一回,不過……懲罰是難免的,不然今後誰都以為自己可以這麼跟我說話了。”封若男這話說的雲淡風輕,但眼神瞬間如冰霜般寒冷。
白發老者臉上露出一絲輕蔑地笑,緩步走到了駱嘯楓的身前,“年紀輕輕,不知道天高地厚。”說罷一揚手,駱嘯楓身後竄過來兩人,伸手制住他的雙手。
駱嘯楓倒是沒想到,這封若男竟然會真的動手,身邊這十幾人各個人高馬大,自己是沒有半點勝算了,索性也不掙紮。
白發老者回頭瞧了瞧封若男,封若男一臉平靜的笑容,“給我把他雙手廢了。”
鐘老一驚,搶步上前擋在駱嘯楓的身前,大聲說道:“封姑娘,這小兄弟脾氣太直,但也沒有惡意,如果有得罪你的地方,我替他給你道歉。”說罷,年事已高的鐘老,竟然微微躬下了身子。
駱嘯楓見這情形,大聲喊道:“鐘老,你不用這樣,我倒要看這丫頭片子能把我怎麼樣!”
本來有些緩和的封若男聽他這麼一說,頓時杏目微蹙,冷聲道:“好,這我也想知道,你可别哭着求我。”
駱嘯楓聽到這話,放聲大笑起來,“我駱嘯楓難道會怕你這丫頭,有什麼厲害的,趕緊讓我試試,小爺這幾天剛好悶的無聊。”
封若男一愣,眼睛瞧向了那白發老者,老者似乎也很是驚訝,瞧着駱嘯楓說道:“你是駱家的駱嘯楓?”
駱嘯楓點了點頭,滿眼不屑的瞧了一眼封若男,不緊不慢的說道:“還好我退婚了,不然娶了你這個母夜叉,那日子可就真的完了。”
封若男自幼喜怒不形于色,她出身豪門,又有着一副能令世間男子不能抵擋的美貌容顔,雖然這次退婚正中她下懷,可連雲市已經有了些風言風語,此刻又被駱嘯楓當面譏笑,她是真坐不住了。